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九 女儿出生

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许多,回忆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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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针,打针。”霭青没等护士问完,就点头同意了。自认为第二胎有经验了,以为和生杰杰一样,会顺顺利利的。
没想到娜娜坚守在妈妈肚子里,到医院两天了,就是不出来,据说经产妇分娩时间要比初产时间短,霭青计划着,从宫缩开始,顶多七八个小时就生完了。
不但没生产,这阵痛还特别的厉害,霭青脑子里认定打麻药会影响孩子的健康,特别是脑子的健康,坚决不要麻药,自然生。
折腾了两天,霭青改变了主意,要么打镇痛药要么剖腹产,赶快结束痛苦,而且发誓再也不生孩子了。
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告诉霭青一切正常,坚持一下,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然后给霭青扎了针。
麻药马上起了作用,霭青谢了医生好几遍,“我快疼死了,再不出来,我自己捅一刀拉她出来。”
医生看了一眼旁边守护的乔治,递给霭青一个开关,“你表现很好了。拿着这个,如果开始疼了,就按一下加药。记着,给药力起作用的时间,别不停的按。”
霭青笑了,“知道知道,有这物在手,我就不怕了。”
乔治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帮你拿着?你要,我就按一下。”
霭青把按钮往怀里抱了抱,“不,我自己来。”
看着医生走出去了,霭青舒了口气,“乔治,你去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儿。”乔治紧张地看着霭青,“医生说快了,我不能错过。”
“嘻嘻,我是开玩笑呢。”霭青拍了拍身侧,“你过来躺着,能睡一会就睡一会儿。”
“老婆辛苦了。”乔治话没说完,头一沾枕就睡着了。
四个小时之后,娜娜终于有了要出来的愿望,医生护士熟练地准备着接生,乔治握着霭青的手,大声鼓励她使劲使劲。
女儿完全和霭青想象的不一样,一点都不像哥哥,乔治双手托着递给霭青,“我们漂亮的小公主,和你一模一样。”
没错,娜娜又轻又小,又黑又皱,霭青精疲力尽后,略略有些失望,“头发倒是真好,又多又黑的。”
妈妈在视频里也先注意到了,“营养都跑头发里了,娜娜像你。”
霭青叹口气,“还说呢,像哥哥多好,男孩子长那么白净干嘛。”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刚生出来的时候比娜娜难看多了。”
“妈,你从来就没夸过我,”
“我不正夸你呢?长大了还是不难看呀。”
“得得,长什么样都是爹妈给的,不是自己努力能改变的。”
“头发多聪明吧。”妈妈找了个好借口,“小青,看你也没长什么份量,坐月子多补补,鸡汤排骨汤多喝,红枣当归煮水喝,还有益母草,我有方子,待会儿给你转过去。”
“行,简单点的,我还得看看超市有没有食材。”
“唉,这些东西还要现买?你身边没个老人伺候你坐月子,你婆婆咋样了?”
“还那样。”妈妈见过罗丝和汤姆,知道罗丝有老年痴呆。霭青没有告诉妈妈汤姆的脑梗。
“这边没有坐月子一说,我生了杰杰以后三天就出门买菜,没事儿。我至少现在不用去上班呢。”
“唉,我说什么反正你不听,你不上班伸手要钱啊?那多憋屈?”
“妈,孩子是两个人的,家是两个人的,我怎么是要钱呢?你以为,嗨,跟你说你也不懂,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我管你们是为你们好,我这当妈的还不能说几句?”
“妈,我又不是五岁,十五岁,”
“霭,”乔治揉着眼睛过来,“你起这么早?”
“哦,跟我妈视频呢,她要看看外孙女。”
“哈喽。”妈妈在视频里向乔治招了招手。
“嗨,妈。”乔治也挥了挥手,“不知道你们在通话,我衣冠不整,抱歉。”
“他说啥?”
