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太平牛，莫作乱世人

 

 

前两天，去了我家附近的帕洛科罗纳 (Palo Corona) 公园。这个公园鲜为人知，既不是国家公园，也不是州立公园，而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地区公园”（Regional Park）。然而，附近的居民往往跟那个美丽的公园“一见钟情”。 

 

 

公园曾经是个高尔夫球场，一条小河，卡麦尔（Carmel） 河，从中穿过。卡麦尔河曾经水源充足，是虹鳟的乐园。遗憾的是，由于加州人口越来越多，种植业发展迅速，卡麦尔河的上游为浇灌农作物修筑了堤坝，导致小河的下游在干旱季节几近干枯，只剩下细细的水流，断断续续地流进太平洋。 

 

 

之所以对虹鳟有知，还得感谢我以前的牙医，他十多年前退休了。这位老牙医是老环保，为了保护虹鳟，四处奔走，呼吁保护卡麦尔河的自然生态。牙医曾年年被评选为卡麦尔市的“模范公民”，除了行医，保护环境，他还是卡麦尔的志愿消防员。

 

由于加州的干旱，也为了保护卡麦尔河流域的自然生态，五六年以前，高尔夫球场关闭了。非盈利组织“公共土地信托会”（Trust for Public Land) 买下了球场，让其回归自然状态，任原生的草木野花自由生长。 

 

为了保护环境，美国有不少环保组织通过购买和捐赠的方式获得尚未开发的土地，在那里设置保护区，维持原生态。公共土地信托会除了保护原生态，还多了一条宗旨，就是开放这些区域，让人们到大自然里去享受原生态。因此，信托会拥有的土地，不少成了公园，免费对公众开放。 

 

公园的大铁门上，铸了一条醒目的标语“到户外去” (Go Outdoors)。公园里有长达十几英里的步道，贯穿各个角落。有的走向橡树林，有的指向卡麦尔河畔，有的穿过牧场，还有的通往附近的小山丘。公园的一边是丘陵，山不很高，却挡住了大风，山脚下气候温暖，是一片平缓的草地，卡麦尔河从中蜿蜒而过，直奔太平洋，河的两岸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河水为草场提供了水源。几百年来，人们在这儿从事畜牧业，至今有几个牧场跟公园接壤，主要放牧牛马。 

 

 

我沿着古老的马车道上山，满山的青草和橡树林，由于山不陡，有些牛散养在山坡上。到了山顶，公园的美景尽收眼底，一面可以眺望浩瀚的太平洋，一面可以俯瞰卡麦尔山谷。卡麦尔山谷曾经有不少家庭小农场小酒庄，由于其舒适的气候和美丽的风景，近几十年来成为相当昂贵的住宅区，还有几个高尔夫球场。 

 

 

我走过一个牧场，一群牛在那里悠闲地休憩，这里四季如春、有山有水、风景如画、静谧安宁，让我想起一个电视广告，加州的奶酪美味，是因为加州有快乐的奶牛。

 

 

 

原本应该是轻松快乐的出游，可是因为乌克兰战火熊熊，我曾经去过的哈尔科夫国立大学被俄军炸了，心情变得沉重。蓝天艳阳下，在帕洛科罗纳公园的安宁和美丽中，联想到太平牛和乱世人，竟有了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