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在海丰打土豪分田地的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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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湃在海丰打土豪分田地的示范

 

彭湃目睹海丰家乡的农民深受封建地主等等的压迫剥削,具有很强的革命性。于是彭湃在广东海丰地区组织农会、办免费学校教农民识字、 主办农民运动讲习所、组织农民武装, 并得到孙中山的国民党的支持。积极响应孙中山的"耕者有其田"的平均地权理想。所以苦难的农奴们纷纷起来参加农会。

此时正是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而中国共产党主要致力于开展工人运动。直到1923年,党的一些领导人对农民运动还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对农民没有作出正确的分析。1922年12月,张国焘在《知识阶级在政治上的地位及其责任》一文中说:“中国的农夫——因为都是小地主式的农民——没有政治上的兴趣,他们只要求一个真命天子,还要求太平和丰年,除此以外,简直什么都不管。” 1923年7月1日,陈独秀在《中国农民问题》一文中,虽然也说中国的“各种革命部不可忽视了农民的力量”,农民群众“在目前已是国民革命之一种伟大的潜势力”,农民“所受外资侵入生活困难及贪官劣绅军阀灾荒之痛苦”,往往“能激起他们的群众运动”,但又说在自耕农占多数而且是小农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的中国,“农民所受地主的压迫,不像地主强大的国家(如旧俄罗斯、印度)或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家(如欧美各国)那样厉害,不容易发生社会革命的运动” 。在他于这年年底写的《中国国民革命与社会各阶级》中,进一步宣扬了这种思想。文章虽然也说“农民占中国人口之大多数,自然是国民革命之伟大的势力。中国之国民革命若不得农民之加入,终不能成功一个大的民众革命”,外资侵入、兵匪扰乱、天灾流行、官绅鱼肉这四种环境“有驱农民加入革命之可能”,但又说“农民居处散漫势力不易集中,文化低生活欲望简单易于趋向保守,中国土地广大易于迂迁被难苟安”,从而使农民“难以加入革命运动”,甚至说如“以为马上便可在农民间做共产的社会革命运动”,“这种观察实在未免太粗忽了”,“中国农民运动,必须国民革命完全成功,然后国内产业勃兴、然后普遍的农业资本化,然后农业的无产阶级发达集中起来。然后农村间才有真的共产的社会革命之需要与可能” 。总之,在他们看来,农民是落后的,难以加入革命,当时不可能发动农民运动。

然而,彭湃早在1922年11月18日给李春涛的信中,就指出:农民“实在不乏聪明的人。他们对于农会的组织,都具有很强烈的情感。他们现已渐有了阶级的觉悟。他们现已渐能巩固自己阶级的营垒”。并说农民虽然少有团体的训练,不比工厂的工人,“但他们有忠义气,能老老实实的尽忠于自己的阶级”;“物价日贵,农民生活日益困艰,他们时时都有暴动的心理,反的心理” 。在1923年7月19日给李春涛的信中,他还说:“农村的纯无产阶级对于田主、资本家的敌视是很深的。……故农村的阶级的反目,老早就有,不过没有人挑拨(即宣传发动——引者)罢了。” 也就是说,在农民中蕴含着雄厚的革命基础,领导他们开展农民运动,完全是可能的。

彭湃认为、农民的革命性,源于他们所受的深重的封建剥削和压迫。他在1924年5月11日关于海丰农民运动致陈独秀的信中,以海丰第三区林姓地主为例,说“他们对于佃户异常苛酷,屡屡升租,不遂则收回田地,批与别人。十年前每石种田(……)纳租额不过五六石,至多亦不过七石。现在每石租田竞升至二十石租之高”,致使农民“收支相抵每年亏本二三十元之多。他们现在觉得是太亏本了,他们晓得团结了” 。

1925年10月18日他在省港罢工工人代表第36次大会上的报告中,对农民初步进行了划分,说80%的农民可以分为自耕农、半自耕农、佃农、雇农,其中佃农约占50%,半自耕农约占30%,自耕农、雇农约占20%,并具体地讲述了农民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受压迫的情景,说农民在政治上艰苦万分,深受土豪劣绅、民团乡团、警察、县长、军阀等等的压迫,毫无权利与地位可言;在经济上深受地租剥削,要将一半以至2/3的谷交于地主,自己年年都亏本,只好靠作工、卖东西甚至鬻妻卖子来还债;在文化上则没有书读。由此他得出结论说:“农民占人口80%,在此层层压迫之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革命的,—条便是死,如果不革命便只有死了。”

