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妈妈茶室是一个访谈栏目,我们将访谈100位海外家长,以陪读妈妈的视角展现海外陪读生活。陪读家长的真实经历,是他们海外陪伴孩子成长的记录,我们希望将众多海外家庭陪伴孩子的成长经历作为海外部落的一部分呈现给大家。
我们第22期的访谈: 命运让我搭上加航(北京-温哥华)最后一次航班,访谈中的WW回到温哥华渡过了自我隔离期,在这期间,她又仔细回想了整个过程,继续整理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为大家带来更多的故事,同时也为大家带来一些思考。
陪读妈妈茶室:
WW,欢迎再回到我们茶室,很想听听你还有什么故事?
WW:
我回到了温哥华,把我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上面那篇文章记录了我在这次疫情发生时,我在北京,和我如何踏上加航最后一次北京-温哥华航班的经历的全过程。我收到不少家长的反馈,她们都觉得我经历的整个过程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惊心动魄,其实我在每一次惊恐过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了,因为终归在人遇到危机的时候,随时要做出瞬间的判断,这些判断都是在以秒来计算的,很快你需要考虑下一个即将面临的问题,没有太多时间恐惧。
不过,在我登机后我的故事还在继续...
我在北京首都机场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我还特地向工作人员要了安全出口的位置,还好当时工作人员给我了一个安全门靠过道的位子。当时,我的想法是这个位置相对宽大,人不那么密集。
登机后,发现这个靠近安全门的座位确实有很大空间,这个区域有三个连在一起的座位,靠窗的座位有人,我坐在靠走道的座位上,在我们之间的位子没人坐。得到这个座位,很是庆幸,因为整个飞机的座位都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整个飞机上无论中国人、外国人,大家都是带着口罩的。
在航程中,我渐渐发现这个安全门的位置并不安全。因为这个安全门刚好在一个卫生间旁边,我的座位前方经常站满了排队等待上卫生间的人,后来终于没什么人了,但又来了一位男士,始终站在我的座位前面,弯腰伸腿,我心说了,大哥您真是把这儿当自家后院了,看样我算计的好位置,被临时出现的意外给搅和了。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飞机飞了大概有2/3行程的时候,坐在我这排靠窗位子上的女士被服务人员要求更换了位子,随后在我旁边的两个位子上就坐过来一对夫妻(我判断是夫妻),其中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外国先生。
这个小插曲,让我原本放松下来的小心脏,又紧张起来。我可以采取的措施就是,在我戴的KN95的口罩外面又加了一层医用一次性口罩。
飞机降落的时候,我对面坐下来一位空中小姐,竟然连口罩都没戴,我怎么也没想明白,难道我们这些全副武装的乘客都反应过激了?在北京,公共场所戴口罩已经是一条硬性规定,几天的功夫全北京人民完全适应了出门戴口罩的仪式。难道加国同胞抵抗力超强,百毒不侵吗?
飞机着陆在温哥华,一切的紧张都灰飞烟灭了。整个机场只看到我们这些从中国飞来的乘客,戴着口罩排队前行,随即这个戴口罩的队伍就被大量来自世界各地人们冲散了。我走的是NUXUS通道,放眼望去,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戴口罩。
陪读妈妈茶室:
WW,有个问题,你是临时决定离开北京回温哥华的,既然你前面的故事讲到
你要回温哥华隔离14天,同样也是不能出门,你为什么不觉得恐惧,而在北京一个人在家,没人要求你隔离,你却觉得很是恐惧呢?
WW:
我在想为什么在北京让很多人如此紧张?我是在武汉封城的消息发出的时候,开始紧张的。
1月23日封城的消息,它是在一片平和气氛中报道的,是在武汉受感染人数并不多的情况下发出的。既然疫情并不严重,为什么封城呢?
1月25日通往北京的省级公路停止客运,这又是为什么呢?当时我的判断是北京要截住武汉封城开车跑出来准备进入北京的人,可是这会有多大效果呢?1,依据北京大量的流动人口,封城之前就有多少流入北京的外地人?
2,即便封住进北京的省级公路,但铁路依然通车,即使出武汉的铁路封了,但可以驾车从中途进入中间城市,然后再改乘高铁????呀。所以这个措施的实施,只能说明有相当一部分武汉人,在封城的消息出来后依然离开了武汉。这个猜想随即在官方发出的信息中得以验证,即武汉有500万人在春节封城前后离开了武汉。
1月26日,某些进入天津、北京的火车线停运。说明这些沿线出现了疫情,从而隔断疫情区进入北京的可能。
在短短的几天内,各项措施一步一步加强,说明疫情在逐渐扩散,所有的一切让我判断,北京的疫情扩散是早晚的事,这些措施都是在发生后的补救。结论:趁春节大家不敢出门,离开北京是最好的选择。
我的恐慌先是源于对事物的不可预测,同时也源于一些不符合逻辑的报道,这一切构成对当时信息的不信任。细思极恐,因此会放大整个事件,导致极度恐慌,我想大多数人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买北京-温哥华机票的时候,我就想好在温哥华自我隔离。与其在北京经受不能出门的恐慌,不如回到温哥华,自我隔离后反而就轻松了。
陪读妈妈茶室:
隔离期间,有什么感受呢?
WW:
在隔离的前几天,我仔细想了,我是否有可能接触过易感人群?唯一的可能就是送我去机场的那位北京司机,因为他和我说,在送我的前一天,他送一位在聚会后喝多了的小伙子去医院打点滴。这位北京司机还时不时的干咳,当时我特别警觉。记得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是戴了两层口罩,还戴了一次性手套。自认为已经防护极致了。
为了尽快排除对这位司机的怀疑,我给他发了短信。
我给这位司机师傅发了两次短信,都得到了他的回复,万幸的是他一切都好。
排除了我接触的这位潜在易感人群,同时我一直关注着我所搭乘的加航航班的信息,只要没有被通报此次航班有人被感染,那么基本排除了我的危险。在14天温哥华的隔离期间,我没有再被惊吓,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放松。
我在温哥华的隔离餐,增强抵抗力,充足的水和营养是必须滴!
今天我的隔离期满。在这期间,我一直想着14天过后,我要到English bay走走。14天不出门,人呆都呆出毛病来了,重获自由的感受这次我是真的体会到了。
自由,是我这次“末日狂奔”的憧憬。祝愿同胞们,早日能自由出门,不用再戴口罩!
陪读妈妈茶室:
非常感谢WW!
2020年2月12日 于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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