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转斗移日出日落,耐心等待了十一个春夏秋冬,终于又轮到我的鼠年了。
看到街道人头攒动彩灯高挂,家家购物装饰,一派迎接我的喜庆气氛。火车站摩肩接踵人潮如海,人们急匆匆赶路回家过鼠年,我心中喜不自禁。世人平素对我没什么好感,不愿与我有任何瓜葛,什么贼眉鼠眼,什么鼠目寸光,都很难听。更有甚者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我在人们眼中真是猪狗不如啊。
值得欣慰的是,每隔十一年,我有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我的形象被美化高大上成为鼠年祝福,真的飘飘然啊。还有人们用我的名字去组词造句,别有一番情意,譬如加倍努力,走出“鼠”于自己的道路;万花丛中,“鼠”你最美;天下第一,非你莫“鼠”。如此美言,真是“鼠”不胜“鼠”,世人以幽默的方式纪念我。
但天有不测风云。今年本来家家万事俱备,只等大排筵宴迎我小鼠的到来之时,突然从九省通衢的武汉传来震惊,一种名叫冠状病毒的东西偷偷袭来,霎时间从武汉到全国,又波及到世界的各个角落,面对一无所知的陌生病毒,政府不知所措,天下人心惶惶,交通禁行,行人面带口罩,如此这般,谁还有心欢庆我小鼠的到来。这奇怪的病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我这鼠年春节之时袭来,冲散了为我准备的大宴席。
据说这病毒起源于武汉海鲜市场,最初可能从蝙蝠身上开始的。对这可恨的病毒,人们还给了顺口的名字冠状病毒,为啥不叫圈圈病毒或圆饼病毒,或者干脆给个洋名考若纳病毒(Coronaviruses)。我拍着胸膛保证,这次病毒爆发与我小鼠无关,幸好我没被宠幸到海鲜市场而避开这一难。
其实,我一直默默为人类医疗事业做贡献。大众或许不清楚,但那些生物学者博士教授们对我情有独钟,看看那些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和无数的论文和药物试验,不都是从我身上先开始的吗!在美国缅因州有一个名叫杰克逊实验室(The Jackson Laboratory),那是国际生物界的翘楚,他们保存有我家族最完整清楚的基因图谱,那里的科学家把我身上几乎每个基因都敲除了,数千个小鼠模型诉说着缺少某个基因后的表现,我们研究人类基因功能当之无愧的先头兵。我们是无国界的,从杰克逊被运送到世界各地为人类的医学研究光荣献身,抛头颅撒热血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说了我的伟大功绩,再回到现实,这鼠年开头被这种新肺炎病毒禁锢,人们心情自然郁闷。但我有一招可提供帮助,看看我米老鼠的表演吧,那可是经典,迪士尼拉着我小手的雕塑矗立在每个迪士尼乐园的门口,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男女老少,给你们带来快乐。在迪士尼先生的眼里,我无所不能,我为你们唱歌跳舞,上窜下跳,甚至七十二变,只要能逗你们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们抓紧行动与那病毒战斗,不要遮遮掩掩推卸责任,大丈夫勇于担当,能者上庸者下,灭掉那冠状祸害,我只有十二月的时间,实在耽误不起太多天数,期望尽快天下恢复太平,享受我的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