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
我不怕死,怕老。
看看疫情期间的老人院,那么多生病死去的人,还有未生病,但只能住在那里,怀着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的恐惧,继续住在那里的老人。据说(一位网友的妻子是护工),这个危机时候,那些未生病的老人,几乎没有家人来看望,更别说被家人接回家住的了。确诊老人的家属抵制去医院怕交叉感染,没感染的家属没有一个愿意接老人回家的,病房里32位老人,只有一位香港女士每天来陪陪自己的母亲。那些感染的老人,如果本来就有病,加上年纪大,只能等死了。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我完全理解那些家属怕感染的心情。我不批评他人。我只是想,等我老了怎么办?现在动不动就说大不了安乐死,其实不是的。我估计真到老了的时候,人是眷恋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想活着,舍不得死的,我如何能活得有质量?一要有钱,二要有健康,万事不求人,好难啊。
姐姐过生日。买了一瓶红酒过去吃晚饭。我们聊了很多,百般滋味,一言难尽。酒也全喝完了。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物质和精神到底什么更重要?人是不是为了面包可以拱手让出自己的权利?我真要理清思路,写点什么,看看能不能说服自己。
今天没看电影,继续读卡佛《Call If You Need Me》,又有个重大发现,或八卦!说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行。
这本书里,卡佛在《关于剧本<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文里写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因叛国罪被判死刑 ,有趣的是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祖父是当时审判法官之一。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纳博科夫一直都讨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辈子都在竭力贬低他,原来是这个原因。大家知道这次死刑是在最后关头被叫停了,但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他曾在《白痴》里详细描述过那种死之前的恐惧感觉。
纳博科夫啊纳博科夫,这本是你祖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这般竭力贬低陀氏,倒让人瞧不起你了。好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是你能贬低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