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当我带儿子购物完回家,行经那行后街时,我又见到了那两棵背倚小岭,临街互望的白花树。今春,要不是那几日天氧乍暖,仿佛一下子进入五月,一夜之间,粉色的惊喜过后,小镇四处白花累累,其清其美其壮惊诧到了我,我还不会注意到这两株白花树。
这条路从XXX转进来,在这里有一个转弯,之前这里应该是座山坡,这路是截断了山坡修建的。在这里有一个箭头样的缓弯,两棵树立在那里,就像是一迎宾的门户树。过了这处缓弯,便是左右宽敞的绿地,一条平坦悠长的黑色马路,像是被拉长了的S形,夹在青青的草坪间,由西向东,缓缓地起伏向上。路左的一个小区由绿地,松林,以及石围与大路隔开;路右是洒落的几座民居。
我曾多次开车在此路经过,每每我总会被那起伏道路两边的油绿草坪所陶醉,觉得这条路段就像童话故事中,英俊的王子与美丽的公主生活的环境。但直到我发现那两株守望在转弯处的满树白花前,它的美在我的眼中都是泛泛的,无法让我为它痴狂。
被两株树引导,我多留意路边的景至时,这才发现:原来这条道路本身就是一片园林景观:草坪,小溪,石围,弯道,红白居舍,居舍顶上的公鸡风车,门前院后的花木,甚至是一座焦黑色的旧棚舍,都是这座小园里的天然元素。这些元素都配搭完美,看不出任何雕琢的痕迹,但细想想:其后都有人的用意。若非如此,除了绿地是天然的,草边的居舍都是私宅,一两处不搭调的元素就会破坏了整体的美观。人说我的地盘我作主,但是如果你的地盘常会有人经过,会成为过客眼中的风景时,你就应该有种责任感。以前刚来时听说:你若住在一个好镇,你有义务把你的庭院打理得美丽,也是这个道理。
我想在白花(梅花/李花/梨花)谢前为那条街留影,这个计划昨晚就被我定在了今早。没想到,今早起床拉开窗,外面雪如疾雨般地正在落下。天上落下的是一朵朵梨花大小的雪沙花,氧温临近冰点,雪落地便摔碎了,只有落在草地上和枝头上的雪会有所积存。早上7点,我的车子就停在了教堂后的车场。周围无人无车,放眼四望,四月的春光暂被白雪藏了起来。
于是我拍到了四月中时,白色的梨花上挂着雪沙,青青的草地上轻覆白纱,枫树的黄绿色小花与白雪中的教堂墓地,还有彩色的滑梯同框,黄色的连翘。
八点多,雨接过了雪的班,天空继续着早时的阴灰。把带雪的梨花图发给国内的家人,家人说还没见过此景,又说今年全球氧候异常,我知道他们说的是北京前几日所经历的:历史性的沙尘暴,历史性的泥沙雨。联想到美国:德州的极冷;日本的樱花300年最早开,DC也如此。 我说:新英格兰地区多变,四月下雪是正常的。
晚些时候,等天光大亮时,我抽空出去拍化雪后的白花。站在坡上拍了那两棵梨树/海棠树,还有那条黑色的长路。。。而一路走来,我竟发现了一条后街上的某一路段,其味道像极了鼓浪屿的西式老宅与幽静街道,回家网上一查,那街上的房子都是建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而在街上的另一段,则是年代久远的木栏,灌溉的棚子和引水道,那是农作留下的痕迹。
这场雪,还有雪后的小雨无疑极为有利于植物的生长。草皮会加速生长,苞蕾会长成叶子,开出花朵。另一种春天的视觉盛宴即将到来。而我,以这场四月里的一场雪来结束我一年的记录,也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