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庚子年

                                                                  熬过庚子年

2020年之前,我对庚子年的印象比较淡薄。自从一月份武汉爆发新冠疫情以来,关于庚子年是多灾多难的说法一下子多了起来,还把近200年来庚子年发生的灾难一一罗列出来,似乎颇有一些说服力。不管这是巧合,或者按迷信的说法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操弄,这些灾难确实发生了。灾难给人们带来的痛苦经历是那么深刻地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我无可幸免地经历了最近的两个庚子年。

我所经历的第一个庚子年是1960年。严格来说,应该是以1960年这个庚子年为中心的“三年困难时期”,或者叫“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它是指从1959年至1961年这三年。这个困难时期不像眼前的庚子年,灾难毫无征兆地突然降临,而它是慢慢靠近人们的。我是1960年夏天全国大学统一招生考试考上大学的。因为一直身居学校,和社会生活有些距离,所以到秋天入学初期还停留在学生无忧无虑的生活状态。其实,早在1958年就已埋下了灾难的隐患。这一年,大跃进的风潮席卷全国,大炼钢铁热火朝天,各地农业生产争放高产“卫星”;共产风,浮夸风盛行。在有些地方,甚至宣布进入共产主义,在那里的人民公社吃饭不要钱。按说,58年当年农作物长势不错,然而丰产却没有丰收。因为不少农田的庄稼都没有认真收割,却抛撒在田地里。甚至到了1959年,有些地方发生了灾害,粮食减产,当政的干部们依然虚报产量,隐瞒灾情,致使农民家中存粮严重不足。岂有不挨饿的道理!只是到了1960年,一方面是严重的水旱灾情,另一方面是,苏联和中国从意识形态到国家关系全面恶化,以至撕毁对中国经济建设援建项目的全部协议,撤离所有技术专家,带走所有相关专业技术资料;同时还催逼中国还债,给中国经济建设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和损失。对正处在困难时期的中国,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入大学后,地方政府为了帮助学校渡过暂时困难,还在离学校不远的山区给学校划拨了一片荒地,开垦后可自种粮食解决一时之需。所以我们入学不到一个月,就由5~6个班的新生组成了垦荒队进山开荒种麦。
困难时期,各种物资都很贫乏,所以样样生活物资,都是按人定量凭票供应,特别是粮食,根据人们的工作性质,劳动强度等确定其定量标准。当时国家对学生还是相当关心的。据说那时一般的城市居民一个人每月的定量是27斤,而大学生的定量是36斤。国家实在是太困难了,说大学生也要为国分忧,每月要为国家节约一斤粮食。也就是说,每月实际可以吃到35斤。就这也是不低的标准了。虽然同处于困难时期,和社会上广大人民群众相比,学生还是得到了较多的关照。。总算熬过了困难时期,国家的经济状况也一天一天好起来了。不过,比较遗憾的是,我们班上有三位上海同学和一位辽宁同学只上了一年就退学了。有两位同学留了级,还有一位同学因病休学后也没有再回学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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