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尚的圣维克多和杜尚的尿盆

我喜欢无聊的事情。而且,我只做我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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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尚的圣维克多山和杜尚的尿盆

 

塞尚的圣维克多山

当年我买过大约五、六本塞尚的画册。在我喜欢的画家中,塞尚的画册是最多的。这些书有的很小,可以随身携带;有的当然很大,但在写这篇文章时,我才意识到也没有太大的。那些画册你知道,它们有很多都是超级大块头,放在图书馆里就像走进了超市的篮球运动员,当然,也没有大到需要扛着或两个人搬到你面前,我在小说里倒写过一个人走在一本书里。意识到这一点颇有意思,或许它说明塞尚在西方也是较为小众的,不像梵高那样流行。塞尚需要理解。理解塞尚需要时间和一点点小努力。然而,当年在塞尚还在巴黎郊外默默的画着苹果的时候,巴黎的许多后来的大画家对他就已经非常尊重了。高更曾经因为得到过他的一幅用厚厚颜料堆积的小画而珍爱不已,毕加索更是把他视为成神,称塞尚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买了好几本塞尚的画册一个原因正是对塞尚绘画的不理解。那时我还去读过一些比较专业的评论。当年在我买的塞尚画册中,有一本画很少大部分都是文字分析,这倒并非是我的初衷,只不过是当年我在亚马逊购书时犯下过的诸多美妙的小失误之一。不过,看看这些专业的评论是有益的。文字仍然是不可替代的。我们看一幅画、听音乐,如果最终不能转化为外在或内在的文字,那么终究只是一种感动而非觉悟。这像吃药,我们读书、看画、听音乐,都像是吃药,只有当转化为我们内在的文字时,病才好了。当然,如果吃错了药,病可能加重或又添了新的病。比如,这部书中有一章就专门分析了塞尚绘画的笔触,这让我受益匪浅。后来我知道了去看绘画的笔触。我曾经用铅笔临摹过塞尚的一幅自画像,冲动就是源自他的这幅画的笔触给我带来的震动。总之,之后我开始注意绘画的笔触,当我开始注意绘画的笔触时慢慢就知道了笔触的丰富和优美。有一次在悉尼我看到一个业余画家在画画,我发现他的笔触幼稚;后来,在国内的某个深山的村落里我看到几个艺术院校的孩子在画一副农家庭院里的石磨,我发现其中一个孩子的笔触利落很专业,但缺乏吸引力;而另一个却有某种个性的东西,她的画刚到中途但那画面已经有一点点让我感动了,我知道她画的并不是那副石磨。观看之道。在悉尼我大概有一年半的时间自学绘画,结果当然你已经知道了,世界上并没有因此又出现一位传奇的绘画大师。没有人能毁灭奇迹。我意识到画画需要大量的基本功训练,并且我发现它并不能表达我内心那些想要表达的东西。当然也意识到没有绘画天赋。我真的没有绘画天赋吗?总之,自知之明也要需要智慧的帮助。大约一年半以后我就不再画画了。世界上于是又多了一个放弃的人。他们成千上万分分秒秒在某个时刻决定不再做某件事情了。可是当时我已经买了很多各种规格的铅笔还有一些炭条、本子等等许多绘画的材料。《红楼梦》中曾经谈到传统中国传统绘画所需要的工具,写的林林总总的,曹雪芹似乎也精通绘画。然而,和西方绘画相比中国绘画的器材还算少呢。西方绘画需要的工具多到惊人的程度。所以,我还是喜欢书写,写作是平等的,写作最简单也最自由。言归正传,这段画画的经历对我理解绘画是有益的。比如,过去我也不理解马蒂斯的素描,尤其那些用木炭画的粗线条画的人像。我在一本画册上看到作者说,几乎所有的画家都认为马蒂斯是最好的素描大师之一。等我画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忽然感觉到了马蒂斯的线条的优美。尤其美妙的是,那线条的笔触中似乎有着中国书法的神韵。是的,那些大师仅仅是笔触就足可以让人着迷,就像文学中的文字。看到塞尚的这幅自画像,我想如果用铅笔一笔一笔的把油画刷子的笔触画出来,那么仅仅这个过程就将是非常美妙的,你静静的坐在那里在一个星期天的整个下午里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听不见,就是一笔一笔的画一根根线条,但渐渐的在你的空白的画纸上出现了一幅画,这甚至可以称之为一次创造,或许也可以说是禅修了。当然,用专业眼光来看,我画的素描都不值一提。但生命的意义应该超越专业,人不应该仅仅成为某种专业的价值。对于塞尚我是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才开始感觉自己可以理解、感受到一点他的绘画的优美了。真正的好的作品的美都需要时间来理解来适应。不过,我对塞尚的喜爱也并非都是经历长久的时间。他的晚年的那些水彩画,我几乎是一看到就喜爱不已。那是一种顿悟式的。是的,他用水彩画出的那一幅幅圣维克多山和那些苹果、罐子,让我在看到的一刻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我感觉晚年的塞尚仿佛进入到某种极高的境界中。他的那些圣维克多山变成朦胧的色彩的斑点,具有抽象意味,但又像是美丽的童话世界。

