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可以放过的
上周“文心雕虫”说到马华公会应该“放下该放下的”,交出对拉曼大学学院的掌控权。这个想法,与拉大校友总会的希望不谋而合,该会日前也喊话马华,要确立拉大的独立性,以让财政部长林冠英实践恢复拨款的诺言。
本文要说的“放过可以放过的”与“放下该放下的”一脉相承。正如佛教所言:放过他人为慈,放过自己为悲。放过可以放过的,才能得到可以得到的。
据报道,毕业典礼台上十秒钟,差点断送大学数年功。一名23岁的马大毕业生在上台接领毕业卷轴时拿出大字报,高喊“反种族歧视”、“校长下台”和“这是马来西亚土地”,历时不过10秒钟,整个过程并没有阻碍毕业典礼的流程。结果学校报警,并扣押该生的毕业文凭。这种睚眦必报的做法,连副教长张念群都看不下去,她表示个人不认同马大校方扣押抗议毕业生的毕业证书。在社会舆论的围观下,这位貌似“出格”的毕业生和他的伙伴,几天后还是拿到了应得的文凭。
换言之,马大最终还是放过了可以放过的,没有让大学的斯文完全扫地,这个结果,差强人意。这得感谢媒体与民意的护佑,才使民主的婴儿不至于胎死腹中,抗争的秧苗不至于连根拔起。
中国也有类似的新闻,反映了该国高等教育与校园民主的进步,也是“放过可以放过的”生动体现。
据报道,开学典礼抢话筒,学生没有断送前途。2019年9月8日,中国的武汉大学举行隆重的开学典礼,一名大学新鲜人突然冲上主席台,迅速发言说:“尊敬的各位领导,还有全校亲爱的同学们,我知道我的出现很唐突,但请允许我说几句。”这名不按牌理出牌的学生,刚说完“请允许我说几句”,就被会场工作人员劝离,随后开学典礼继续进行。
外国的大学重视毕业典礼,中国的大学则非常重视开学典礼。在如此著名的大学,开学典礼如此庄严的场合,突然冲上主席台抢夺麦克风,发表讲话,确实让人大吃一惊。不过,素有民主治校传统的武汉大学,“放过了可以放过的”,没有给这个冒失鬼学生纪律处分,也没有给他穿小鞋或秋后算帐,甚至在提供给媒体的视频中,刻意模糊了该生的面孔,也算是保护了他的自尊与颜面。
网络民意也乐观这种敢于“出头”的精神。中国著名的教育家刘道玉,1981至1988年担任武汉大学校长时,极力倡导校园民主与改革,成为20世纪80年代中国的教育改革风云人物。也许就是因为他的民主治校,让武汉大学复苏了自由的种子。今天中国许多高校,都在开放与包容的路上不断前行。
最后需要说一下的是,近四个多月来,香港的“反送中”示威活动持续不断。10月16日更发生行政长官在香港立法会发表任内第三份施政报告时,遭到闹场的事情。有统计表明,在四个多月的示威活动中,警方逮捕了两千多名暴徒,被捕者最小的才12岁,12岁的小孩会是怎样的暴徒呢?由衷希望香港政府,不忘年轻人爱国爱港的初心,放下分歧,慈悲为怀,放过可以放过的,让“东方之珠”不再蒙羞。
见刊《中国报》2019年10月24日C9版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