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压在心头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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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杰森的父亲。他看到我醒了过来,抓住我的手并拥抱了我,很长时间他才松开我,我看到他慈祥的像圣诞老人一样,憔悴的面容,眼里充满了悲伤,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花白的胡须上:“我很高兴你醒了,孩子。”他声音沙哑地说。然后我的公公与护士交流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他带回了家。

     在车上我的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意识到好像是一个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婆婆和杰森还有我的小叔子都在客厅坐着,看到我进来杰森站起来去了别的房间,关上了门。然后我的婆婆就给我跪下了,她说我的手机现在是关机状态,我在之前打了911,但被她抢了过来,她担心警察正在四处找我。如果警察找到我,求我不要把真相说出去,就说打错了。否则杰森将会被终身监禁,这个家也会上新闻,我的小阿妮雅在未来也不能正常地面对她的父亲,他们一家人也将无法继续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我的小叔子艾瑞克和公公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婆婆低声下气地求我,说他们全家包括两个远在拉斯维加斯的妹妹也得知了此事。他们已经开了家庭会议,他们对我发誓杰森从现在开始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与小阿妮雅单独相处了。另外他们已经对小阿妮雅做了检查,她是完好的。杰森承认他只是用生殖器摩擦了孩子的皮肤,并没有伤害小阿妮雅的意思。婆婆跪在地上,她的声音沙哑,一家人都垂头丧气地沉默了很久。最后我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搀扶起了婆婆,公公打开了我的手机,我们一家人就这样无声地坐在沙发里,没有人再说话,除了天真无邪的小阿妮雅偶尔与大黑狗“海瑞雅特”来回地追逐嬉闹。

   手机开机后不到五分钟就响了,911打来的,问我情况,我按着婆婆交待回答,但警察想见我,要了地址,很快门外就停了两辆警车,杰森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出来。一翻盘问后警察走了,这个秘密被彻底埋藏了起来。像一具被深埋在地下的死尸,看不到血,却闻得到腥,随时随地撕裂着我的梦。

    多年以后当我可以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依然不能平静。今天当我们谈论儿童性虐待时,重点依然是罪犯及其受害儿童。但我写这些经历是想引起人们对那些经常被遗忘的无辜人群的关注,那些犯下这种怪诞罪行的人和他们的家人,无一例外地都选择了闭嘴。当然我更想知道的是这些怪诞的恋童癖者犯下这种罪行背后的根源。但那时我没有能力细想这一切,我的心中充满了仇恨,这种仇恨积如高山,蔓延了我的整个血管,更可怕的是这种从爱到恨的突然改变,是毁灭性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但出于某种原因我也没再哭闹过,表面上我已经原谅了他,只要我们不再给他有单独接触小阿妮雅的任何机会这件事似乎已经过去了。但实际上我没有停止过哪怕一天对他的诅咒,我发誓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一个心胸坦荡的人,但那一段时间我灵魂里的恶占了上风,我在他的家人面前表现很得体,但暗地里一有机会就折磨杰森,我半夜里对他突然狞笑吓唬他,提醒他的灵魂是多么的邪恶;我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轻生细雨地娓娓道来,眼里既有仇恨又有怜爱;我在他家的客厅里当着他父母兄弟的面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边亲吻他一边与他耳语,那些话绝对出乎任何人的想象力,它们像一只接着一只携带剧毒的蚂蚁爬进他的耳朵里;感谢我疯妈的“特殊培养”,我把自幼以来从我疯妈那里学到过的最大的诅咒和对我的羞辱乘以十倍百倍地灌输到了杰森的耳朵里;我让那些“毒蚂蚁”爬进他的骨髓里,帮我看看他的骨髓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我拜托那些“疯蚂蚁”爬满他的心脏,在那里告诉我他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我赋予那些带着诅咒的“蚂蚁”进入他的灵魂,并告诉我他的灵魂是善的还是恶的……我每天如此,在所有人面前扮演着两种角色并乐在其中。我相信杰森天生是怕我的,他不敢对我有所反抗也不敢把事实揭发出来,因为我警告过他胆敢说出我们之间的半点儿秘密,我不但会灭了他的全家,并且会把真相公之于众!他有时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有时像一个敢于承担的忏悔者,他每次都静静地听而且无声地点头。不知道这一家的其他家人是如何度过那段日子并坚持假装快乐地活下去的,从此再无人向我提起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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