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标》第四章:下水镇(3)-人才不能走

地道笑话是浓缩社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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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师徒二人起了个大早,打点好行装准备继续赶路。老板娘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想是昨天晚上赚足了大把银子,所以心情格外好。她走上前向师徒二人问寒问暖,全然像是忘记了他们之间曾有过冲突。想起昨晚那一幕,戒恶更加厌恶这个老妖精,想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可老板娘像是屁股上抹了胶似的粘在凳子上。一通拐弯抹角的闲扯之后,老板娘终于说明来意, 原来是想留师徒二人在店里再多住些时日,费用全免。看着戒恶威猛,愿意留他做护院总把头;无解也有合适的安排,小和尚长相俊俏,身材苗条,可带上假发扮作女儿身去台上演出,不用担心穿帮,他只需张嘴无需出声,后台自有美妙女声帮他代唱。老板娘还告诉二人,时下客人们最喜欢的就是男的扮女的,女的扮男的,这节目一推出肯定有大把银子可赚,到时候师徒二人还可以抽头分红。戒恶师徒对此没有丝毫兴趣,决意要走。老板娘开出更优惠条件:盈利五五分成,二人还是不应允。老板娘无奈只好作罢,但非要留师徒二人吃了早饭再走。戒恶早看出这个老板娘不是个安善良民,不愿再与之多啰嗦,但无解碍于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早饭准备的很丰盛。老板娘叫来两个侍女服侍,然后找了个托词先走开了。戒恶觉着吃饭时两个侍女站在边上很别扭,让她们退下,两个女子死活不肯,戒恶恼了,厉声要赶她们出去,两个女子急忙跪地央求说,老板娘吩咐要伺候好两位大和尚,如果稍有怠慢,不单一天不许吃饭还要被罚做劳役。看着两个女子可怜,戒恶只好作罢。早饭不像昨日晚饭那般难吃,师徒二人总算吃了顿饱饭。女子端上两碗茶水,无解正觉得干渴,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干。戒恶正要喝,忽然瞟见上茶的女子神情紧张,心想:这小女子年轻,不像那老板娘经验老道,做贼心虚,让人一眼便看出破绽,这茶水定是有些文章。戒恶将茶倒进嘴里可并没有下咽。这时无解已经神智恍惚一头扑倒在桌上。戒恶断定这茶里放了蒙汗药,于是也假装昏倒。一个女子跑到无解身边开始解他身上的衣服,同时对着另一个女子喊:“小莲,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动手。”那个叫小莲的女子战战兢兢来到戒恶身边想解他的衣服。戒恶眯着眼看着两个女子的举动,找个空子一脚把小莲的袍袖踩在地上,小莲的双臂的袖子被箍在地板上动弹不得,急得直喊:“荷姐姐快来帮忙,我的手被缠住了。”那边的女子听得呼救,连忙赶过来帮忙。戒恶一抬脚把两个女子的衣袖都踩在地板上。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老板娘闯了进来,身后跟个两个捕快。见两个女子一副狼狈相,老板娘破口大骂:“两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半天还没把事办好。”接着回头对两个捕快说:“二位捕头,待会那两个和尚稍稍缓醒时你们便上前亮出腰牌,指控他们强暴民女,若是他们依了条件做本店杂役,一切不做追究,若是不允,立刻拉了去见官。”老板娘吩咐完捕快,又对两个女子说:“你们俩还不赶快脱衣服,趴在那想磨洋工不成。” 两女子说衣服被压住动弹不得。老板娘不信走上前来查看。



戒恶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老板娘被吓得一连倒退好几步,但毕竟是老江湖,很快便镇静下来,心想:这凶和尚体格壮实,想是药量加的不够,不过也可以废了他八成功力。老板娘说道:“好个凶和尚,老娘独门的迷魂汤居然麻不翻你,你也别得意,官府差人在此,劝你依了老娘,否则拉你去官府问你个杀头之罪。”

戒恶说:“我等没做违法之事,你如何能治得了罪!”

一个捕快走上前用刀指着戒恶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暴民女,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抵赖。”

此时老板娘赶忙给两个女子使眼色,二人齐声高喊:“淫僧不轨,官府老爷给民女做主呀。”

戒恶说:“如此,我等即便是浑身是嘴也没办法说清楚。”


老板娘得意洋洋地说:“正是,不过你们要是答应在我店里做杂役,事情或有转机,老娘我在官府里有人,替你们求求情可以免了牢狱之灾。”

戒恶又一次放声大笑,“你个老妖婆,弄这等小把戏吓唬洒家,洒家岂是那三岁小孩子,快快闪到一旁,洒家没心思再搭理你的纠缠。”

老板娘眼睛一瞪,厉声叫道:“大和尚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好!老娘成全你,二位官爷,拿人。”

