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的电影《神鞭》里,有个天津卫的小混混,名叫玻璃花,见左图。玻璃花本亊不济,但喜欢起哄架秧子。一次,在秧歌社火上闹场,被傻二教训了一顿。玻璃花自知不是傻二的对手,但又不甘心丢面子,于是四处寻访高人,以图摆平傻二。其间找来一位索爷,没成想,这位爷是嘴上功夫,一上来,还真把傻二唬得不轻,真动起手来,很快就露出原形,要不是使出下三路手段,他还真难以从傻二那里脱身。
本亊不大不怕事大,胆色不济却想争风。没事且找亊,有事找大哥①。这叫什么亊? 一旦没有了大哥,一干玻璃花竟不知如何是好,或作缩头龟,或作鸟兽散。这种揍性,我称之为,玻璃花作风。
这一现象在网上经常见到。在比较敏感的争议话题上,一人亮出观点,众人窃窃私语,你推我让,无人敢于上前,最后,众人一合计,走,找索爷去。没过几日,索爷亮出真身。有了后发优势,索爷在论辩上往往能占些便宜,一副大拿的面目,样子甚是傲慢。一干玻璃花则在一旁架场子,或助威,或起哄,嘴脸甚是可憎。索爷如果赢了,他的形象会比索爷还张狂。索爷如果输了,他会象扔抹布一样抛弃索爷。
这一现象在国际政治领域更是司空见惯。曾几何时,一带一路那胡椒面撒得飞飞扬扬。撒胡椒面那主儿装得很象吃生牛肉卖化食丹的戴爷,其实,他也是一个玻璃花,只是不知自己能吃几碗米的干饭。一干小玻璃花在一旁起哄架秧子,大有人类马上要建成共同体的架式。谁知几片生牛肉下肚,假戴爷开始窜稀,小玻璃花们纷纷改换门庭,就连狗剩儿那小矮胖子都冲新大哥直飞媚眼。撒胡椒面那主儿可是没有真戴爷的侠气,就地一委身,露出玻璃花的原形。
玻璃花还有一恶习,跟老实人斗狠。为了从一个老实人那里诈取一对铜炉,他把烧红了的煤球往自己大腿上放,见右图。看着大腿冒起白烟,玻璃花脸上露出狰狞的笑,那个老实人被吓得忙说,我这就去拿去。于是,玻璃花得逞了。试想,如果那个老实人说,三爷,烟儿起得不够浓啊,烧深点,再横着拉一趟。那会是什么结果?可惜,在传统文化里,似乎只有恶人肯做这种事,好人是不该做的。
好人似乎多是估衣街老板娘的做派,拐着弯骂玻璃花,骂得他牙根痒,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那傻二还说了,骂三爷的话我可不敢说”。“说!”“他要把您三爷的两只眼腈抽成一对儿玻璃花。往后,您三爷连饭锅茅坑都分不清。”听着挺解气的,不过,这似乎是天津卫胡同里的小聪明,俗称借鸡生蛋,借船出海,它还有个没出五伏的亲戚,叫以夷制夷。从大清到如今,从吃肉的到吃草的,一干小聪明一直在玩这一手。吃肉的玻璃花玩得更离谱,借外国资本发展经济,借外国市场倾销产品。如今,人家不肯借了,于是,玻璃花开始犯混。我厉害了,我要引领人类前途命运,但我还是发展中国家。
贸易谈判屡屡反悔,贸易战且战且退。从以眼还牙,到数量加质量,从主动释放善意,到被动签署城下之盟,整个一个牵着不走打着走的节奏。恳节儿上请过死崔,死崔放了一通炮仗,结果美军没炸死几个,倒把乌克兰的民航飞机打了下来。中途也请过戴爷,结果戴爷是这付德性,见右图。身有好皮囊,家无隔夜粮,只愿坐山观虎斗,不愿为玻璃花火中取栗。可惜戴爷这身肌肉了。
关于这次的病毒流行,有一个说法,即,那是玻璃花狰狞的笑。要结构性变化?冠状病毒要不要?这一说法不一定是事实,但从玻璃花的德性来看,他干得出来。酒国文化千般好,怎奈恁多玻璃花,想想令人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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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有事找大哥。坊间传说,小宋收到一纸条,上写,有事找大哥。此处的事与小宋的事性质不同,此处的大哥却与小宋的大哥有共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