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城里掀起回顾下厨经历的浪潮。俺也来凑凑热闹。
阿爷阿娘在世时,我们家买菜做饭都是阿娘一手操办的。
我们家三兄妹,老大是长孙,阿爷最宠,君子远庖厨。油瓶倒了也不扶的。一心只读书。
妹妹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有我打酱油的机会了。淘个米,洗个菜地打下手。正好符合我坐不住的脾性。
耳闻目染,大致知道做饭是咋回事。
第一次真正下厨,是69年底,在中学“读书”时下乡三秋学农。老师和工宣队师傅把我从自己班里抽出来,与学校宣传队的十几个人编在一起。把每人交的10元5毛一个月的伙食费,煤球票,粮票,油票都交给我。让我当伙头军。
我与另外一个同学还有工宣队师傅三人早一天先到地方。还记得当时那个地方叫青浦县,香花公社,大厙大队,大厙生产队。
到了以后,马上用粮票,油票和钱向生产队买了大米和菜油。都是他们自产的。煤球票换了稻草铺地铺和当柴火。还买了点青菜。
第二天,大队人马中午前到。我在他们到之前就把饭做好了。炒了青菜。
刚炒好青菜,大队人马的车就到了。就忙忙呼呼的去帮着搬行李,安顿大家的铺位。就忘了把菜的锅盖掀开了。结果青菜就捂得发黄了。不过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菜不怎么样,米饭可是很受欢迎的。当年的新大米,是我们这些从小吃粮店米的从来没有吃到过的。非常香,糯。根本不用下饭菜。吃完饭,锅里的锅巴稍微添把火,又香又脆的锅巴,大家都说好吃。有人起了个名字叫“乡下粢饭糕”。
有一次生产队杀猪,队长问我,猪血都给你们,就收3毛钱,要吗?能有比这更好的买卖吗!我又去买了一块豆腐,做了一锅红白豆腐羹。
这个生产队养鸡。出栏时,叫我们进鸡房帮抓鸡,称重。够重的,就从一个小窗口里递出去装笼。一次一只鸡从窗口递出的时候,折断了腿。队长就说,给你们拿去吃了吧。不知是有意,还是不够小心,递鸡的又搞断了几只鸡的腿。那一次我们又美美地加了一次餐。
生产队买小带鱼做养鸡的吹肥饲料。有次进带鱼,队长挑了几条大一点的,给我们加餐。也就几分钱一斤。
一个月下来,每人10.5元的伙食费,大家都还过得挺满意。
下乡回来,我就(被)准备下乡插队了。行装里的几本书里,有一本是上海二轻局编写的“大众食堂菜谱”。
虽然很难得有机会照着都做一遍,但还是学了不少招数。有一年在一个什么“工作队”打杂,与一位队友两人留下来过年,做了一些菜,把,把回家过年的队友的床铺(单人床)摆满了。就这一次,吃出了一位一辈子的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