晚年的塞尚一直在用水彩反复的画圣维克多山。圣维克多山的命名源自公元前102年,罗马人在山脚下打赢了条顿蛮族入侵的第一场关键战役。塞尚从小就爱这座山,但或许还是塞尚让她拥有了别样的美丽。毕加索就是因为那样的热爱塞尚的绘画,他在1958年甚至买下了圣维克多山旁的一座13世纪修建的用于防御的城堡。在这里可以望见不远处优美的圣维克多山,那是塞尚曾经一次次画过的。《我的名字叫红》写出了运用科学透视法在二维画面虚构出逼真的三维空间的西方近代绘画对传统伊斯兰世界细密画的毁灭性冲击为伊斯兰世界带来的文化衰亡的刻骨痛楚,而早年来到巴黎的塞尚却主动为已经根植西方绘画四百余年的科学透视法带来了一场深刻的大革命。在这里塞尚的画作中出现了似乎低级的、笨拙的透视法上的错误,使得他的绘画令传统的观者难以愉悦,它们看上去既不真实也不美观,人们出于常规的审美习惯难以欣赏、接受这样的画。而塞尚的探索正是要打破科学透视法在二维画面上建筑的虚假的三维空间。然而,他为西方绘画带来的远远的更多,他将西方绘画带入了一个艺术家主观真实的世界,在这里是塞尚让艺术家的内心的观看之眼睁开了。观看之道对于某些人比观看更根本。不同的观看之道将人们带入不同的世界。于是,塞尚之后的画家们获得了解放,但解放也将他们带入一场更加深刻的危机。毁灭永远是一个问题。

观看之道。

早年的塞尚在巴黎不被接受,于是他回到了普罗旺斯的家中。塞尚是富家之子,所以他就安心地画起了他的苹果。他不用为生计发愁,这是他和梵高的一个不同的地方。晚年塞尚的那些水彩画又从二维的世界进入到另一重更高深的境界。尽管后来巴黎的画家们从塞尚的绘画中发展出立体主义,但是在这些塞尚晚年的水彩画中二维的世界也在消失,那些他曾看到的各种形状和体积正在画面里消融,变成一种抽象的色彩,甚至只是概念。那些画了一半停在画布中的苹果已经预示出艺术风云变幻时代的到来和落入危机的困境。塞尚开启了现代艺术。

1906年10月的一天,塞尚像往常一样在外面作画。但这一天他遇到了雷雨。在回来的路上,塞尚晕倒了,幸好被人发现送回家中。醒来后,第二天他准备继续作画,但再次晕倒,从此卧床不起,几天之后便死于肺炎。

 

