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活蹦乱跳,怎么也坐不住,翻墙上房,下河摸鱼的事做了不少。家里人怕我惹祸,把我送到体操队,扎扎实实训练了五六年。练得还不错,韧带拉开了,协调性也上来了,还拿了市里的金牌。可父母到底是读书人,不肯放我去体校进行专业训练,再加上那时候开始长个子,身高也超标了,就退了出来。不过这下子基础打好了,再去玩什么别的运动,玩一项,精一项,在学校里如鱼得水。
当时最火的,当然是乒乓球。学校里的水泥球台供不应求,经常就有打擂台争球台的较量,我是我们班的台柱子,当仁不让,每回都要出马。输得少,赢得多,在学校里打出了不小的名头。到了初二,初三,开始迷上了篮球。一开始是和同学们打,后来觉得不过瘾。正好家住在大学校园,就和大学生们一起打,慢慢的也成了学校的主力。这个爱好一直带到了大学,在大学里和各路英杰交手,快活得不行。当然足球也是一直踢的,踢的还行,不过不是我的主项。
工作了以后,还是有很多时间打球,还经常代表单位出去比赛。这时发觉球场上的小动作和龌龊行为比在学校里多多了。我自己也曾不幸中招,在起跳投篮的时候被人垫脚,崴了脚踝,伤了一个多月。其间还发生过一件趣事,当时我是球队队长,队里面有一个本单位的领导,以前也是学校校队的。这位老兄多年来养尊处优,加上交际应酬比较多,不免大腹便便。不过每次比赛,他还总要上场打几分钟,而且还一定要首发。我当时年轻气盛,一心想的就是赢球,有一次和别的单位打比赛,没让他打首发。结果没成想,就此得罪了这位爷,给我穿了好几年小鞋,后来出国了才算解脱。
在学校里面,主要是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图个痛快。当时也没个网络,多媒体啥的,连体育报纸也几乎没有。九十年代工作以后,媒体开始蓬勃发展,体育和杂志,多了起来。我当时最爱看的是体坛周报和足球报。体坛周报从一开始的一周一刊,一周两刊,到后来一周三刊,每到发刊的日子,恨不得守在报摊边上,就想先睹为快。后来电视上又有了意大利甲级联赛,足球之夜,更是看得不亦乐乎。我那时收入虽然还不错,但是刚谈了女朋友,每天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自然没了时间去现场看球。我非常羡慕那些能去现场的球迷,还记得当年有个叫罗西的球迷,甚至追到了意大利去看世界杯,真难以想象他该有多幸福。
就在那段时间,我把NBA,世界足坛,以及大大小小的各种体育项目,球星趣闻,记得牢牢的,然后就和各路球迷交流心得体会。我记性不错,看得又多,和一般的球迷朋友聊得不够深入,总觉得不太过瘾。有一次机缘巧合,和一位政府机关的同龄人侃球,这位朋友球龄也够深,我们算的上棋逢对手,聊了整整一晚上,大呼痛快。后来这位老兄仕途顺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县委书记。不过,他后来挂印封官,从体制中走了出来,也算是一个人物。
又过了两年,我出国读书,顺带把阵地带到了大洋彼岸。不过第一次上场就吃了个下马威,被一个和我个子差不多高的黑人小伙颜扣。我以前也见过扣篮,但是像这种生猛的Slum Dunk,竟然还不是专业运动员,真是开了眼界。又过了几年,年纪大了一点,激烈的对抗已经顶不住了,就去打了几年棒球。后来又改打了羽毛球,算来在俱乐部里和一帮老朋友也一起打了十几年了。还是经常以球会友,打打俱乐部对抗赛之类的小比赛,也结交了不少的球友。老婆在我的影响下,也坚持每天运动,慢跑,散步,跳跳健身操,几年下来,精神也好了不少。
流年不利,疫情来了,这一下所有的体育运动都停了。每天在家闷得发慌,只好在跑步机上烧烧脂肪,要不就是写写文章,发发牢骚。我已经想好了,这疫情要是再拖个一两年,我准备改练高尔夫,直接上老年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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