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交响诗 (三)三剑纪念碑Sverd i fjell

(挪威画家Ole Peter Hansen的哈福斯菲尔德战役,作品在挪威国家艺术,建筑及设计博物馆)

我刚刚到达挪威的哥达尔莫恩(Gardermoen,奥斯陆北48公里机场处),便见到了仰慕已久的霍尔恩克罗夫(Modern Norwegian: Torbjørn Hornklove)先生。这里是他的故乡。他现在已经尊为国王哈罗德(Harald Fairhair)的御用诗人。

“你是谁?来找我做什么?” 他直白地问我。

“我是诗人捷润,来向您请教如何捕获诗歌的灵感。”

没等他回答我的问题,一匹黑色快马奔驰而来,在他不远处戛然停下。只见一名狼皮狂战士(Ulfheðnar – wolf warrior)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行礼急报:

“国王命先生速回斯塔万格,大战在即,刻不容缓。国王命令您一周之内务必到达。快船已经为您准备好,请立即随我动身。”

“知道了,我马上动身。在码头等我。“

“是。 狂战士飞身上马,一溜烟地消失在视线之外。

先生转身看了看我,眯起眼睛,笑着说:“灵感就要来了。你有胆量随我去捕获吗?”

由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我一时冲动地回答:“没有问题,我随先生同去。”

先生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几个随从与我骑马奔向码头。

启航了,这是一艘非常漂亮的维京战船,单边有17支长浆,两侧共有34名划桨手,单桅杆,宽帆,龙首高昂,上面刻有精美的图案。还没等我细看,船已升帆加速。此时,东风强劲,船在海上如剑飞一般。

我们日夜兼程,船沿着挪威南部的海岸线航行,先向西南,再向西北,最后一段掉头向东南进入哈福斯峡湾Hafrsfjord)。

此时霍尔恩克罗夫微微笑了起来,对我说:

“我们将会提前一天赶到,我预感吉兆。

现在我已经从他那里得知几个小王国已经组成联军,正准备同国王哈罗德决战。联军首领主要为霍尔达兰德王艾力克(Eirik king of Hordaland),若加蓝德王苏尔科(Sulke king of Rogaland)和他兄弟伯爵索特, (Earl Sote),还有人称富有者的阿格戴尔王克尧特威(Kjotve the Rich, king of Agder)和他的儿子,伟大的 狂战士托尔。哈克蓝( Thor Haklang)。

船顺着峡湾继续向东南方向行驶。正值午后,高空乌云密布。突然间桅杆上的年轻水手大喊起来。

“开战了,开战了!烽火已经点起了!”

大家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隐约地几个山头上升起了烽烟。不久烽烟渐渐清晰,依稀地我们可以听到号角和呐喊声。

先生注视着远方,自言自语说:“在哈福斯峡湾,你可听到战斗的惨烈?“

Heyrði þú í Hafrsfirði, Did you hear in Hafrsfjord

hvé hizug barðisk how hard they fought

——Torbjørn Hornklove

 

船长早已下达战斗命令,全速前进。船上的狂战士顿时显得异常兴奋,他们身穿狼皮,头带狼首,个个面目狰狞,分明是狼要发动攻击的样子。全船人员已做好战斗准备,就连我也得到一张盾牌和一柄短剑。

我紧张得直打哆嗦,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害怕。看看霍恩克罗夫先生,他镇定自若,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海上战场。当意识到我来到他身边时,他伸出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说:“灵感就要来了,准备收获吧!”

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嗯嗯地点头回应,心中暗暗祷告我今天能活下去。

“左侧浆后半划,右侧浆全力。目标国王旗舰左侧,目标国王旗舰左侧!”船长高喊着,调整船的方向,显然他是要拦截一支正在冲向国王旗舰的敌船。

接近敌船了,顷刻箭如飞蝗,不时落在我周围,大家举起盾牌,联合防御,同时我方也弓箭回敬。敌船更近了,敌我双方开始用投枪,大石块,飞斧互相攻击。我们的船长经验丰富,指挥着我船在敌船边上周旋,最终以船首撞击中敌船腰部。而后我方战士用长钩钩住敌船船帮,迅速地我方狂战士如飞狼般越上敌船。双方激烈厮杀,武器的撞击声与呐喊和惨叫声混一处,不多时,敌人完全被杀死,我们控制了这支敌船。

我全身的血液已经凝固,转身看看国王的旗舰,那里战斗依然在继续。呐喊声,号角声刺耳震天。我船又投入了战斗。海战继续着,继续着,很久很久双方鏖战难分胜负,好像时间已经凝固,不在流逝。终于胜利的天平向我方倾斜,

霍尔达兰王艾力克(Eirik king of Hordaland)倒下了,若加蓝德王苏尔科(Sulke king of Rogaland)和他兄弟伯爵索特, (Earl Sote)也倒下了,敌方渐渐不支。

霍恩克罗夫先生突然大叫:“野熊号,野熊号,截住它,截住它!”