杜尚的尿盆

杜尚的尿盆是不可思议的。这是自犹太人书写《圣经》后人类进行的最神奇的一次艺术活动。对于它的崇拜和轻蔑都不免具有可笑的梦幻的成分。杜尚轻松的就结束了古老的传统绘画,那个经常把自己幻想成神的萨尔瓦多·达利那个既疯癫又极为天才的超现实主义绘画大师,虽然疯癫但一直以来都在辛辛苦苦勤奋又老实的画画,不错他因此成为了大师,取得了巨大的名声,但他并没有成为神,所以当他看到杜尚只是摆下一个尿盆,整个艺术世界就地动山摇彻底改变,随后,他,马塞尔·杜尚,成为了艺术史上真正的神时,达利的愤怒和烦躁是有理由的,在《杜尚访谈录》的序言中他强压怒火但仍不免怒气冲冲的写下了一篇富有性格又十分有趣的怨言性质的序言。序言一开始达利就不无嫉妒的恨恨说:“第一个把女人的脸蛋比作玫瑰花的人无疑是一位诗人,第一个去重复他的人无疑是一位白痴。”在这篇序言里他还爆料说:“杜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告诉过我对于大粪制品的新兴趣,在这中间,肚脐眼里的小排泄物将是‘珍本’。对此我的反应是,我希望能得到从拉斐尔肚脐里来的真正的排泄物。”显然,对于萨尔瓦多·达利来说“从拉斐尔肚脐里来的”是重要的,而对于杜尚来说,所有的肚脐眼里的脏货都是有趣的。杜尚的尿盆同时开启了现代艺术的全新时代,让一些人陷入痴迷,另一些人恍然顿悟。但你很难说清是谁痴迷是谁觉悟。然而,杜尚的尿盆是毫无疑问的,是不容置疑的。它成为了一些人的神器,指引他们走向一场与其说是令人兴奋的全新的艺术革命,不如说是一场艺术的深刻的大危机。但奇妙的是,他把一些人变成了他的尿盆的同时,又把另一些人装进了他的尿盆。这件神奇的器物明明彻底的改变了艺术,引发了艺术世界甚至我们的日常生活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但这些装进了杜尚的尿盆里的人们就是看不到,他们看不到平凡事物的神奇,看不到事物的本质,也看不到尿盆中世界的风云变幻,他们只能非常实实在在的看到这是一只尿盆,它就是一只尿盆,其他什么也不是。

当年杜尚摆出这只尿盆,后来巴黎艺术学院的绘画系就关张了。但未来关闭的绘画系仍然可能重新开启,具象绘画仍然在生生死死,新的艺术的传统仍然可能建立,那时杜尚摆出的这只尿盆可能就又变成了杜尚摆出的尿盆了。

生存或毁灭,或者根本不是个问题。

有人说杜尚是禅学大师。但我觉得六祖创立禅宗后并没有引起世界太大的改变,但杜尚上为世界带来了深刻的、真实的巨大改变。据说在此之前已经有一位女艺术家做过类似的艺术实践,杜尚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如果我们纠结于这类尿盆的首创或署名的问题,就舍本得末了。应该看到的是这只不过是从近代西方开始的人类转型在艺术世界里的一个具有必然性的标志。它预示的不只是艺术衰亡或重生,而较之更为复杂和深刻。因为,我认为西方近现代的文化艺术的运动始终是和西方近现代科学的兴起发展存在深深的对应的。而无论如何这样一来,这只尿盆就一定要由一位法国人在那个时刻放到美国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的艺术展上。而这个人恰巧就是杜尚。

