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马雅典巴塞罗那那不里斯佛罗伦萨里叩唸着《阿房宫赋》而行(一)
阿房宫赋 杜牧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没网了。可以去买。不去。日子里没网,多难得。一下,珍惜得不得了。“马蹄声碎,喇叭声咽”,一拿起笔,就这感受,已经好久了。嘚嘚嘚,说啥呢!
“江郎才尽”,老婆笑晕:“快去刷碗,浇花”。“尽干那些没用的。”暗想,如果隶不致楷,转而用刀凿这雕那,汉族男人会一个个长得像十天之内低头不见的希腊罗马雕塑,抬头见的街头巷尾的胡子雄伟,个子雄伟,眼神雄伟。
可汉女人心软。汉男人就势平躺,二王一转笔,扭出个怂文化!尽干些没用的,还没啥好看的。
任教时曾有言于在座:“有本领的显本领,没本领的学本领,学不会的就让开”。可….
扬州话有个字叫鞣,即“才尽”之后,仍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会想,若诗篇保存得像杜甫杨万里那样,李白胡扯滥造的不会在少数。没个正事,就是“走一个”,而后来几句,难免犯文章之“鞣”。上下捋捋,琴棋书画,治国秘方,周迅仍在出镜,章子怡表白要“听习总书记的话,做为一个文艺工作者…”,王朔还要出书….. 就是个鞣。上下五千年,少说有四千年,就是个鞣。
绵延不绝的,除却正当的,畸型,盲肠,噬齿,也随着。据说,对它们又有新的发现。可罗马人刀挥剑指处,不让希腊民主鞣,扒拉掉苏格拉底说段子的饶舌,拎出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干货,延展欧氏几何的科学理性,在罗马共知国广场,佛罗伦萨的大卫雕像及周围的雕像群中,冲目撞睛的全是健子肉,主心骨。这身板,“鞣”不出来。
鲁迅有言,“无论爱什么,饭,异性,国,民族,人类等等。只有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二六时中,没有已时者有望。”沿着这招术,发展成“如今我已离不开你,不管你爱不爱我”的摇滚。
咋样了呢?
鞣,能雕出千佛手,怪异无比的这弇那尊,但却是精神的畸型,将寻美变成瞎看,将本来看得见的整成看不见的微雕绝技。
还是张爱玲的凄美: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挽住刚从另一个女人被子里走出来的男人的腿,呢喃着“兰成”。而后,递上三十万大洋银票,附上“从此不再见”的字条。于此中,才产生维娜斯雕像,玛丽亚画像,蒙娜丽莎的微笑。
不鞣的文明,“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环宇一清,该干嘛干嘛。站在雅典神庙四望,登上罗马共和国广场四望,全是这等干脆,得劲,给力。
“道可道,非常道,不可道也”,“仁者,爱人”,“开心就好”,把人鞣成啥样?
是的,“往往有这种情况,有利的情况与主动的恢复,在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语自《沙家浜》)在罗马,那不里斯,巴塞罗那,不断路过山一般体量的殿堂,所谓的张力,使觉压迫,也使觉热血。它们很古,但不老。古希腊民主太糯,古罗马人另起锅灶,佛罗伦萨博物馆里古罗马执政官石雕,把男人的帅和头发短见识长的特征,凿得像说的。
一男一女正在脚手架上清理大卫的雕像。恰逢那女的正为那东东打扫卫生。像太阳出升一样自然,像太阴挂上楼头一样合理。《创世纪》里才有的“于是有了光”倾泻的人世,光而明,哪有旮旯?
说不出话。只是知道,自己被鞣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