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讲拜登在北约峰会上明确说出俄罗斯已经失败，只是从普京的话语中，我们就能够清晰听出或感受到两个东西：一个是俄罗斯继续打下去的态度和决心；另一个是由取胜信心满满转向投降不投降。
不要小看这句话的分量和意义，因为这未必不是俄罗斯决策层抑或决策者心态的不经意外露。试想，处在进攻状态和有把握取胜的情况下，会有人使用这样的词汇吗？断然不会。讨论投不投降只能是弱势方在表达态度和决心时才会提及。所以，话语中透出战争的发动者开始不得不直面最不想面对的境况——战败！
既然俄罗斯自己提出了投降不投降的问题，那么我们就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俄罗斯要避免战败投降，必须直面并有效化解三大挑战：
其一，自己的战争能力和战争潜力即将耗尽与对手不断加码且有能力持续进行的挑战。也就是说俄罗斯除了核弹这一招没用，并且能不能用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拜登在北约峰会上说“普京没有可能使用核武器”），其它可用的都用上了，不仅把看家的最先进武器装备用上了，而且进行挖潜把封存已久的“老物件”也用上了。而乌克兰及其背后的北约尚处在争论何种打击能力的武器可以投入战场，投入后允许打击和不能打击哪个范围的目标，给人克制了再克制的感觉。至于已经耗尽西方武备的说法，显然没有讨论的任何意义和价值。
其二，对手乌克兰及其背后北约力量持续扩大，自己阵营继续萎缩而来的挑战。对手力量继续膨胀从北约峰会清楚看出，一定意义上北约自成立以来就没有如此火爆过，或者说吸引力没有这么大过，内部矛盾没有这么少过，自我感觉没有这么好过。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其势力正在向亚洲乃至更广大范围溢出，他们不讳言“北约要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换句话说，北约的自信或自负已经超出俄乌战争，而是盯着二战秩序被颠覆后的世界政治格局与运行秩序重构。
反观当下的俄罗斯阵营，不是还有多大开拓空间的问题，而是如何保住基本盘的问题。从既有战争进程来看，作为北约成员国的土耳其，尽管历史上及其叙利亚问题不断与俄罗斯碰撞，但由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长袖善舞，而成了极其亮眼的战争调解人，以至于成为俄罗斯最为信任乃至依赖的国家之一。然而，或许其认为战争到了终场前夜，俄罗斯失去了利用价值，埃尔多安不再玩平衡，而是直接变脸，包括放弃承诺将马尔乌波尔的守卫者放归乌克兰，在俄罗斯放话将不再延长黑海乌克兰粮食出口安全通道协议之时，埃尔多安强硬回应，如果俄罗斯终止协议，土耳其将出动海军为乌克兰运粮船护航，最后迫使俄罗斯不得不继续执行协议。此间反映的是土耳其审时度势追求国家利益最大化，更反映出其追求战后自己的国际话语权，自然地带出俄罗斯基本盘不保。
其三，面对乌军越战越勇，背后的北约国家越来越有信心，而自己激发官兵顽强作战的手段越来越少的挑战。乌军越打越强，包括经过西方训练且采用西方装备武装的部队越多，又因为西方国家通过大量经援军援助威打气，尤其是已经到了胜利的希望，故而乌军的士气持续走高。
反观俄罗斯，眼见着气势越来越弱。一方面，因西方围堵而来的经济困难会逐渐加重且呈现于民众生活中，比如近期卢布大幅贬值必定影响到所有俄罗斯人的生活。另一方面随着战争资源的消耗而难补充，失败气氛会不断加重且蔓延开来，最终反映于战壕中艰难作战的官兵。
打仗，一方面是打科技，另一方面是打士气，尤其陷入地面贴身内搏之时。前者没有调适空间，技术能力不会一夜之间发生质的飞跃，后者却存在激发与瓦解的巨大空间。某种意义上士气犹如股市炒股，必须有想象的获利空间，这样才有人炒作拉升，如果一眼见底，不仅没有任何想象的空间，并且全是负面消息，结果
只能每况愈下。所以，当战争资源被快速抽干的时候，国内政治动荡会此越彼伏，瓦格纳“一日游”只是开启，其产生的震荡效应会逐步显现出来。
什么叫大势？大势就是各种力量集结于一处且呈现一个指向。当大势形成，便无力回天。
作者：公方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