在《海丰农民运动》这篇著名的著作中,彭湃进一步详细描绘了农民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受压迫的情况。他说在辛亥以前,农民终日在地主的斗盖、绅士的扇头和官府的锁链中呻吟过活,辛亥后在陈炯明统治下不但不能摆脱这些压迫,并且增加了新兴地主的护弁及手枪之恫吓,他们对农民毫不客气地殴打、逮捕或监禁,甚至直接迫勒抵租和强派军饷。在经济上,由于帝国主义的入侵及军费负担、苛捐杂税之沉重,使自耕农入不敷出,零落变成佃户,逐渐无产阶级化;佃农更要受50%至75%地租的剥削,更加亏空得厉害,日陷于悲哀和不幸,妻儿卖尽之后自己或卖身过洋为猪仔,或跑到都市为苦力,或上山为匪为兵,总是向着“死”的一条路去。在文化上,由于无钱读书,80%的农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在这种情况下,农民不革命是无路可走的。

彭湃对农民生活状况的深入调查和具体分析,可以说在中国共产党内是最早的。正因为他了解农民,熟悉农民,深知农民的苦难,所以他坚信农民的革命性,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农民运动中去。

彭湃认为农民在中国革命中占有重要的地位,革命运动必须依靠农民,不能忽视农民的力量。彭湃一再强调,因为农民占了全国总人口的80%,而且具有强烈的革命性,所以农民在革命运动中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早在1923年2月20日由他起草的《海丰总农会宣言》中,便明确宣告:“我们农民,是世界生产的主要阶级。人类生命的存在,完全是靠着我们辛苦造出来的米粒。我们的伟大和神圣,谁敢否认!” 

1925年10月18日,他在省港罢工工人代表第36次大会上的报告中又说:“由历史的事实可以证明,欧洲实行无产阶级革命,中国实行国民革命,工人想革命成功,不能忽视农民。” 

1925年底他与阮啸仙为国民党广东省第一次代表大会起草的《关于农民运动之报告提案》,进一步指出:“农民就是全国最大多数的国民,中国国民革命若不得占全国人口80%的农民参加,则革命断不能成功。” 

1926年5月,由他领导和主持的广东省二次农民代表大会通过的《农民运动在国民革命中之地位决议案》也指出:“半殖民地中国国民革命便是一个农民革命,换句话讲,半殖民地中国国民革命运动便是一个伟大的农民解放运动。在经济的观点上和群众的观点上,农民问题是国民革命中的一个中心问题,国民革命能否进展和成功,必以农民运动能否进展和成功为转移。占人口最大多数和占经济地位最重要的农民如果不起来,中国的国民革命绝对不能有真正成功的希望。所以农民运动在中国革命运动中,是占一个最主要的地位,农民运动问题是国民革命运动中的根本问题。” 应该说,他的这些论述在当时是比较突出的。

彭湃号召农民必须与工人联合起来,农民运动必须与工人运动互相支援。早在1923年5月1日,彭湃就在《海陆归三县农会“五一”宣言》中,指出工人和农民同是受压迫剥削的,有共同的敌人,应该团结起来。宣言号召说:“我们要在这一天,轰轰烈烈地显示我们伟大的阶级团结,鲜明我们的阶级意识,整饬我们的先锋队伍,发挥我们的斗争精神,联合世界无产阶级协力推倒国际资本家以完成无产阶级的解放!起呀!我们亲爱的工人和农人!起!起来打倒我们的共同敌人——资本主和军阀!争回我们的固有权利——自由和幸福!世界的无产阶级呀,团结起来!” 

