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月光下,狗仨自个聊上了。
狗爷:“这一段只顾了跟他们聊了,今儿个跟你俩好好聊聊。”
俩小狗:“聊啥?”
狗爷:“我上次说了,不要以为我尽跟他们聊,你俩嫖风打浪的事,可是没逃过我的眼睛。交待,结果咋样,还一个个在来往吗?”
狗B:“狗爷,说来心酸啊!”
狗爷:“何?”
狗B:“我那相好,跟我勾搭后,下了一窝崽,结果,全被主人活埋了。我听了,心那个疼!”
狗爷:“你相好是不是金毛?”
狗B:“哟,爷你都知道?”
狗爷:“废话。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崽全埋了吗?”
狗B:“为啥?”
狗爷:“知道你是什么血统吗?”
狗B:“不晓。”
狗爷:“知道有人专门在农村办场养大群的狗吗?”
狗B:“为啥?”
狗爷:“为吃!我咋看你咋像它们,人们叫它土狗。也就是在狗里边等级最低的‘中华自然犬’。”
狗B:“狗也有等级?”
狗爷:“你这个脑残。”
狗B:“难怪我看有些狗,被人那么地百般呵护,疼爱。我自打有意识,就从来没有过这种享受。弄不明白,为啥有的狗,就过那样养尊处优的生活,而我,就到处流浪?”
狗爷:“你能有今天,已经算是不错了,我怀疑你是那养殖场的漏网之狗。”
狗B:“经爷这么一开导,我算是明白了,难怪我那相好在我面前诉苦,说主人骂它,‘搞破鞋挑个有点档次的呀,你看生下的这崽,一个比一个丑。’”
狗爷:“人家那样高贵的身份,你是咋搞到手的?”
狗B:“皇帝的女儿也得嫁不是?是它自个骚情,跑出来,自愿跟我搞的。就一次,以后,就再也没了机会。它主人每次带她出来,都用链把它拴得牢牢,它只能用眼神向我送秋波,我是干急下不了手。”
狗爷:“这就是血统,这就是等级。懂吗?”
又偏过头去,问另一条:“小C,说说你的情况,别装疯卖傻,以为我不知道?”
小C:“给爷汇报,我的情形跟它相似,也好不到哪去。偷偷摸摸了三四次,就被它主人发现了,一顿狠揍,揍得它腿都瘸了。”
狗爷:“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吗?撒末也,你什么狗?啥都不是!比小B还差,土狗都算不上,就是个最低档的野杂种。”
小C;“我也能感觉到自个身份贱,不但人,连狗,都嫌弃我,所以,才跟上了你俩。”
狗爷:“那你还不自量点,咋把人家弄到手的?”
小C:“没弄到手,前几次属调情,就一次算上手,基本属强奸。”
狗爷:“你好大的胆,没让人家主人发现打死你!”
小C:“发现了,追着来打我。跑得快,它主人没能逮着。”
狗爷:“你怎么盯上它的?”
小C:“一次,它主人抱它在小车里,给它用手喂狗粮,我在远处盯着。喂时,掉下两粒来。主人抱它关了车门上楼回家,我就上去捡吃。哎哟哟,那个香啊,从来没有吃过。所以,以后,就记下来,天天在远处等着,吃它掉下的。可是,再也没有等着机会,却等着了一次它家主人不在,它在的机会……”
狗爷不屑:“那狗粮,我以前在主人家时,天天都吃,几乎都吃腻了。还有好多好吃的,你们可能这辈子,也都没捞到过吃。而且,不满你们说,隔壁邻居家,就有一只非常漂亮身份显贵的母狗,两家主人经常怂恿我俩苟且,说是门当户对,天作地合。”
小B小C慕:“那你放下那么好的日子不过,竟然跑出来,跟我们在这里厮混?”
狗爷:“我以前难道没给你们讲过我之所以出来的缘由?富贵诚可慕,苟且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懂吗?”
俩狗:“不懂。”
狗爷:“一帮狗脑残!”
地下突然冒出一句:“有种!”
狗爷:“听听,疯鬼都比你俩有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