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为怀孕辞掉了人才中介的奖金计算和激励分析工作,当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敲开了在英打工的大门,觉得再找下一个不是问题,所以当时辞职时都没有等期满可以申请maternity pay的待遇,后来知道这是无知者无畏。
转眼到了2009年中,我带着五个月的儿子回到了英国,当时面临的经济压力很大,好像每个月就指望孩子爸爸的两千多块,租房子就要6百,然后有一次孩子爸建议我在网上找二手儿童床给儿子,这彻底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决定靠自己改变家里的经济情况,出去找工作。
这个时候我的CIMA考试好像已经完成了两级,加上在国内时候的咨询经验我大概了解财务,我把自己装扮成财务人员去投简历,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具体的财务工作。
先是海投简历,大多石沉大海,后来在英华园网站上看到有人讨论NHS,判断由于他们的工资一般,好像相对更多机会,于是我海投NHS。期间只要有人邀请面试我都去参加,甚至为了面试坐两个小时火车去北边。但是这个过程中自己也积累了经验,锻炼自己的英语交流,查缺补漏自己的知识缺陷,最终在南边一个nhs面试成功。事后想,他们之所以选择了我是因为我的经理也是半路出家,她没有问我任何具体的财务问题。还记得当时他们通知我被录用的时候,在电话里面我还是没听懂具体的职位和薪酬,发了确认邮件才了解。这个岗位工资很低,好像只有两万多块钱,而且由于太远我没法每天通勤,然后因为我要去工作还要送儿子去幼儿园,其实幼儿园费用,租房费再加上交通费,我基本上是赔钱在上班。但是我还是决定去,因为隐约觉得自己只有走出第一步才能往前走,尽管承担了很大的压力,身边所有人都觉得我心很硬,能够放下儿子去工作。孩子爸爸这时候也给了我很多鼓励,他一个人在家里工作加上带不满一岁的儿子,后来孩子奶奶看把孩子留给了孩子爸爸一个人,也过来帮助了半年。
这份工作我做了十几个月,有两点特别幸运:一是招我的经理其实还在休产假,所以我开始的第一个月是另一组的Joanne大姐带我,她人很好,每个任务都从头到尾讲到很详细,我当时连最基本的借贷双方都搞不懂,但是她教我的时候我都点头认同,然后晚上疯狂补课,所以一个月后我真正的经理开始的时候,她根本看不出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核算;二是经理是个非常好的人,Claire,虽然我的英语还是三脚猫,但是她知道我的学习能力还不错,经常带我去参加她的会议,她和general medicine MD开会都会带着我,所以我大概了解了他们一般交流的情况,当然后来经理又休产假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招人,我还是原来的岗位和工资,但是把她的工作都接了过来。大概干了十个月后,我觉得自己确实适应了英国的职场要求,Claire也经常鼓励我去找工作,承诺她会给我reference。期间nhs还经历了大裁员,我申请了自愿下岗拿补偿,但是没有被批准。之后我面试了一些岗位,但最终进展顺利的大多还是nhs,我当时的目标就是回到住处附近,至少每天能回家看儿子,所以接受了一个附近nhs的offer,后面会写拿到这个offer之后又拿到了一个企业面试,最终没有去另一个nhs,无缝连接换到了离家十分钟的一个公司。
这期间我的英语还是很烂,工作交流还可以,大家在一个大办公室八卦我只能听懂一部分,所以几乎不参与。
期间有几件好玩的事情。一是我当时和几个学生和方位学者租住在一起,然后一个小伙子要回国了,他问我有没有可能帮他要到他在那个医院拍的片子带回国,他试了正常渠道人家不提供。然后我就差了内部邮件,给影像部门的负责人写了email解释了一下,问她有没有可能给我们一个copy。其实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介绍自己是财务部的。这个负责人就回信说,让我给她具体的信息,应该可以调出来,她说的是,这个忙也算我们工作的perks。我回来和小伙子说,我和那个人联系了她说可以帮忙,不然你买盒巧克力算作感谢过去找那个人拿?结果那个军队系统的访问学者对我非常讽刺的语气说,英国人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好像我从中拿了好处一样。。。不过我也不屑和他争论,好像那时候非常看不上访问学者,之前认识的两个都是那种满足跑火车,占便宜,而且还出轨小三的人;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和当时老板的老板在办公室吵了一架。他是牛津的毕业生,每天很拽,然后我想来对他们只让我多做事情没有任何认可可能有点情绪,但是自己也不会表达争取。有一次这个director问我这个预提的费用合不合适。我说我就是用原来经理用的方法每个月计算的。他就说这是错误的,我说错误的也是之前累积的,我这个月是没有问题的,然后他就提高嗓门说这是错误的?我也很杠,就当着所有人面问他,我确实英语不好,但是我脑子不蠢,你要怎样?他后来就说咱们去别的办公室说。现在回想起来人家也不错啦,明明是我自己很杠,好像之后也没有对我差别对待,后来我提离职之后他还问我是不是还是对他有意见。
在nhs的这段工作,虽然工资很低,但是我是觉得nhs的工资体系很不公平。比如我的级别和病房内的sister(不知道翻译成啥,护士长?)差不多,有一个代理护士长还没有我级别高。我每次去找她开会,她都很热情,我就更觉得好不公平,我一个人不管,只负责预算成本和报告,她要管理十几个护士和病人,但每个月也只有两千多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