或许连六祖慧能也不如杜尚更像一位禅宗大师。他从无意于功名,但获得了难以企及的名声和地位;他不讲学论道,没有学生,但全世界有无数的追随者效仿者和反对者;他从不勤奋,甚至可谓懒惰,每次的大作都类似随手摆弄的玩笑,给蒙娜丽莎添上两撇胡子就带来一场革命;他的后半生几乎没有任何创作,只是下国际象棋;他不工作挣钱,收入有限,生活非常简单,但也从来没有陷入困窘;他每天在楼下的小餐馆进餐,常年只是要上一小盘不加菜的意大利面条、一小块黄油和一点奶酪、一小杯红酒,每顿饭的费用不超过七八十美分,只是他每天雪茄几乎不离手;年轻时曾有过6个月的婚姻生活,然后就离异独处,直到67岁不再有那些旺盛又拖累人的性欲之时他却又结婚了,并且一直美满的生活到81岁生命终结之际;他从不与人争论,总是心平气和。对于艺术杜尚曾表白说:“批评家说起‘艺术的真理’就像说‘宗教的真理’,人们就像羔羊似的跟着走。我是不接受这种东西的,因为它并不存在。我什么都不信,因为相信使人产生幻觉。”然而,艺术和美真的不存在吗?那么它们又是如何产生从哪里产生的呢?相信或许使人产生幻觉,但人生真的可以脱离幻觉吗?或许对于这些问题,当杜尚把那只尿盆摆到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的艺术展上时给出的并不是他的答案,而是关于相信或不相信的一个悖论。

1919年,杜尚的妹妹结婚时,杜尚送给她一件结婚礼物。他让妹妹把一本几何学教科书用绳子拴在阳台的栏杆上,让这本几何学教科书悬挂在空中,被风吹雨淋日晒,直到书慢慢的被侵蚀,变得残缺败坏,最终完全消失。

或许杜尚先生的所有作品都是对于人类智力的一种嘲讽。

或许一切都只是关于有与无。

 

但风仍然在改变着世界的形状

杜鹃花开了布谷鸟在啼叫

三月的山谷
一支杜鹃花开了。
但因为没有人看见,
所以,她一点也不美。

这个世界,
其实一点也不美。

但那支杜鹃她仍然绽放了,
好像我们一点也不重要。

一年一年,人们把死者
像种子一样埋到地下。
然后,他们在石头里
发现了死去人们的名字。
于是相信
那些曾被他们爱过的仍然存在。

人们仍然在谈论着
季节和每一天里的心情。

一年一年,人们仍然
在寻找着相似与不同。

人们仍然会相爱
仍然感觉在不停的错过
但没有人能真正的知道。

石头里写下了所有的秘密。

一年一年,世界
渐渐变成了一种意象,但
风仍然在改变着
世界的形状。

风将比我们的意象
更长久的吹过。

一年一年

三月里的一天,山谷里
一支杜鹃花开了。

又一次开了。
 


2020/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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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上善若水_1996' 的评论 :

这一篇其实要展开非常多。结合我今年一直研究的60年代,其实,西方近代艺术的观看之道的变化,和今天美国的混乱都有内在的关联,反之,中国文化,尤其是文学的禁锢,又和今天中国的抗疫的成功有内在关联。

新冠是专制病,也是民主病。非常神奇。

而整个近现代的动荡深处都有人类思维转型的内在冲突的原因。而在艺术上表现的最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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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Luumia' 的评论 :

过去老有人说较之我的文字,更喜欢我的摄影。不过,如果不能都喜欢,我还是希望更喜欢我的文字。我的文字的独创性更高吧。
Luumia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立' 的评论 :

说到摄影,你以前的某些摄影照片还的确表达出了“影/阴影是黑色的光”,它们很好。
上善若水_1996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立' 的评论 :

对杜尚的理解是更难,他彻底不画了。拿着马桶去参展,意思是:绘画是过去的人做的事情,属于一个过去的时代;在我这已经结束了,马桶和其他展品没什么不同。他把艺术看成与生活一体,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后来的生活正合了禅意:山僧此间不论僧俗,但有来者尽识得伊,任伊向甚处出来,但有声名文句,皆是梦幻。从不谈禅,自己全身皆禅.

