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ILL: A Michael J. Fox Movie) 米高福克斯迎帕金森症《我還是我》,不再等死
今年5月12日出了一部新的人物紀錄片 -《我還是我》(STILL: A Michael J. Fox Movie)。時代變遷,為人立傳,可以趁著生前,不必蓋棺論定。此部美國片的主角米高福克斯曾經家喻戶曉,但是有一陣子他躲開名利場,明星光芒不再;後來他公布得了帕金森病的隱情,情況嚴重到不能接戲了。他的表現坦蕩,令人激賞。
導演戴維斯·古根漢(Davis Guggenheim)很有時代感。2006年他導/製了紀錄片《難以忽視的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正視氣候變遷、全球暖化的問題。主演的是前美國副總統高爾( Al Gore Jr. )。這一回《我還是我》的議題 ,不能算舊調重彈,特別是得帕金森的病人,不僅是耆老,患者也包括年輕人,數目還繼續往上飆。
高中輟學 好萊塢暴紅
福克斯五官稚氣,並有天分即興發揮。他高中輟學,來好萊塢奮鬥三年,終於由《天才家庭》(Family Ties,1982 -89) 自開一片天。《我還是我》的編劇,拼貼連貫今昔。此片保存《天才家庭》製作人Brandon Tartikoff 起初並不看好福克斯的痕跡;他本來想把片中的主角,捧成青少年的偶像,紅到大頭照會印到午餐盒上的程度。不料福克斯紅得發紫,除了午餐盒,連各雜誌的封面,也紛紛登了他的娃娃臉。Tartikoff 至今仍珍惜一份福克斯的禮物,猜猜是個啥?
古根漢彙集了資料,證明福克斯繼續發燒趕場:史蒂芬·史匹柏 (Steven Spielberg)是福克斯另一個貴人。史匹柏1985年開始監製《回到未來》(Back to the Future),這部熱門片欲罷不能,加上1989和1991的第二、三集,讓福克斯又溜滑板,又穿戴輪的運動鞋。周邊商品日後成了流行的服飾。福克斯不止表情變化多端,他矮小的身軀占盡便宜,靈活到矯若遊龍。他活生生是動如脫兔的小潑猴。
回想起來,《天才家庭》反諷的政治笑話、還有三集《回到未來》的科幻片,帶動了不少新方向:比方穿越時光,是為了拯救未來的自己,所以回到過去,打倒欺善的惡魔頭,回到未來才不再吃癟。意味深遠的科幻再進展,串連穿越、夢境、幻想、科技,觀眾如我天馬行空之際,總會泛起福克斯討喜的身手以及演技。
罹帕金森病 晴天霹靂
晴天霹靂!29歲的福克斯由惡夢中驚醒,發現小拇指不聽腦子使喚地發抖。《我還是我》剪接的夢魘,實際上就是帕金森( Parkinson's disease,簡稱PD)的症狀之一。它是種影響中樞神經系統的慢性神經退化疾病。運動神經系統最受影響。福克斯以酗酒來欺騙自己。七年之間他隱瞞病情,脾氣大壞,演技受嘲諷。公開之後,粉絲群眾譁然。
太多人問這個「過動兒」患了帕金森症的原因,他上電視專訪,回答Jane Pauley提問時說:也許80年代他參加的狂歡派對太多,導致喝酒不羈,損傷了健康。帕金森症也可能是基因或是環境造成的。如今醫藥專家還在探究這種病的成因,和治療的藥品。這種磨難折騰人,慢慢地會帶著病患離開世界。
福克斯的起落,也恍如斷斷續續的夢境:他白天、晚上趕場,由不同的司機送去片場,或遠程出外景;回家倒頭大睡幾個鐘頭,再被吵醒去演戲。《我還是我》插播他的電視劇的對話,剛好穩合他的生活實景。《天才家庭》的家人問他:「打兩份工是什麼滋味?」的當兒,他邊演,邊記掛自己身在何處?
接下去是他面對鏡頭、公開演講、接受專訪。對比當年的青春洋溢,現在他咬字不清;走路駝背、弓腰、縮脖;兩腳歪扭合不攏;雙手伸向不同角度、十指彎彎。不隨意肌痙攣、顫抖;身體不可思議地捲曲;忽然僵住,就隨時跌倒;他的臉、手、腳都打了鋼釘。但是他不在乎醜態百出,因為他有使命感,要藉著己例,替帕金森病患說話。
從絢爛至平淡不容易。福克斯要麼什麼都不作只等死。要麼非得振作起來,指揮身體行動不可。他有個既專業,而且有耐心的體能訓練師。訓練師大器穩定,語氣只有鼓勵;對福克斯的失敗毫不氣餒,有種心理專家的涵養。
歷經病痛 想辦法助人
他修來的福,娶了《天才家庭》客串女星崔西·寶蘭 (Tracy Jo Pollan)。金童玉女很搭配,然而婚後幾年寶蘭吃足了苦。作太太的一路扶持。他們有四個孩子,從小已經習慣逗鬧老爸的「好動」。福克斯靠著他們的安慰與理解,日子過得挺順心。
他稱帕金森是「不斷接受的禮物」(the gift that keeps on taking)。2021年6月3日 他陪伴拳王阿里(Mohammad Ali ,1942 - 2016)到國會去作證,為帕金森症爭取研究經費,他一共籌到了20億元。歷經病痛、困難、掙扎,然後想辦法助人。福克斯現在給人一種「入定」的感覺。 他的外在即使亂動不停,可是內在應該是「STILL」般靜若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