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念奴娇 赤壁怀古》读议
念奴娇 赤壁怀古
议:
打猎去,捕鱼去,种地去!回屋,吃了,睡去!是为男人。
女人,缝洗,管账户,安排东西,哺育儿女。
文字未形,文学自在:柔柔檐下,悍悍风雨中,炎炎下。
父系了。摆挣得多的威风了,回屋嫌吃得不合味了,吃过也不涮洗了,居然坐下看报滑手机了。
还不够,“赤壁怀古”起来,甩笔弄墨了。还喉节上下窜地叫:这叫豪放派文学。
女人,哀叹着眼前的发生。仅以蔡文姬的细嗓,李清照的笔弱,倔倔地刻下文学的原型。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议:
高富帅和假大空,怎么都像亲戚。共通的,將一切用来秀,并常以为,当着,为着,有着一切。“大风起兮云飞扬”,是;“登临送目 ,正故国晚秋”,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这“大江东去”,当然是。
曾步尘。洋洋状,挥挥相。稍得静忖,愕:“ 会装啦!”
怀抱没法抱的,概括根本就没有的;“浩然之气”里有氢有氧?壮志凌云乘的是飞机还是飞船?
街坊间的老人常言“撑的”,把父系后屋里的男人样,说透。
哭倒长城,才是壮烈,虽然孟姜女大字不识;“怕见夜间出去”,见到文学,所有女人都知道。
这才是诗的眼,词的眼。
男人啦!竟豪放!不知是瞎掰。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议:
颇军事语言。当侦察兵报告听,有点意思。
好古文,几缕左传文风。
男人好春秋,好左传,真所谓自然而然。雄思劲辞,皓腕难持,风鬟hold 不住。
也着实是一文采。看到加拿大七人派画的铁枝钢杈,联想到它。做个摆设,甚至挂在堂屋一侧,挺不错的。没法置其于中央的。单从不露富着眼,实力当然“收藏”。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议:
循着张爱玲苏青的视线,多少熟视无睹的,原是灵动的;总以为看得真真的,毕露了,见不出个东东。“真实的才是最丰富情节,只有真事,才见不到结局”的看之前,服了。
男人的看:“乱石穿空,惊涛裂岸”,典型的“雷声大,雨声小”,咋咋唬。如果会往细里看,深里看,必甩开这词牌的限制,扩建成
“凤又啄,
凰又扇,
山上的香烟弥散,
山上的火光弥满。”
的规模!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议:
沉重的感叹,可惜铺垫不足以承受。一拳打了空气,本想砸出波浪的,却化作打水漂,激动一池春水而已。
这重男式豪情,其实更适于做文宣,而不足于文学。太糙。惊痛,不足以;太空,落不到个实处;太假,化妆舞会上耍耍的料。
比“味道好极了”,多点文采而已。觉得。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议:
“小乔初嫁了”是本词的最佳句,也是唯一的文学眼。以为。“小”喻乔,妞的俏丽跳出来;“初嫁了”,把送婚的娘家亲,伴娘带到眼前。一侧的“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成了个衬,文学的釆泼来,婚礼的氛围洋洋溢溢。
让男人走进文学,何其不易!还是苏东坡哎!
这词,读到这儿,才算“喝出点味来”。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议:
男人hold 文学,像光凭力气。哪行?
读到这太断崖的转折,着急!多写几句小乔,多写几句嫁,词牌不允,来个摊外念奴娇嘛!
“樯橹灰飞烟灭”,哪哪都见着听着的噱头。
男人,弄情绪,挺可怜。大手大脚的,打什么毛线绣什么花呢?还犟!瞧这豪放,又掰又扯。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议:
总以为这是男人道情,深不下去,就装成这样。用大词,用玄意,用男式八卦。其实是于情的不老实。
读过张爱玲苏青王安忆程乃姗对男人的观察,对女人的戳,对人生前一秒与后一秒的针砭,还会正眼这类“豪放派”吗?
总议:
中国男人侃大山的毛病由来已久。不幸的是,那么长时间里,就他们识字断文。写写文件就是了。偏弄诗文。
确实,触心及腑的有,可往往如这首念奴娇,那么多句才引出句“小乔初嫁了”的文学话。
昨天读到“词是诗的解放”,其实也可以当做男人自己也觉得扯律绝太单调了,换个法扯。果然,好多了。所谓“婉约”出,艳词诞,露出几分律绝方阵里没有的浪和荡,也会来点“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的小欢乐。
只是要走深走细,走出个文学的样,还得靠李清照者流。我就以为,非女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