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号是世界厕所日,不说厕所说什么呢?厕所总是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话题,特别是在中国文化里,入口处极端丰富,出口处极端龌龊。相声大师马三立有段单口相声《查卫生》,讽刺中国厕所:局长检查卫生,推开厕所门,“刚一进去,这厕所里嗡,一万多苍蝇,大苍蝇,小苍蝇,麻子苍,绿豆蝇,迎出一个团,跟龙卷风一样,往身上撞。局长刚一进去,让苍蝇给推出来了。”
马三立的相声当然夸张,不过也反映了中国厕所的现实。梁实秋先生说过,察人观耳后,看国家则看厕所。不记得是谁也说过,要看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去看看厕所就知道了。2008年,北京要搞奥运,为了给世人展示一个文明国度,厕所革命成了重点面子工程,出台“公共厕所里的苍蝇不能超过两只”之类的荒唐规定。
台湾大概没搞过什么厕所革命,但是台北这座城市从一百多年前的“市街不洁,人畜排泄物在街上到处溢流,城内外皆恶臭冲鼻,使人恶心”,也经历了漫长的变化。现在所到之处,包括厕所,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下面仅从几张厕所照片来看看台北的文明。
台北捷运站都设有厕所,有专人清理,多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男厕女厕都要清理。赶上上下班高峰时间,上厕所的人多,她们依然出入男厕,旁若无人,敲敲马桶隔间的门,问一声“有人吗”,谁都不在乎。难怪捷运的厕所高峰时间还那么干净,这大概也算是文明的体现吧。下面是大安站的厕所。
饭馆、博物馆等公共场所的厕所都很“标准”,除了干净无味,没有什么特别。一些公园和室外场所的厕所却很别致,很多都标为“性别友善”,男女共用。也有专为残障人员使用的“无障碍厕所”,和专为幼儿使用的“亲子厕所”。下面是大稻埕码头广场的公用厕所。
跟中国大陆一样,厕所内也常可以看到提示,不过语言更温馨,诙谐。下面是在草山玉溪博物馆、莺歌博物馆和台大校院内的厕所看到的。
台湾很多地方的厕所都被叫做化妆室,一般认为是从日文“化粧室”一词而来。Toilet原本是法文字,有包装、装饰的意思,演变成英文后,成了“方便”和打扮的地方。不管是“化妆室”还是“化粧室”,都应该追溯到西文。下面是一家加油站的厕所。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智能马桶是日本发明的,现在在台湾很流行。海外华人家里也备受青睐。下面是永康街上一家饭馆(忘了是哪家)和怡亨酒店的智能马桶。
传统的蹲式马桶在台北市内已经不多见了,至少在公共场合没有见到过。出去远游有时还能碰到,比如在金瓜石金矿遗址就看到蹲坑,是抽水的,很干净。
另一个给我印象很深的厕所是在野柳地质公园,因为厕所有两层,女厕在一楼,男厕在二楼。这让我想起来,北京王府井80年修建的第一所“现代化”公共厕所,男厕也在二楼。墙上插着假花,空气中喷洒了花露水,喇叭里放着邓丽君的歌曲,彻底改变了上公共厕所解手痛苦的恐惧。
出门旅游,最怕找不到厕所。在台北不必有这样的担心。不像在欧洲,有那多收费厕所,台北的厕所全都是免费的。实在内急,到处都是捷运站、麦当劳、肯德基、7-11和台湾本土的各式快餐和零售店,不愁会憋死。
刚才说到“性别友善”厕所,触动了政治神经。想起四年以前,问一位女同胞,为什么投共和党的票。她的原因就是反感民主党男女同厕的政策,为了保护自己女儿在学校的纯洁,决定投共和党。我可能是上了年纪,不记得民主党主张男女同厕,只是在变性问题上涉及到了厕所问题。仅仅以厕所来判断政治选择显然是不明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