两个捕快提着刀冲上来。戒恶起身,一脚踏在板凳上,板凳顷刻段成两节。他对着捕快恶狠狠地说:“奉劝二位官差不要淌这滩浑水,动起手来怕是难免骨断筋折。” 捕快见此情形,知道戒恶是个不好惹的主,急忙改口说:“误会,全是误会,大英雄怎会干强占民女之事,蒙大英雄垂爱她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您慢慢玩着,我等还有其他公干,先行一步。”两人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

老板娘冲着两个捕快的背影破口大骂:“杀千刀的,拿了老娘的银子却不干正事。”


戒恶背了行李,扶起迷迷糊糊的无解准备离开。老板娘挡在门口,撕了前胸的衣服又想故技重演,戒恶揪住她提起来扔到墙角。师徒二人出了房门,那个端茶的女子小莲也跟了出来。身后老板娘喊着:“小莲,你个没良心的贱丫头,白白养活你十几年,就这么跟着野和尚跑了。”

小莲跟着师徒二人出了城,戒恶劝了她几次都劝不回。正行走,后面老板娘带了一伙人手持棍棒追上来。戒恶让小莲扶着无解先走,自己在后面挡住老板娘一伙。老板娘见戒恶横在路中间便破口大骂:“好个淫和尚,光天化日拐骗良家妇女,老娘养了她十几年,岂能白白便宜了你,伙计们,给我上,了结了那个恶和尚,谁要取了秃驴性命,老娘赏他十两银子。”一个矮瘦子听说有赏银,提起棍子就想往前冲。“站住”戒恶大喝一声犹如闷雷,矮瘦子惊得把手里的棍子都掉在地上,掉头就跑。见戒恶如此凶恶,来的一伙人都停在几丈之外不敢靠近,任凭老板娘怎么吆喝也没人敢上前。老板娘见没人上前,尖叫一声,亲自挥着把菜刀冲上来。戒恶并不答话,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在山里打猎时他经常用石子打些山鸡野兔这类的小动物,这会刚好让老板娘也尝尝厉害。一枚石子从戒恶手中飞出正中老板娘发簪,哗的一下老板娘头发散落下来,老板娘身体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后面的人们见状掉头拼命往回跑。老板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戒恶知道她在装死,刚才一石子是故意打在她的头发上。“呸——”戒恶朝老板娘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扬长而去。

天渐渐黑下来,戒恶一行三人只好找到一处破庙停下来休息。戒恶点了火,三个人围了火堆取暖,因为没有吃的,大家只能喝了些热水当晚饭。

天还没亮,戒恶悄悄叫醒无解,二人收拾了东西,留了些衣物和银子在小莲身旁,然后蹑手蹑脚离开破庙。行了一阵,无解忽然说:“师傅,我总觉得这样不好,甩下小莲我二人固然清爽,可在这荒郊野外,这么多豺狼虎豹还有强人,她一个弱女子该如何应对?” 听无解这么一说戒恶也觉得后悔,先前只是怕麻烦,并没多替小莲考虑,现在想想,把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扔在一座破庙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二人决定返回破庙找小莲。

破庙里小莲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二人忙赶过去赔不是。小莲指责二人不是佛家弟子,根本没有慈悲之心,光想着自己的脸面全不顾他人死后。二人被说得无地自容,只有一个劲的作揖,保证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小莲哭诉了一阵便也罢了,她清楚戒恶是个性急之人,害怕惹恼了他真的拍拍屁股走人就糟了。


若带着小莲一起走,还是让师徒二人感到头疼,两个出家人带着个女子实在不方便。小莲自幼在女皇大客店长大,有名没姓,从不知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老家在哪,更别说什么亲戚,除了跟着师徒二人真的也是没别的去处。无解最后想出个办法,让小莲扮成僧人模样,如此三人同行便省了许多麻烦。戒恶连称妙计。只是出家人要消了头发,小莲哪里肯依,说要像戒恶那样装扮成个头陀。小莲生得俊俏,头发披散下来后愈发的妩媚,加上窈窕的身体,这样装扮比之前更有女人味,自己人都骗不过,如何能骗过外人?没办法,只好将头发消了去。小莲虽然很难过,但想想也只能这样,不得不忍了。小莲比无解大三岁,但身形与他相当,无解的僧袍可以穿,长短倒还合适,只是稍瘦了些,胸前高挺挺的没法遮住女儿身,戒恶将自己的僧袍用戒刀裁短,小莲穿上戒恶的僧袍,肥肥大大的外人看不出内里秘密。无解出主意让小莲在人前装作哑巴,这样就避免因为说话露馅,同时还想了个法号给小莲,从此小莲改称灵修。

一切准备停当,三人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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