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为修房夫妇俩起早摸黑，办许可老茂头俯首求人
话说老茂买下了位于U街的那幢破房子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修房业务。老俩口商量好要争取到当年8月上市租出去，以迎接新学年的开学，而在修房的方式上，老俩口立场高度一致：卷起袖子DIY，能不请工就不请，把修房当成实验来做。时值三月，风雪已退，但温度并未回升。因供暖设备要翻新应该是万以上的投资，花费太大，且水和煤气都因管道要全面检修而不能马上提供，所以房子暂时不能供暖，老茂夫妇只能在冰点以下的温度下就开始了对房子的维修。老茂夫妇都是有工作的，上班期间还得挣工资，所以修房工作主要都是在周末进行。可也不尽然。这U街正好在老俩口上班的路上，为争取时间及时把房子修好，夫妇俩就对上班时间进行尽可能的压缩，常常是上班之前抽空干上一二个小时，下班之后又干上二三个小时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收工。为了保持上班的衣服整洁，在破房子里都准备好了干活用的衣物。但有时手忙脚乱，常有穿着脏裤子脏鞋子上班的尴尬事情发生。
房子里没有水，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是冲厕所都成问题。于是老俩口便用空的牛奶瓶从家里带水来冲厕所。没有电，周末中午饭没法热，老俩口便驱车去学校的实验室去用微波炉。就这样，穿着厚实的棉袄连干了几个星期，终于把房子中的垃圾废物倒塌的天花板还有臭气冲天的地毯全都清理干净了，迎来了春寒料峭的四月。
根据镇政府的规定，在修理非自住房的房子的时候，水管，煤气管，配电箱甚至换窗户等许多方面都要先到镇政府房建局去申请许可证，并且要请到有行业执照的专业修理工才能动手修。但那样需要比DIY高出少则4~5倍多则十几倍的花费，更主要的问题还是时间。你要是请了合同工为你干活，一天能结束的事情非给你拖上一个星期不可。老茂决定装作不懂房建局的规定，所有的项目都自己来动手。
对于水管。原先的水管是基本不存在了。这个穷地方活跃着一群群盗贼，专门盗窃所有权归银行的房子里的铜管去当废铜卖钱。他们能卖到一二百刀的铜管，往往需要花费二三千刀才能修复。警察对这样的盗贼也没有办法。为了避免盗贼前来进攻，老茂决定全线安装塑料水管来组建新的上水系统，并在大门上贴上粗体字大写的告示：“此房无铜管，欲盗上别家（In this house brass is completely gone, please find it somewhere else”。
对于煤气管。老茂决定将已经和即将废弃的部分全部拆下来，只保证供热水和供暖气的两个分支就可以了。以前的煤气系统除了供暖气和热水炉以外，厨房的炉子也是用煤气，还有壁炉也供应着煤气。茂嫂建议将煤气灶改为电炉，既安全又更干净还能避免冬天房子里缺氧的危险。像壁炉那些地方的煤气管毫不留情统统除去。看似复杂的煤气管系统的改造其实是比较简单的工作。有家得宝里的车床的帮助，拆除坏管道和死管道和安装新管道都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困难，并且经过煤气公司的检查，完全合格。
对于电系统。老茂的物理背景派上了用场。反正房子还没有供电，正是换配电箱的好机会。老茂安装了一个100安培的新配电箱，拉了一根50安培的新线到厨房，两根20安培的新线到三楼，以备今后三楼需要用窗式空调。
在四月到六月的两三个月中，老茂对水，煤气和电系统进行了全面的改造，并用干板和石灰膏补好了所有的破墙和破天花板，石灰膏都用了两大桶。而茂嫂一个人则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房子里的卧室厕所以及客厅饭厅过道等十多间房子从头顶到脚趾统统刷了一遍油漆。不仅如此，两人还合力一起对一个厨房和2.5个厕所进行了修理，在小数2.5之上加了个0.5换成了整数3，地面都重新贴上了瓷砖。两人还合力一起将二楼三楼的将近20个带铁陀的百年老窗户换上了新式的塑料有机玻璃窗户，而且还把后门口那腐朽透顶的台阶推倒重建了一个新的。老茂又将40多年前在广阔天地里铸造成的，在30多年前在课堂里开始消失的老茧一个一个地重新镶嵌在了自己的手上，而茂嫂也一直承受着血泡在细嫩的双手上破了又结，结了又破的痛苦。
到了六月底，老茂申请了镇政府的第一次验收。镇政府一查记录，怎么这么破的房子一个许可证都没发出去，很是不爽，便首先对后门口的台阶下了拆除令：必须请来专业建筑师推倒重建。老茂对政府官员说：“我用了这么多砖石，砌了这么厚实的柱子，哪个专业建筑师会花这么多的材料？”老茂要求政府官员给出推倒重建的理由。房建局官员搬出一大叠文件给老茂看，说：“Code要求，首先必须打混泥土桩，要4英尺深，你打了吗？为了保证水泥桩的深度，在倒混泥土之前还必须要让我们检查”，还说了这样的Code那样的Code，说得老茂没有了脾气，心想做个台阶有这么复杂啊？真个是
政府管事无微不至，老茂偷工有口难言。
没有办法，只好花3500刀请来了一个专业建筑师把花了300刀不到的，已经建好的台阶给拆了，建了一个新的符合政府Code的台阶。但在老茂看来，无论是外观还是质量都不如他自己建的。老茂嫌这个专业合同工建的台阶不牢，又在台阶的下面加了3只砖脚，使之稳如泰山。
至于电路和水管，房建局皇恩浩荡，没有强行要老茂推到重来，而是建议老茂去找来有执照的专业电工和专业水管工来检查，如符合Code要求，由他们开具验收证明，我们房建局再来审核一次就行了。否则关于电和水的修房押金便不能退还，并且最终还是要想办法通过验收，这房子才能出租。没有办法，老茂只好各花了300刀，请来了电工和水管工，没花上一个小时，都给老茂开了绿灯。
水电煤气接上后，便有条件修复供暖设备了。这是一项以万元为单位的大工程，光拆除原先锈成铁疙瘩的老设备就需要上千刀。这项工程自己完全不能插手，只好花费一万多包给公司干了。
冰箱，洗衣机甩干机，炉台烤箱，微波炉，热水炉等电器设备一个个地搬进来了。在最炎热的8月初旬，房子的供暖炉给建好了。与此同时，热水炉也通过DIY安装好了。这个许多投资者望而生畏的破败不堪的烂房子，就在老茂夫妇的手中获得了新的生命。因为除了暖气设备和后门台阶外，所有的项目都是DIY完成的，所以到房子具有居住功能之时，茂嫂只花了将近3万。
因外墙还来不及油漆，房子的外观还说不上漂亮，但看来在8月底迎来第一批入住学生有一定的把握。真个是
民居自不如琼楼玉宇，学者可以成巧匠能工。
欲知老茂是否如期找到了6个学生入住，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