1925年4月14日,他在海丰农工界追悼孙中山先生大会上的演说中,再次号召工人农民“从此觉悟,团结起来。农人组织农会,工人组织工会,同心协力,向田头宣战,向资本家宣战。农民实行减租,工人实行加薪” 。

如果说上面这些论述和号召还只是从一般的意义上来讲的话,到1925年下半年,他的工农团结的思想就是直接从斗争中总结出来的,而且更加明确了。

1925年8月4日,他在省港罢工工人代表第八次大会上的报告中,明确提出了“工农联合”的口号。他说:“工人革命单独可以成功吗?农民运动单独又可以成功吗?这是决不可能的。因为军阀和资本家时常利用不肖农民来捣乱农会,就是商团未被政府解散前,也利用未觉悟的农民,来破坏农会的组织,所以农民运动的成功,非联合工人不可。工人农民的地位已是没有分别,所做的工作,又是相同,故又非联合不可。”“海丰农民运动,最重要的口号,就是工农联合万岁!”

这年10月18日,他在省港罢工工人代表第36次大会上的报告中又说:“现在社会中有两种人主张革命最彻底的,这两种人应该互相联合,互相团结,然后彻底革命才能成功,这两种人第一是工人,第二是农民,……我们工人要革命成功,应该研究这个问题——工农联合问题,因为农民是工人的好朋友,与工人在一条路去革命的。” 省港罢工工人代表第八次大会听了彭湃的报告后,立即作出一个关于工农联合的决议案,把彭湃的主张写进了决议案中,并高呼“工农联合万岁” 。

1926年,彭湃仍然在积极宣传工农联合的思想。这年1月10日,他在广东省农民协会欢迎海员工会代表大会上的开会词中号召说:“我们农工阶级,就要在革命的根据地联合起来,在一条战线上奋斗,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使全中国革命化,全世界革命化。” 2月23日,他在广东省农民协会欢迎省港罢工工友大会上的欢迎词中又说:“只要帝国主义强硬—分,我们团结十分。如果帝国主义强硬十分,我们团结百分,就不能不将帝国主义打倒呵!”

在当时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中,也有不少论述了工农联盟的思想。但像彭湃提出得这样早,强调得这样突出的,还是不多的。

彭湃提出农民应该建立自己的武装,并且应该与兵士联合起来。从海丰、广宁、花县减租运动受挫折的教训和农民的强烈要求中,彭湃清楚地认识到建立农民武装的重要性。

1924年12月5日,他在关于广宁农民反抗地主的斗争写给中共广东区委的补充报告中,说“农民总是向我们的宣传鼓动员指出,光有宣传鼓动而无武器什么也干不成的”。并明确提出:“广宁、花县及其他地区最近发生的事件再次证明:不建立农民的武装队伍,不把好的武器发给他们,我们的工作就得不到必要的结果。从我抵达广州的第一天起我就对此深信不疑,而现在仍然坚持这个观点。” 

1925年4月,他在《关于东江农民运动情况的报告》中又说:“我一入海丰境,农民就向我表示要求减租,取消苛捐,发给武装。以上三项,尤以武装之要求为迫切。”“当此镇压反革命之时,农民非有武装不成,而且农民协会之根本问题亦非农民有武装不成。” 这年10月18日,他在省港罢工工人代表第36次大会上的报告中,还坚决驳斥了那种“农民不必组织农民自卫军”的论调,认为这“很容易驳倒他” 。他以广宁、花县、番禺、中山、五华以及海防丰农民被镇压、摧残的事例,说明农民运动要取得胜利,非有自己的武装,组织农民自卫军不可。

关于加强农兵团结、实行农兵联合的思想,比上述主张提出得还要早。1924年12月19日,彭湃在广宁农兵联欢大会上的演说中,就提出兵士是“有事为兵,无事为农”,原与农民有着密切的联系,二者的利益也是一致的,因而我们要进行革命,以反抗那不利于农民、兵士之特殊阶级。农兵团结,共同建设一个衣食住充足的安乐国家。这必定要农兵联合,才能够得着最后之胜利“。最后他带头高呼:”农兵联合万岁!“

由于彭湃重视农民武装的建立,所以在他主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中,专门设立了军事课,还对学员进行军事训练。这些措施,对于农民武装骨干的培养和各地农民武装的建立,起了重要的作用。

建立农民武装,这是农民运动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条件。许多地方的农民运动受到摧残,就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武装,或武装力量不够强大。彭湃在领导和开展农民运动的实践中,很早就提出建立农民武装的重要性,并提出农兵联合的思想,这在当时是十分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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