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我还没有来得及和钟南山联系,他最近可以说是忙成了睡不成觉的人,哪有时间和你泡粥。本人几年前在学术报告会完毕,他曾经评论了此研究的重要性。那时候,他就是认定了病毒和细菌本来不杀人,人们得病往往是自杀--体内过分的免疫应答,过度炎症反应,造成器官破坏衰竭而死亡。所以激素抑制病人免疫比所有的抗生素和其他药物有效得多。
因此,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钟南山至今是中国呼吸界没人替代的主角。他不光有能力,还敢于担当。不是一些老牌院士,挂名而已。他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他还有一套无人能及的看家本领。闲来无事,他还可以显露他的肌肉,让有些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内疚。
那么钟南山有什么绝招呢?第一,他雷厉风行,上任总指挥当日去了武汉,然后北京,然后广州,三天睡了4小时。第二,他处理事情有魄力,敢于担当。第三,他有能力,体现在他知己知彼,知道这个病毒,也知道这个国家的运作方式。第四,他有创新精神。17年前是他用激素疗法治好了非典。据说医生们刚听说这种方法,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从“非典”幸存者礼露口中知道,正是这个不同寻常的办法遏制了非典大肆虐。
的确,他走马上任之后采取了三个果断措施立即表现出他无与伦比大智慧和魄力;而且他的方法恰到好处。所以中共是找对了人,党中央要他出山的理由。他第一,是宣布人传人,立即隔离病人。第二,封锁武汉,尽量不让人进出,除非必要(就是要狠心才行,无毒不丈夫嘛!)。第三,他制定了许多配套办法,最大亮点是杜绝“超级传播者”的产生。
原则上是把隔离做到位,产生不了超级传播者。就可能阻断事态的发展。相反“你听任传播一直在发展,病原体不断适应人体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强大,就有可能产生。”
出现了超级传播者争取第一时间发现,一旦发现后,做更严格的隔离和特殊的医疗处理的照护。钟南山说,以前在SARS的时候,是传染了很多人以后才知道他是“超级传播者”。现在,特别是对重症的病人我们已经有一些办法了,比如说,不断地监测这些病人的下呼吸道病毒的负荷,如果负荷一直很高,有可能他的传染性会比较高。
当然,中国医疗体系有些低效率。管理方法陈旧,人口众多,医务人员不够用。加上民族特色,比如春节的大迁徙是其他国家不太常见的传统,没有办法。所以当年非典就是在几乎同一个时间段产生的民族性灾难。而MERS基本上没有这种中国特色,规模就小了不少。
由于历史经验,至少现任党中央习主席和李总理都下了死命令。疾控中心、卫健委在内的政府卫生部门也比较及时地发布疾病进展信息,并对民众就冠状病毒感染做了针对性知识普及。医护部门也有一定的经验,所以乐观的估计,本次流行情况预测比上次非典会好一些。
下面我再次把本病毒的相关知识复习复习。
除了武汉出现的新冠状病毒,已知6种可感染人的冠状病毒(Coronavirus, CoV)。
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SARS-CoV)、中东呼吸系统综合征(MERS-CoV)病毒可以说是臭名昭著,毒感染后有较高的发病率和致死率。另外四个冠状病毒(HCoV-229E、NL63、OC43和HKU1)致病性不高,主要与季节性感冒有关。
六个人类冠状病毒中,四个有明确的人畜共患病起源。其中,HCoV-229E、SARS-CoV和MERS-CoV起源于蝙蝠,HCoV-OC43起源于牛,尚未发现HCoV-HKU1和NL63的动物起源。相对而言,果子狸和单峰骆驼作为中间宿主将SARS-CoV和MERS-CoV分别引入人群发生在近年。SARS-CoV和MERS-CoV主要通过人与人的直接接触、飞沫和物媒传播(fomite
transmission),目前还没有建立持续的人-人传播。
SARS-CoV和MERS-CoV病毒复制主要发生在 II型肺泡表皮细胞和肺泡巨噬细胞分布的下呼吸道, 分别通过相应的蛋白质受体。SARS-CoV通过外肽酶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CE2),MERS-CoV通过二肽基肽酶4(DPP4)。此外,上皮的抗病毒免疫力可能会减少上呼吸道中的病毒复制。对于SARS-CoV和MERS-CoV在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传播,病毒数量乃为一个重要因素,高病毒载量促进人-人传播。这两种冠状病毒在物体表面上可存活多日,这可解释其物媒传播的特点,而这种传播方式也是最令人担心的,因其可导致大规模感染扩散。
四种普通的感冒冠状病毒主要通过飞沫传播,并可有效地发生人-人传播,这四种病毒复制主要发生在呼吸道的中上部。对两组CoV的行为进行比较,发现跟下呼吸道复制和直接接触传递的病毒(SARS-CoV和MERS-CoV)相比,上呼吸道复制和飞沫传递(普通感冒CoV)对持续的人-人传播更有利。与人畜共患禽流感病毒相比,上呼吸道中复制以及通过呼吸道的传播也是促使人流感病毒在人与人之间有效传播的因素。问题是普通流感大家司空见惯了,不足为奇。而稀有病毒来临,大家如临大敌。其实,普通流感造成的死亡率更高,因为是散发性,不过大家不谈论。
武汉CoV病毒可能人-人传播,严重程度还与病毒载量有关;从患者的下呼吸道分离并最终被鉴定的,与SARS-CoV和MERS-CoV类似可能是以类似特点传播;有人畜共患病起源,可能不仅有起源宿主,在起源宿主和人之间还可能有中间宿主(现在可以在武汉发源地认真清查,找出可能传播的动物);长期而持续的人-人传播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