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大唐盛世 第十六章 董方明珠之死1

第十六章     董方明珠之死1

 

   秦贵人的意外到来令岷大唐寝食难安,他想着既然秦贵人能找来,达仕昌肯定也能,他得赶紧转移地方。

   岷大唐和呼延鼎以及云疏商量后,决定把岷盛世接到家中,让医生定期来家里检查。袁菜妮也住在了呼延鼎家里,继续作护理。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岷大唐感到安全了一些。

   接下来,岷大唐便去了孙竹青的诊所,他要“改头换面”,让过去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天中午,岷大唐,胡延鼎和云疏正在吃中午饭,突然听到院子有人吵吵嚷嚷。

   “你们开心了吧?呼延家就该断子绝孙。”呼延鑫铭醉醺醺的,边走边骂。

    “这孩子又喝醉了,满嘴胡说。”云疏听出来是呼延鑫铭,尴尬地看着岷大唐,“你这个弟弟是被惯坏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就当他是个白痴,或者是三岁小孩。”呼延鼎也尴尬看着岷大唐,不好意思地说。

    “季洁堕了胎,我的孩子没有了!你们开心了吧?” 呼延鑫铭推门进来,吆喝着,像在笑,又像是在哭。

    “鑫铭,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哥哥,大唐!” 云疏指着岷大唐对呼延鑫铭说。

   “我哥哥?” 呼延鑫铭盯着岷大唐的脸大笑。

   “你们这是演的那出戏?你们曾经为了让我用功学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把我送到一个全封闭学校,没有成功;为了培养我的自制力,把我送到一个军训基地,也没有成功;现在又找来一个长得或者是整得像他的人充当我哥哥?” 呼延鑫铭说着,把眼光凝固在岷大唐额头的纱布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年轻体壮的的一个男人干什么不好,来这里给人装儿子。” 呼延鑫铭说着,握紧拳头向岷大唐走去。

    云疏见状,赶紧冲上去,挡在岷大唐前面。

   呼延鑫铭试图推开云疏,可能用劲太大,云疏被推倒在地上。

   “你这个畜生,赶紧给我滚!”在轮椅坐着的呼延鼎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跟着呼延鑫铭进来一直立在门口的一位矮个子中年男人赶紧飞奔过来拉住呼延鑫铭。

   一脸尴尬的岷大唐把云疏扶了起来。

   “鑫铭,你已经成年了,我们应该告诉你真相:大唐是我们唯一的亲生骨肉。” 云疏拉着岷大唐的手说。

   呼延鑫铭身体颤抖了一下,眼光在云疏、岷大唐和呼延鼎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大吼:“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孩子,这是真的!”呼延鼎看着呼延鑫铭,平静地说。

   “那我是从哪儿来的?骗子!骗子!你们全是骗子!” 呼延鑫铭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朱篓是你的亲哥哥!” 云疏说着,向正极力试图让呼延鑫铭安静下来的矮个子男人看了一眼。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全都是骗子!”

    呼延鑫铭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朱篓,咆哮着向门外走。

   “大唐表弟,很高兴见到你。”朱篓走到岷大唐跟前和岷大唐握了一下手,他黝黑的脸笑着,有些歪的嘴角特别明显,“我们改天再聊。舅,妗子,我们回西安了。”

   朱篓说完,匆忙出门跟上呼延鑫铭,走向他们来时开的宝马车。

   “他们两个都是你姑妈呼延蓉的儿子。”提起呼延蓉,呼延鼎的眼泪涌满了眼眶,他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25年以前的那个秋天。

   

   因为是被枪决的杀人犯,柏家和呼延家两个家族的本家亲人都拒绝让柏冲埋葬在他们的祖坟里。最后,柏冬山和呼延鼎一起把柏冲埋在了位于滴水崖和云坡村之间的一片荒地里。

   埋葬了柏冲之后,呼延鼎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是一位极不称职的父亲,一个儿子犯下了滔天大罪,被枪决,另一个儿子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云疏也整天以泪洗面。

