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毡房中的他,看着毡房天窗中的星星和如水的月光,辗转反侧。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从自个的包里,掏出那个录音机,深深地塞进身子低下的毡铺下,又觉不妥,重换个地方,将其塞得更深。
一辆吉普车,停在毡房门前。
老赵和小王、还有两位医生护士模样的人,在帮着他往车里放行李。老牧民俩口子一一跟几个人握完手,又拉着他的手说:“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这一段,让你受苦了,也憋坏了。”
他回答:“哪里,我呆得挺好的。你们一家对我那么精心照料,你看我都比以前胖了。”
几个人附和着。
老大爷:“回去后,还是不能太用脑子,等养上一段彻底好了再说。”
“唉唉。”他点着头。
“到去后给我们回个信,报个平安,让我们也心安。”
他应喏:“肯定的,我还要把给你们照的照片洗了寄回来呢。”
“好好好。”
在几个说话间,银花始终躲在一边,一句话不说,深情地望着他。
几个人上车去。
他临上车前,有意识地向银花瞥一眼过去。
银花突然转过头去。
他最后上了车。
吉普车开动了。
一行人隔着车窗向牧民一家挥手告别。
他从车外的后视镜瞭望。
车后,老两口站在原地招着手,突然,他发现,银花却在追着车慢跑,一边用手在抹着眼睛,伴在她身旁的还有那条藏獒。
车中的他,看见银花在抹眼睛,自已的眼睛也湿了,怕被人看出,急忙将头转向一边。
渐渐,银花的身子在镜头中模糊了。
汽车在草原上的蜿蜒小道上行驶,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