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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智慧-杨万里解读丰卦六五:群贤毕至,吉庆无虞
雷火丰,易经第五十五卦。明以动,下明上动,内明外动,内心想清楚了再行动,所以能成就丰硕的成就,因明而动所以丰也。丰卦是明动相资,互相成就对方,有明无动,有好的想法但是只是动动嘴皮子,不能付诸行动,白白浪费了“明”;有动无明,稀里糊涂一头栽进去,很可能就出不来了,凶多吉少。因此丰卦卦辞一开始就说“丰亨,王假之,勿忧,宜日中“,以明而动,所以亨通。君王能做到而且光大发扬之(王假之),天下无忧(勿忧),国富民丰。但是一定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一刻也不能发热糊涂,像太阳悬在天空正中,遍照天下,一点也不能偏斜(宜日中)。圣人之所以如此警告提醒,是因为日中则昃、月盈则亏的必然道理。在丰有强盛的时候,唯一能延续美好时光的办法是保持清醒的头脑(明),妄动的结果是毁家败业,流落他乡,也就是易经的下一卦,旅卦。丰卦的六五,作为君主能守住国家的繁荣昌盛吗?六五爻辞说:
六五,來章,有慶譽,吉。象曰:六五之吉,有慶也。
六五,天下贤才归来,施展各自的才华,彰显众人的美德,带来举国的吉庆,获得人民的赞誉,大吉!孔子小象辞说,六五吉祥如意,值得庆贺啊。
杨万里进一步阐释爻辞说,天下有做不了的事吗?天下如果有做不成的事,那么贤人也就不值得爱惜了。在丰大的时候,柔暗的六五做君主,而下面有贤良的大臣六二,旁边有贤良的近臣九四,外面有一帮贤臣九三,远处有官阶较低的贤良初九,六五能谦虚接纳众位贤臣来发挥才华。从前天下依靠的是君主的谦柔,而现在赞赏的却是君主的刚健;从前天下依靠的是君主谦虚低调,而现在赞赏的却是君主的聪明睿智。如何才能吉祥?舍弃自己的刚而用群臣之刚,也就是自己的刚;舍弃自己的聪明而用群臣的聪明,也就是自己的明了。像齐威王那么小,不是也立威于天下了吗?有群贤辅助的昏王,都能成就全天下赞誉的丰功伟绩,何况是一位刚明果断、聪明勇敢的君王呢?他的成就能小吗?六五是阴柔之爻,而其本质却是雷震之刚,外柔内刚。君王是雷,而又电的光明辅佐,尽管自己智力有限也能明察,这是与其他六五所不同的。
六五阴居阳位,柔暗之人在君位,一般是不会有作为的。但是在丰卦却不同,六五的柔成了谦虚的美德,而其刚健的位置却是他远大的理想。六五谦让所以能容纳群贤(六二,九四,九三,初九),人才纷纷来朝施展各自的才华(来章);六五理想远大,又有贤才辅佐,所以能成就大的事业(有庆誉,吉)。刘邦就是这样一位六五,胸无点墨,但是却能任用萧何、陈平、韩信、张良等大贤,给他们发挥各自才能的机会。当然刘邦礼贤下士不等于平庸,他要像秦王那样平定天下,“大丈夫当如是也!”,重要的是他有做千古一帝的雄心壮志!
附原文:
楊萬里:天下有不可為之事乎?天下有不可為之事則賢不足尚矣。以豐大之時,而柔闇之六五為之主,而下有六二大臣之賢,近有九四邇臣之賢,外有九三群臣之賢,遠有初九小臣之賢,五能虛心謙德以來眾賢之章。昔也,天下以吾君為柔,今則慶之譽之以為剛;昔也,天下以吾君為闇,今則慶之譽之以為明。何其吉也?舍己之剛,用人之剛,即己之剛;舍己之明,用人之明,即己之明。小猶為齊威王,況不為威王者乎?以群賢輔一柔闇之君,猶足以致豐大之慶譽,況得剛明果斷聰明勇知之君?其所就豈小哉?六五陰爻而雷質,雖柔而實剛。君雷而佐電,雖闇而明,亦與他卦六五異矣。
《周易解注傳義辯正》卷九至十二,長沙彭申甫編輯,第36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