但见一支维京大船飞速驶向国王旗舰,原来那是 熊皮狂战士(Berserkers)托尔-哈克蓝( Thor Haklang)的战船。他是联军最伟大的狂战士,他的战船至今从无败绩。野熊号上托尔身着熊皮,头戴熊首,左手持圆盾,右手持长斧,昂首屹立于船头,如天神一般。

“完了。” 我暗想。我们的船距离国王旗舰太远,而托尔。哈克蓝的船已经接近了国王旗舰。瞬间野熊号靠上了国王旗舰,托尔飞身跃上国王旗舰。他接连斩杀了两名国王的近卫狂战士,眼见他正持冲向国王,突然一飞来的巨石击中了他的头部,他应声倒地,王国的一名贴身护卫一个箭步上去砍下了他的头颅。随后国王的狼皮狂战士飞身跃上野熊号,一番激烈的搏杀后,船上敌人尽被斩杀。

此时我们的船已经靠上了国王的旗舰。霍尔克罗夫先生首先登船向国王行礼。年轻英俊的国王看到他兴奋地说:“好啊,你还是赶上大戏了,去野熊号好好看看是否能看到带血腥味的诗歌?”

我随先生登上了野熊号,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敌人的尸体和我方战士的尸体。先生四处查看着似乎要找到什么宝贝,而我,小心地落脚于尸体之间,新鲜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突然,一个倒地受伤的敌方熊皮狂战士纵身跃起,朝我就是一板斧。好在我反应及时,急忙用盾牌遮挡,而他的力量过大,盾牌撞到了我脑门,我翻身落海,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海岸边的礁石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正是傍晚落日时,我艰难地抬首四望,惊愕地见到在我不远处三支倚天巨剑插在岩石中。

我没有死,1200多年后,我又回到了这里,重新呼吸着战场的空气。拿着手机,看着霍尔恩克罗夫先生带血腥味的,史诗。

Hrafnsmál——The Words of the Raven

霍尔恩克罗Torbjørn Hornklove

Have you heard of the king?

He who lives in kvinn,

Lord of all norwegian lands,

He who rules deep set-keels,

Reddened spears,

And bloody shields,

Tar-soaked oars,

And foam-flecked sails.

 

Loaded were they with warriors,

And shields of whitened hue,

Western spears i know there were,

And frankish swords all anew,

Berserks howled and bit their shields,

As battle dawned on the waves,

Wolf-men wailed and cried aloud.

 

Waved their spears up high,

Glad they are now,

As battle nears,

Arrows range high,

And oars they swing,

Fetters are broken,

Oarlocks crushed,

Setting forth for the lord.

 

Of the berserkir,

I would know more,

Those who feed on blood,

How one deals with,27

Such battle-brave warriors,

Those who wade through men?

 

Of the berserkir,

As battle dawned on the waves,

Wolf-men wailed and cried aloud.

 

Waved their spears up high,

Fetters are broken,

Oarlocks crushed,

Setting forth for the lord.

这便是我哈福斯菲尔德战役Battle of Hafrsfjord的冥想故事,在我苏醒的海边岩石处便是为这场发生于公元872年左右的海战而建立的三剑纪念碑,它标志着挪威统一的开始,而所谓统一版图也仅仅是挪威南部,进一步的统一于战后持续了多年。那支最长的剑代表胜利者国王哈罗德,另两支稍短一些的剑代表被击败的两个小国国王。剑入岩石象征着停止战争保持和平。一千两百年的灵感使得我吟出,

生命,生命,生命

和平,和平,和平

共赢,共赢,共赢

 

来挪威前我们花了相当的时间研究这次旅行的攻略。最初的计划是先游奥斯陆,然后再去看其他地方。鬼使神差的原因令我们改变主意,决定先去斯塔万格Stavanger。我们从奥斯陆直接转机飞斯塔万格,而后在挪威参观的第一个景点既是三剑纪念碑。

此照来自网络。熊皮狂战士。

哈福斯菲尔德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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