   这天早上,在西安西郊,呼延鼎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呆呆地看着落了一地的金黄的银杏树叶,被风挟持着不停地在地上变换着形状。

   门铃响了。

   “把信放在门口的邮筒里吧。”呼延鼎以为是邮差,对着大门大声说了一句,坐着没动。

   门铃响个不停。

   呼延鼎打开大门,看到两位打扮都十分讲究的女人,前面的那位大概三十多岁,穿着高档的乳白色呢子大衣,漂亮的脸上戴着墨镜,后面的那位稍微老点,大高个子,脸有点凶,穿着土色的风衣,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婴儿提篮。

   “您是那位?找谁呀?”

   “哥!我是蓉儿啊!”前面的女人说着,去下墨镜。

    “蓉儿?” 呼延鼎盯着呼延蓉的脸,“真的是你?”

    “哥,是我!”

    “蓉儿,你还活着!”呼延鼎一下子抱住呼延蓉失声痛哭起来。

    闻声赶出来的云疏也认出了呼延蓉。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儿!都快17年了!快进屋吧!”云疏说着,也用手抹着眼泪。

   听到云疏的话,呼延鼎止住了哭泣,用呼延蓉递给他的纸巾擦了一下眼泪赶紧说:“蓉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嫂子,云疏。”

    呼延蓉站在那里,一直保持着微笑。其实她已经认出了这位比她小5岁的云疏。

   “嫂子,你好。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个美丽的小丫头,没有想到现在成了我的嫂嫂,还更漂亮了。” 呼延蓉回身也把她身后的女人介绍了一下,“这是菊姐,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

  “快进屋坐。”

   他们进入客厅坐下来,云疏赶紧倒上茶水。

     “蓉儿,你这些年都去哪了?怎么也不给我们来个信儿?”呼延鼎看着状态良好的呼延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些年呼延蓉是怎么过来的。

   “哥,说来话长,不过总的来说,我过得不错。我在国外呆了好几年,回国后又一直忙着创业,今年有个空儿,所以想回来看看。”

    呼延鼎一脸不解,他知道自己妹妹聪明,但想不明白只有初中文化的她怎么能跑到国外,又怎么能回来创业。

    看着呼延鼎和云疏一脸茫然的样子,呼延蓉笑了笑说:“是这样的,当年我逃出柏家后,爬上一辆装货的火车,先到豫西一个小村庄里躲了一年多,后来又南下打工,在那里遇到了华侨董先生,我们结婚之后,我先后在缅甸、泰国和香港住过一段时间,现在定居在云南大理,打理董家在中国的生意。”

   呼延鼎做过无数次恶梦,想着妹妹已经死了,或者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听妹妹这么一说,心里一下子舒畅起来。

   这时在菊姐旁边放着的婴儿提篮里突然传出婴儿的哭声。

   “蓉儿,这是你的孩子?”刚才大家都沉浸在亲人久别重逢的激动里,竟然没有注意到婴儿的存在,听到孩子的哭声,呼延鼎和云疏一齐问。

   “哥,嫂,这是我捡来的孩子,五个月了,是个男孩,父母都去世了。我想给他找个家,我看不如你们把他收养了吧。”

   呼延鼎和云疏对视了一下,都一脸惊喜。

   “蓉儿,你有孩子吗?”呼延鼎问。

   “没有。我特别忙,经常到处跑,没有时间也不想要孩子。”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云疏抱起胖乎乎的小男孩,激动地说着,一脸的兴奋。

   呼延鼎心里却有一种不悦,他隐隐觉着呼延蓉肯定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她之所以这时来,送来个男孩,肯定是她觉得是她的出走造成了自己失去孩子的悲剧。

   “蓉儿,你也许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所有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和你无关,你千万不要有什么自责,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这次来也没有给你们带什么礼物。”呼延蓉说着掀起婴儿篮里的一个棉垫,下面是两层像小砖块一样的黄金,足有好几公斤重。

  “这是鑫铭的出生证和爷爷奶奶的同意收养书,这些黄金是鑫铭的父母留给孩子的,你们就收下算是鑫铭将来的教育基金吧。”

