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思夫人(连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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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利
 
又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
 
我一如既往像往年一样给在美国盐湖城的老师佩思夫人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但仅仅是老师的电话录音,不知我老师今年圣诞节又去她哪一个儿孙家里过节了?
 
我在电话里留了口信,但也在心里留下些许遗憾。我本来是想当面亲口向她祝福的。我想像每年的圣诞节一样向她道一声:Merry Christmas!
 
佩思夫人今年应该是九十二岁高龄了。
 
 
前年的这个时候,在与二十年前的美国老师佩思夫人在盐湖城见过面之后,我感到要写点什么东西留作纪念。
 
二十年前的那个一九八八年秋季,美国人佩思博士和夫人来到我所居住的这个城市,教授我们英语。
 
那是一个由广西壮族自治区科协组织的一个英语口语班,短训班学员们来自各个行业学会,一群大多是放眼世界、胸有大志和精神抖擞的年轻人。
 
对学习英语口语,工作交流和向往自由美国的共同渴望使我们走到了一起。
 
语言是打开世界窗户的工具。
 
佩思博士原来是一名医生,也曾做过一个小城的市长,为人精明能干。而佩思夫人则喜爱艺术,是艺术硕士,会弹钢琴,为人热情,授课十分耐心。
 
他们两人当年恐怕都有七十岁左右的高龄了,还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进行义务教育,这种精神使我们很感动。
 
当然他们是基督教徒,而且是那种十分虔诚的摩门教徒。美国百分之九十六的人都信教,所以来一两个教徒也不是什么希罕的事儿。但据我老师佩思夫人二十年后对我回忆说道,当年要来中国教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因为当时中国政府还有许多“清规戒律”,思想和政策都不够开放。
 
三个月全脱产的英语学习,特别是口语和听力,使我在完成三年专科英语自学考试的基础上得到很大的进步。从未开口说过英语到能够比较顺畅地用英语表达自己的意思,我对自己的进步感到比较满意。当然有些更年轻更聪明的同学比我学得更好,有几位同学以后还陆陆续续地出国深造了。
 
其中一名广西区林业科学研究所的同学Aide 得到我美国老师的支助,到了我老师居住的犹它州盐湖城的一所最好的大学读研究生,以后化学博士毕业,最后在美国的一所大学里找到了工作,现在是一名助理教授。
 
一九八九年春节后,我老师在给我们授完三个月的课之后,到了香港小住,六个月后又一次到我所居住的城市里的广西医学院给学生教授英语。当时我专程到他们居住的留学生楼看望过他们。我老师对我比较流利的口语赞赏有加。当时我还用英文写了一篇通迅之类的东西,内容是写我们同学们与老师之间情谊的几件事,问清了老师所在城市的主要报刊,寄给他们。佩思夫人还亲自动手帮我修改文章并打印出来。文章虽然最后没有得到发表,但对我英文写作能力很有帮助。当年自己还年轻,什么都想试试。
 
为了便于教学,老师给我们班上的每一位同学都起了一个英文名字,比如我叫Gary。有一位同学与当时的美国财长同名,叫贝克。此后老师还叫这位同学修书一封直接给这位美国财长寄去,索要签名。贝克财长还真回了信,信中有一张签了名的大幅本人彩色照片。同学们还在课堂上传阅,一时传为一件趣事。还有一些同学与老师的儿子或孙女同名,一来老师容易记,二来可能他们也感到亲切。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在一起学习了三个月。
 
记得一九八九年那年的圣诞节,班上广西区林业科学研究所的两位同学帮老师砍来一枝比较大的松枝,给老师在房间里布置了一株美丽的圣诞树。
 
我瞥见佩思夫人的眼里盈满了感动的泪花。
 
圣诞节,是西方国家的主要节日。在这一天里,亲人们从各自工作、学习或生活的地方回到父母家里团聚,就像中国的春节一样尽情地享受亲情的快乐和家庭的幸福。
 
同学们能够理解老师远离家乡的心情。
 
我们赶排文艺节目,在广西区科协组织的春节团拜晚会上与老师(佩思夫人弹琴)一起表演英文歌曲合唱节目。
 
同学们写满祝福语的圣诞卡挂满了老师临时居住房间里的圣诞树。
 
老师精心为我们制作了小饼干,它的香味使我二十年来从未忘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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