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幸受邀参加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毕业典礼,意料之外见到了拜登总统和他的家人也算是人生圆满了一回。大学典礼的这两天天公做美,天气凉爽,送了一份厚礼。初夏的费城,风和日丽,宾大的校园内绿树成荫,鲜花簇拥,年青学子们灿烂的笑脸,轻快的脚步,让人精神不觉振奋。
毕业典礼在学校的体育场,Franklin Field举行。学校在典礼的一两个星期前就开始发邮件通知有关典礼事项,后又在典礼的前两天再三强调,今年的安检非常严格,采用的是机场安检的步骤,除了手机,钱包,鲜花,基本上什么都不能带进场。水,零食等都在被禁之列。接到了通知也没多想,费城的治安拜70年民主党的治理,一直让人担忧,这些戒备森严的做法到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况且参加典礼的毕业生来自于宾大的12个学院,将近六千人,再加上亲友团,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过分,这么大型的集会,万一出点状况,确实会是个大新闻。
后知后觉的我们直到典礼的前一天晚上才从小道消息得知安检严格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拜登总统要来参加他孙女的毕业典礼。得知消息的第一感觉是好麻烦呢,大家都将跟着受累。典礼是周一早上10:15分举行,进体育场的安检的确是按机场的标准设置的。可怜的工作人员肯定是通宵奋战,组装安检设备。体育场的大门早七点开,毕业生们要在早上八点进场,接着是亲属团的排队入场,其中包括白发苍苍,行动不便的祖父母们和抱在手中呀呀学语的小儿,全家老小一起上,反正能来的都来了,都把这个日子当成了家庭团聚的节日。乌央乌央的人群从体育场的多个大门过安检,安检人员的制服上带着T S A的标志,学校把机场安检的人员都请来了,否则真是有点儿玩儿不转啊。
暂且不表过五关斩六将,一路艰辛,我们终于在典礼开始前的几分钟找好了位置。还没有完全坐稳,忽然前面右下方离我们不远处,一通骚乱,坐在体育场中央的等候的毕业生们也都站了起来,从场内往看台的边上涌,我们旁边有人说是拜登总统和第一夫人到了。仔细一看,可不是吗!虽然只能看个背影,但的确是拜登总统的白头发和略显瘦削的身影。老头儿挺随和,不断地跟人群招手。青年学子们很兴奋,跳着脚,冲着他坐的方向,齐声吼着:”U S A,U S A,U S A!”。亲属家长们很激动,手机镜头再也不对着孩子们,都给了拜登总统。老师们很紧张,不断地把学生们赶回座位,保镖们很冷静,前后左右地巡视着,典礼还没开始就先来了一个小高潮。老头儿带的随从不多,第一夫人穿了一套紫色套装,显眼,倒是方便了大家给他们定位。其它亲属团成员着装普通,气势一般,他们跟我们一样坐在看台上,而不是主席台上。
暂且不表两个多小时中,校长,特邀嘉宾的精彩演讲,各个学院的校长对自己学院和学生的极尽溢美之词。让笔者有些动容的是典礼结束后,拜登总统的孙女来到看台上问候祖父的过程。他的孙女走上看台,先问候了其它的亲属,朋友,最后来到祖父面前。孙女搂着祖父的脖子,白发和金发相拥,祖孙二人深深地拥抱着,再一次拥抱着,拜登总统过后竟然激动地掏出手帕来拭泪,脸上似乎有了悲伤的表情。白发老人落泪,让人注目,在那一刻,周围的声音和人群仿佛都成了背景,权力,名誉,地位,在情伤面前都显得苍白而没有价值。为了让血脉相连的祖孙二人享受一般人所能享受的天伦之爱,之前的一切麻烦和不便在这一刻竟然觉得很值得。
拜登总统在众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软弱,让笔者对他的身世产生了好奇,关于他的教育背景和家世,我特意去查了一下维基百科。拜登总统成长于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一位二手车的销售人员。他在学校学习,学业成绩一般,不是学霸。1968年,拜登获得雪城大學法学院法學博士,在同级85位学生中排名第76位,在他以律师身份从业阶段,他也没有服务于White-Shoe Firm之类的大律所,工作报酬不高,曾经还需要通过管理房地产增加收入,养儿育女。
根据维基百科的介绍,拜登总统生活中的磨难的确比一般人要多。他有过两次婚姻。他与首任妻子内莉亚·亨特于1966年结婚,生有2子1女。(1977年他与现任妻子吉尔·拜登结婚,生有1女。)第一任妻子内莉亚与一岁的长女内奥米于1972年冬天,圣诞节前在一场严重车祸中丧生,同在车上的两个年幼的儿子也身受重伤。当时这件事对拜登的打击极大,他甚至想过要放弃刚当选的参议员的职位。
幸存下来的长子博·拜登却于2015年因脑癌逝世,享年只有46岁,他又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这次在宾大毕业的孙女应该是次子亨特拜登的第三个女儿。亨特拜登的荒唐行径曾经是拜登在竞选总统时被对手攻击的主要目标之一。
在毕业典礼上拜登总统的悲从何而来,这一点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说得清楚。但亲孙女的毕业典礼,他安全地来了,也安全地离开了。毕业典礼按时开始,按时结束,拜登总统分享了和其它宾大亲属团们同样的兴奋和欣喜,这一点对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国移民来说还真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