七月十三:青梅煮酒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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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

今天晚饭后,大姑子笑盈盈地拿出两瓶冰镇好的红酒,对我和她姑娘说:“来,咱们仨喝点小酒,过周末。”

平常我是想不起喝酒的。一来,老三滴酒不沾,独自喝酒好傻的样子。二来,在这里天天要开车,早已没有喝酒的习惯。三来,自己并不是一个懂酒的人,至今为止,喝酒对我而言并不是一种享受,没什么大乐趣。年轻时候偶然喝一场酒,大多是为了陪朋友。那时,酒只是一种调节气氛的东西,或借酒浇愁,或借酒壮胆,或借酒助兴。总之,喝酒本身并不重要。

可是,大姑子和外甥女都喜欢喝酒。喝酒对她们而言有无限趣味,可以用来放松、减压、助眠、消愁、杀时间。跟着她们,我尝过啤酒、红酒、果酒和白酒。总的来说,我喜欢味道淡一点,口感甜一点的果酒。其中,以梅子酒为最。梅子酒就是用青梅制成的酒,在台湾、日本都很流行。我们常喝的是一款日本产的青梅酒。瓶子里常常浸着几枚青梅,梅子的味道比酒的味道更好。

每次喝梅子酒,我都会想起《三国演义》里“青梅煮酒论英雄”。那是我最喜欢的章节之一。那时候人们喝的大多是粮食酒和果酒,比如咱们老家年年煮的青稞酒、大麦酒和南方的米酒。因为不过滤,连酒带粮食一起,所以叫“浊酒”。“一杯浊酒喜相逢”,白居易的“绿螘新醅酒”“更待菊黄家酿熟”,杜甫的“樽酒家贫只旧醅”,说得都是那种酒。因为有粮食在酒里,所以喝酒也叫“吃酒”。后来,喝清酒也叫“吃酒”。古小说里常有“吃酒”的场景,《红楼梦》《水浒》《金瓶梅》里屡屡提到。比如《红楼梦》第八回,宝玉在梨香院喝冷酒,薛姨妈忙道:“这可使不得,吃了冷酒,写字手打颤儿。”如果把浊酒澪出来,去掉粮食,就是清酒,武松打虎喝得就是澪出来的清酒。现在,非常流行的日本清酒也是那种酒。只不过用了新科技,酒质更清澈而已。口感和咱老家煮的麦酒几乎一模一样。在我尝来,甚至远远不如我太爷家煮的蜂糖酒。

果酒就多了。各种果子都可以酿酒。南方最常喝的就是青梅酒。即使自家酿制也很容易:把新鲜的青梅洗干净,晾干,和冰糖一起,一层一层码在容器里,过半,再加满高度粮食酒,比如高粱酒之类,用泥封口。阴凉通风地方贮藏半年以上,开封就可以喝了。在民间,南方酿果酒,和北方酿粮食酒的时间基本一致,通常在秋天入缸,春节期间开封。

现在,自己家酿酒的已经越来越少了。即便是咱们老家,也没几家年年煮酒了吧?我很怀念那时候自己家煮的酒,最喜欢吃甜胚子,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只可惜自己没学会煮酒。对了,上次回国,爸的忘年交送的瓢子酒,也独一无二。果味浓香,后劲十足。我后来用草莓试了试,没成功。呵呵。

爸妈,你们现在每天是不是早晚也喝一杯酒?多喝伤身,浅酌益健。来,咱们干一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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