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乐 – 理发
3月20日,由于疫情严重,我所在的伊利诺伊州和纽约州,康涅狄格州紧随加利福尼亚州,下达了“居家令”(stay at home),建议州内居民呆在家里。除了杂货、食品店,药店,银行和加油站等提供“基本服务”的之外,大多数工作和公众场所都被要求关闭。
不知不觉,居家令已过去一个多月了,还看到何时解除的任何消息。人的第一需求是吃喝拉撒睡,可头发并没有因为新冠病毒来袭而停止生长。理发虽说也算人的一项基本需求,但远不至于死人,因此,所有的理发馆至今都没有开门。
我查了一下,上次理发是2月22日。哇!整整有两个月没有理发了,平时,我可是不到一个月就理一次发的呀。在我的记忆里,唯一一次两个月没理发的是我刚去北大荒的时候。那年我十五岁,没多久就派到外地参加师部组织的“水利大会战”。因头发已快两个月未理了,我问我们班的吕班长(比我们早去一年左右的上海知青)到那里能理发。他说,头发还不算太长,等回到连队给你找个人去去边就行了。在东北的四年多,我们都是战友之间相互理发的,我也给别人理过发。
接着“忆苦思甜”(1),或“比惨”吧。据前国家主席刘少奇的老卫士长李太和回忆,1969年11月13日,他被紧急要求从北京赶赴开封为死后的刘整容。当他直奔老首长身旁时,“只见刘少奇躺在地下室地板上,身上盖着一个白床单。一尺多长的白发蓬乱着……”咳,贵为国家主席的头发都可以坚持一年不理,你还好意思诉苦?
28 年前被派驻美国印州小镇工作,理发要价$ 7刀,还不管洗头。相对当时国内的几块钱人民币(包洗),贵的可真不是一点半点。记得在国内理发馆理发,我可从来没有为省钱而不洗头的,但老美不洗头的绝不在少数 – 就凭这点,“崇洋迷外”的人可以休矣。不少老中们的老婆因此被逼得学会了给老公理发。现在理一次发,也是不管洗,算上小费,怎么也得$15 - 16 刀。一年能节约个$200刀,对老婆们来说,付出那点辛苦肯定物有所值。可俺家的婆娘,死活就不干。咳,都怪咱怕老婆,惯出毛病了。
大约十天前,芝加哥同性恋市长开新闻发布会。细心的记者发现市长刚理完发,就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我们都没地方理发,您是在哪里理的发?您是我们的公务员,不能享受特殊待遇。。。我没有关注故事的后续,老美可也真小题大作:人家好歹是个女的,捯饬得好看点不是“为国争光”也是人之常情呀。就算是市长特殊了点,但比起咱们天朝来,这还算是个事吗?
昨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婆或许良心发现,或许于心不忍,更可能的是怕有辱家门,领导竟然第一次亲自动手,主动把俺长头发最下面的部分去了个边。说实话,受宠若惊的俺开始对领导并不放心,但也确实走头无路,我之所以甘当“小白”:一是不同于我们当年学理发时用的手动推子,电推子绝无“连拔带薅”问题;二是老美笨人有笨着,买推子都带一套高度不同的“模具”,套上模具,保证避免“狗啃”的白茬出现。
尽管手艺实在不敢恭维,但效果却好于预期,顿时有了“翻身农奴得解放”的喜悦(2)。如果不是怕吓着领导,俺真想高歌一曲,当年才旦卓玛唱的歌词,俺还记得八九不离十呢。。。
- 当年经常进行的革命教育活动
- 《今日西藏》主题歌曲
二零二零年四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