“没什么,问你和爸好。”霭青把娜娜交给乔治,“妈,杰杰也醒了,我带他过来给你问个好。待会儿我们要去爷爷奶奶家。咱们改天再聊。”
“哎,你等等,刚跟你说好好坐月子,这刚几天啊?大冷天就出门?以后落下病来,别怪我没跟你讲过。”
“这里不冷。你要不要见杰杰?”
“你忙吧,这边晚了,我要睡了,”
“哎,妈,妈。”
妈妈那边是黑频,霭青知道妈妈没有挂断,八成是把手机扣在桌上,妈妈的惯用手法,“那我挂了,杰杰在楼上哭呢。”
霭青也不等妈妈回答,关了电脑,回头看见乔治正抱着娜娜亲呢,“妮娜,老爸抱着呢,你咋睡这么香呢?”
霭青打了个哈欠,“我一个小时前刚喂饱她,杰杰呢?”
“醒了,找你呢。”
“嗯,我哄他再睡会儿,妮娜的奶在冰箱里,到点你喂她。”
乔治推着霭青,“我知道。你快去睡吧,两小时。”
霭青慢慢上楼梯,听着乔治对娜娜低语,“我们要去看爷爷奶奶喽。”
爷爷明显的瘦了许多,霭青从临产前两个星期就没有来医院探望,汤姆已经快认不出来了。
维克刚刚给汤姆刮了胡子,看见哥嫂一家四口进来,把手里的毛巾扔进盆里,塞到床下,“哇,这是妮娜吗?”
“你不会抱婴儿,”乔治拦住维克,“要抱,给你,抱着JJ。”
维克笑眯眯的接过杰杰,伸嘴亲了亲妮娜,“这是真的小人儿?怎么这么可爱?”
霭青拍了拍维克的脸颊,“你好吗?这几天乔治没过来,辛苦你了。”
维克咧嘴笑着,“没问题,”他搂着霭青,“你生宝宝才辛苦呢。”
“JJ,记得爷爷吗?”维克让杰杰坐在汤姆身边,霭青把娜娜放在另一侧,小心别压着插管。
乔治低声向维克问了几句汤姆的情况,维克回答着,点着头,然后从屋角拿出吉他,递给乔治一把。
上次霭青来医院,就听见这哥儿俩给汤姆弹唱,看来是常态了。只要有家人在身边,都会尽量和汤姆交流,在耳边说话在身边弹唱。
霭青搂抱着杰杰,握着他的小手打着拍子,乔治一拨琴弦,低低的歌声响起。
Leader of the Band, Song by Dan Fogelberg
An only child alone and wild
A cabinet maker's son
His hands were meant
For different work
And his heart was known to none
He left his home and went his lone
And solitary way
And he gave to me a gift I know
I never can repay
A quiet man of music
Denied a simpler fate
He tried to be a soldier once
But his music wouldn't wait
He earned his love through discipline
A thundering, velvet hand
His gentle means of sculpting souls
Took me years to understand
The leader of the band is tired
And his eyes are growing old
But his blood runs through my instrument
And his song is in my soul
My life has been a poor attempt
To imitate the man
I'm just a living legacy
To the leader of the band
My brothers' lives were different
For they heard another call
One went to Chicago
And the other to St. Paul
And I'm in Colorado
When I'm not in some hotel
Living out this life I've chose
And come to know so well
I thank you for the music
And your stories of the road
I thank you for the freedom
When it came my time to go
I thank you for the kindness
And the times when you got tough
And, papa, I don't think I said
'I love you' near enough
The leader of the band is tired
And his eyes are growing old
But his blood runs through my instrument
And his song is in my soul
My life has been a poor attempt
To imitate the man
I'm just a living legacy
To the leader of the band
I am a living legacy to the leader of the band
乔治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一词一句都带着深深的爱意,霭青懂得乔治对汤姆的感情,这是乔治发自内心对父亲的呼喊,听着歌,霭青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便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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