  “孩子我们留下了,我们肯定会像亲生的一样对待,这些黄金我们不能要,你拿回去转交给孩子的爷爷奶奶吧。”呼延鼎没有一丝犹豫地说。

  “你哥说的对,我们也不缺钱,给爷爷奶奶吧。”云疏也附和着说。

   “他们给爷爷奶奶留的有钱,这是给孩子的,你们得留下。”

   几番推让之后,呼延鼎和云疏只好把黄金留下。

  接着呼延蓉又从自己挎着的一个精致的黑色皮包里,拿出几张银行支票,说:“哥嫂,一家人也不用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有说得不妥的话,请见谅。虽然我们都在创业,但我用的是家族基金,你们是白手起家,你们肯定更需要钱。现在在中国有好多创业的好机会,你们待抓好这个时机。我这里的两百万算是对你们的一点支持吧。”

  “蓉儿,我们是需要钱,但不能要你的钱。”呼延鼎坚决拒绝。

  “哥嫂,那就算是我借给你们的吧。”呼延蓉把支票强塞到呼延鼎手里,然后又拿出几张支票。

  “哥嫂,我求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儿。我曾有过一个儿子,是和豫西七浦县双冠镇西三十里松坡村的朱筐生的,孩子叫朱篓,现在该有14岁多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把这50万元钱给他,算是我对他的一点补偿。”

   “这是干嘛?把他找到,你带走不就成了。”呼延鼎非常不理解。

   “我除了觉得欠了他点东西,其实一点也不想见他,更别说带他走了。”

   云疏听到这话有些惊愕,不觉地啊了一声。

   “那好吧。我们会尽快去找。”

   “我们父亲、大姑和大姨都不在了,二姨还在,下午我们就回老家看看吧,你肯定也很想念家乡吧!”呼延鼎兴高采烈地说。

   “我这次实在没空,以后再说吧。”呼延蓉说着,淡淡一笑。

   “我现在的名字是董方明珠,董是夫姓,方明珠是我的闺名。我在云南也算是名人,华侨,企业家,慈善家。在我的简历里,祖籍是苏州,父母都是大学教师。” 呼延蓉说着,又是淡淡一笑。

   “为什么要这样?”呼延鼎看着呼延蓉,突然觉着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夫人,我们的飞机是12点,我们现在得去机场了。”一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的菊姐突然插话。

   “哥嫂,那我们走了。”

   “蓉儿,无论多忙,你今天也不能走!”呼延鼎听呼延蓉说要走,一下子急了。

  “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咋能说几句话就走?”一直抱着孩子,哄着孩子的云疏也过来劝阻。

  “哥嫂,我真的必须得走。以后我们电话联系。”呼延蓉说完,把自己的电话号和居住地址递给呼延鼎,转身就走。

  呼延鼎和云疏想继续劝阻,被一脸凶相的菊姐挡下。

  就这样,呼延蓉和呼延鼎匆匆相见,留下呼延鑫铭就走了。

 

  呼延蓉离开后,呼延鼎很快就来到位于豫西深山里的松坡村,找到了朱筐和朱篓。看到朱筐的那一刻,呼延鼎心里一阵难受,朱筐又矮又丑,还有一头伤疤,他难以想象呼延蓉当时怎么能愿意嫁给这样的人。朱篓和他爹长的差不多,也是又矮又丑,并且早早就辍了学,在家干农活。想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呼延鼎心里对这对父子充满了厌弃,他把钱交给朱家父子,拔腿就走。尽管朱家父子跟着他追了好远,呼延鼎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回到西安后,呼延鼎立即给呼延蓉打电话,想把他见到朱篓的情况告诉她,可打了十多次都没有打通。因为有了呼延鑫铭,整天忙着,刚开始,呼延鼎也没有把打不通呼延蓉电话的事太放在心上,可一连几个星期过去了,他一直没有能打通呼延蓉的电话。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呼延鼎打电话向大理市派出所询问,被告知董方明珠已经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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