若问他老人家到底是不是认同东方禅宗,他应该会眯眼一笑: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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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Luumia' 的评论 :

绘画出现的非常古老。今天人们为什么要画画也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文字其实也是一种图。这非常有意思。

另外就是,要意识到摄影的出现对于人类现代的深刻影响。不只影响了绘画,而且影响人类的思维。今天是视觉思维非常严重的时代。像弗洛伊德和最近澳洲士兵射杀阿富汗贫民,抖音,等等。以前文章谈过,如果可能今年最后写一个《视觉中的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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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上善若水_1996' 的评论 :

谢谢上善兄的评论。这篇我之后准备再写几篇讲。如果从艺术来说,的确要结合艺术史的非常多的内容,即许多知识才能理解这里的塞尚,而杜尚更难深入理解。不过,我想从文化和近代西方科学科学的关系来谈。这个可能是今后几年的一个主题。另外,更直接的是从禅的思想来谈谈,东方的禅和西方的禅。我们创造了禅学,但如果看西方的绘画历史,其实恰恰是西方的实践才是禅学。而我们只是口头禅。

总之,这篇如果展开内容会非常复杂。今后再慢慢写。尤其杜尚。

从来一点来看,就是那个据说先发明尿盆的女画家,这说明那时尿盆的出现已经是必然趋势了。

西方现代文化的躁动有一定原因是对于科学发展的内在的不安和应对。也是神学后时代的混乱。而就绘画来说,塞尚和杜尚是两个关键人物。

上善若水_1996 发表评论于
第二行那句话加俩字:圣经
把关键词敲漏了,不好意思!
上善若水_1996 发表评论于
之前对欧洲绘画看不懂,即使翻画册看到喜欢的画也说不清楚他到底好在哪。后来发现原因就是我只看到这幅画,不知道他背后的生态。等于看,没读过全文,就灌你一通没有上下文的金句,这句话讲的再精彩也没有办法全部理解。塞尚从哪里来,表面他从印象派来,印象派又从哪里来,印象派其实是从巴比松过来的,包括一部分的英国过来的。塞尚自己的理想是要回到普桑的时代。他曾说:“我的目标是以自然为对象,画出普桑式的作品。” 他力图使自己的画达到普桑作品中那种绝妙的均衡和完美。普桑是17世纪人,跟塞尚相差200多年。普桑一辈子呆在意大利,他的理想是什么?是文艺复兴,而文艺复兴的理想又是来自希腊。这样就整理出一个清楚的脉络,从塞尚回到普桑再回到希腊,就能悟出之前看不到的好了。立兄凭自己的悟性看绘画的笔触,也是另一个绝妙的视角。回头也要试试......

Luumia 发表评论于
绘画是人类最原始的语言。线条/笔触是画家创作时内心空间最直接的外化。而文学家在表达时其实是在选择,选择既有语言体系里的字句。优秀的画家都是好的文学家,如果他们写的话。他们思想感觉情感意象都具备。反过来却不成立。绘画的抵达更深远辽阔多维,有时甚至能绕过意识。而文字,很多时候是无法捕捉这些的。杜尚的“杰作”与其说是“破坏”“解放”,不如说是在替绘画界表达一种厌倦:“我们对最原始的语言不耐烦了!“
影云 发表评论于
还是要坚持画,且随心所欲的画。我也喜欢米勒或康明斯的小画;画画好像与文字互成。就像杜尚说过,作品的名字如同色彩笔触一样重要,增加了心理元素。那么我们随心所欲的画就像补充了文字的某个神秘。我喜欢在日记本上画不同的人物,都是些没有完成的;而后再写字。听凭感觉让线与字冥冥中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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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影云' 的评论 :

的确。有些像文字。但比文字更明显。尤其素描,不同的大师的笔触有非常不同的个性。有些东西是不能训练出来的。
影云 发表评论于
好文!得慢慢品!
我觉得笔触有些是天生的,即便可以被训练到。有点象观之道,手会随着你看到的走。
你的小画很有特色,我喜欢看不同的画,总能显出画者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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