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興的回憶還是傷痛?

即興的回憶還是傷痛?

 

1992 年秋,我由北京中国药品检定所调湛江广东医学院教书。路过南昌时,岳母小学同学,江西歌舞团声乐演员毛妹说,她团的舞蹈演员韩先生几年前调往湛江半球集团歌舞团任舞蹈队长。我去湛江后与韩连系上,他是个非常俊朗的男子,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仿佛会说话,而且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处处会为他人着想。

 

从韩那里,我知道原江西省文艺学校的舞蹈老师庞先生也在湛江,任职于文化馆。1968-1970年,庞与其太太罗女士下放在井冈山古城公社排下生产队,我家则在隔壁的赵下生产队,鸡犬相闻。那个时候,庞罗可能近三十岁。歌舞团生活圈,练就他俩不同一般人的气质和文青范儿。

 

当韩将我介绍给罗女士时,我说起井冈山下放往事,罗皱眉,惦量、回忆三分钟左右,“哦,哦,你就是那个寡妇的儿子”,罗脱口而出,然后,她又觉得自己言语不妥,感觉很尴尬,当时,空气仿佛凝固,韩先生、我、还有罗自己也不知如何继续交流……。我非常挫败,原来我的母亲徐毓琳,没名没姓,早已被人蔑称为“寡妇”。

 

当晚,韩领着庞先生,罗女士来到我家串门,还拎了当地的土特产,大家客客气气…。我也没有将上面的尴尬的插曲说给我太太听。后来,庞家还找我太太看病,相互还有走访。

 

世代完全变了!

 

當下,婚姻,或男女關係又太乱了,完全隨意,沒人說三道四。可是,我母亲那一代人,若是有离婚史,始终生活在周围人的闲言碎语的口水中,即使能独立支撑抚养孩子,“寡妇门前是非多”!中国改革开放前,离婚的女子活得不光彩,承受偏見壓力,活得非常非常累!大家總是捕風捉影,向寡婦尋開心。我生活在单亲妈妈家庭,也常常內心不安沮丧,除非我們家的人不想活了,與那些長舌族拼命,否則,流言蜚语,歧视眼神揮之不去,無聊绳索越纏越深,難以喘口氣。

 

我中學同班同學的母親,與我母親同下放在井岡山,後來又回到南昌,同在一個單位。那位同學的母親編故事,有時間,地點,活靈活現,描述我母親與某男子幽會,到處廣播,流言根本不会止于智者!

 

我从来不给孩子说我的身世,没有必要制作阴影。我们的社会需要更多的爱和包容,让孩子在阳光中成长,有颗健全心理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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