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别有洞天

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许多,回忆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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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凯死乞白赖拉着蔚倩去的地方是县政府,快活屯所在的县叫阿拉米达县。房地产是在县一级政府登记注册过户的。

秦凯找到房地产注册柜台,一名中年妇女坐在里面,“办理什么?”

秦凯拿出现有的房产证,“我要把我妻子的名字加上去。”

中年妇女笑眯了眼,“可以呀,很容易。把这个表填好,说明原因,这里签字就行了。”

原因,秦凯填到此处,看了一眼蔚倩,写下了Love and Affection,爱和情。

中年妇女接过去,多看了蔚倩两眼,“好了,新的房产证两个星期内寄给你们。恭喜。”

她以为秦凯和蔚倩是新婚夫妇。

“谢谢你,秦凯。”出了县政府办公楼,蔚倩轻轻在秦凯耳边说了一句。

秦凯的回答是亲吻。

。。。。。。

乔治带着霭青回家,在客厅的看见妈妈坐在窗户下面的一张摇椅上看电视。

“妈。”乔治拉着霭青走到她跟前,“我是乔治。”

他在妈妈额头上亲了一下。

“乔治,”妈妈罗丝抬头看了一眼儿子,淡淡的说,“放学了?冰箱里有柠檬水。”

霭青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马上意识到,罗丝,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罗丝,把过去和现在混在了一起。

“妈,这是我妻子,她叫,”乔治看着霭青,全名对罗丝可能太困难了,“她叫爱。”

“好。”罗丝没有什么特殊的表达,“晚饭在烤箱里。”

霭青松开乔治的手,征得他的同意,弯下腰,轻轻握住罗丝的手,“妈,罗丝,我是霭青,你可以叫我爱。”

她抬头看了一眼乔治,他微笑地看着她。

罗丝的目光盯住了霭青,“爱?”

乔治和霭青同时回答,“对。”

罗丝没再说话,转头继续看电视。

乔治拉着霭青站起来,“医生说她恶化的很快,慢慢就不认识我了。”

“乔治。”霭青挽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爸可能在后面园子里,走,去看看。”

从客厅向后走是餐厅,同样的棕色地毯,棕色木板墙壁,红木餐桌和八把同款高背椅。

过了餐厅是厨房,厨房不大,地上是塑胶贴面,白色上下两层的冰箱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纸条,灶台是白色的煤气灶,同样白色的微波炉放在乳黄色瓷砖的台面上,剩下的台面堆了不少碗碟,锅盆。

厨房和后门之间是鞋帽间,一条长凳下面是各式雨胶鞋,墙上钩子上有帽子,外套。

乔治推开后门,喊了一嗓子,“爸。”

后门外是个宽阔的红木晒台,一张藤桌四把藤椅,一把遮阳伞插在桌子正中。晒台一边有两张躺椅。另一边是烧烤炉。

晒台下去是铁栅栏围起来的菜园子,霭青认得有西红柿,青椒,黄瓜,种类还不少。

乔治又喊了一声爸,推开铁栅栏门,进入菜园。“我爸喜欢自己种菜。”

“种的多好啊。”霭青由衷的称赞,她在大城市里长大,虽然知道蔬菜不是超市里长出来的,没下过乡,没学过农,只在高速上见过农田。

一个干瘦的老头从黄瓜架子后面探出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哈,是你。”

“爸,这是我妻子,爱。”

乔治的爸爸汤姆,穿着牛仔裤,蓝灰格的衬衫,戴着棒球帽,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扎成小辫子,他眯缝着眼睛看着霭青,“你结婚了?我以为你开玩笑。”

说着伸出手来,“我是汤姆,乔治的爸爸。”

汤姆的声音有些沙哑,语速较慢。

霭青握了握,汤姆的大手粗糙有力,“你好,我叫霭青。”

“哦,你是日本人?”

“爸,霭青是中国人。”

“哦,我喜欢吃中餐,炒面。”

“我也喜欢。”霭青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

汤姆递给乔治一个篮子,里面满满都是刚刚摘下来的菜,“儿子,拿回去,吃中午饭吗?”

“爸,回去坐会儿?”

“等我先下两个老鼠夹子。妈妈醒着呢?”

“看电视呢。爸,我想跟你聊聊。”

“好,马上回去。”

乔治提着篮子,霭青后面跟着回到厨房。

“这个厨房还是七十年代翻新的,东西都老旧了。”乔治把菜蓝放在水池子里。“我说重新装修,爸妈说用习惯了,新的不舒服。”乔治的口气有些歉意,霭青不觉什么,我长大的地方,和这个环境比起来,嗯,好像是该翻修了。挽起袖子,“中午饭做什么?”

乔治打开冰箱冷冻室,拿出两大袋子半成品,牛肉丸和鸡肉块。

他盯着两样东西看了半天,“还是老样子吧,我妈日常做的。”

朝霭青挤了挤眼睛,乔治笑着说,“你应该庆幸我还会做汉堡和牛排。”

冻的梆梆硬的牛肉丸放平底锅中,罐头的番茄丁倒在上面,再倒入半瓶红酒,盖上锅盖,中火炖着。

鸡肉块是鸡胸脯肉裹上了面包渣,烤盘上撒点油,鸡块铺平,放入烤箱,350华氏度,烤三十分钟。

菜篮子里的菜洗净,生菜叶撕段,黄瓜切片,番茄切块,胡萝卜切丝,甩去水分,淋入沙拉汁,抖匀。

另一个深水锅烧水,意大利通心粉煮熟,捞出,放在大碗里,拌上橄榄油免得粘连。

乔治和霭青在厨房里忙乎,汤姆从园子里回来,带着泥巴的胶鞋脱在衣帽间,棒球帽摘下来挂好,双手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捋顺,看了看儿子和儿媳的进展,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走到客厅,抱着老婆罗丝的头亲了亲,坐在沙发上,大大喝了一口啤酒。

汤姆把酒瓶递给罗丝,盯着电视屏幕的罗丝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汤姆哼了一声,拿回酒瓶又喝了一口,叫道,“乔治,给维克打个电话,叫他回家吃饭。”

乔治确认一下,“维克在家啊?我给他打。”

他回头朝霭青解释,“维克是我弟弟。”

说着,乔治从冰箱里也拿出两瓶啤酒,开了瓶盖,递给霭青一瓶,“坐会儿吧,我给维克打电话。”

霭青坐在汤姆对面的沙发上,汤姆伸着瓶子和霭青的碰了碰,“你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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