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岁月1989(24)

廣漠寒山碧海蒼天,三墳五典八索九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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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但是,中国共产党人是最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上帝。六月的这两天,撒旦控制着北京。四号凌晨一点,聂辛站在广场那根旗杆下面,一颗流弹击中他腹部。如果是普通子弹,以他这个年龄、这个部位,一般不会致命。

可是,可是,可是,急诊医师发现,这不是普通子弹,而是一颗开花弹。当他被急急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完全没有生命体征。他唯一的错,在于高估了人性的力量、低估了人性的恶劣。

下午施惠母女找到他时,他只是躺在过道上众多尸体中的一具,闭着眼睛、血色全无。他已经不能欢笑、运动,既不能向长辈致礼,也不能拥抱亲吻他最亲爱的人。

 

开花弹,学名扩张型子弹,国际上俗称达姆弹(dumdum bullet),中国民间称作“炸子”。开花弹在进入目标体后会炸裂;对于无防护目标,穿透力低但杀伤力高。因其残忍性,1899年海牙公约禁止在国际战争中使用。此后一般只用于狩猎。警方为避免子弹穿透伤及无辜,也会使用开花弹。警用开花弹和军用开花弹截然不同。警用开花弹以手枪发射,能量和杀伤力有限。军用开花弹以步枪发射,能量和杀伤力高,中弹者创口即使在非要害部位,也难以医治,死亡率极高。

中国军队在七十年代末“对越自卫反击战”这样面对外国军队的大规模战争中,都没有使用开花弹的记录。但这次“平息反革命暴乱”,针对手无寸铁的本国平民,使用了开花弹。

手术医师发现,病人创口完全符合开花弹特征,体内有散开的弹片。不光一般外科医师认为是开花弹,解放军301医院的外科主任蒋彦永医师确认是开花弹。不光一般难属知道是开花弹,高级官员关山复家里保存着子弹残片,就是开花弹。

好一个“威武之师、文明之师、和平之师”!

 

依然没有时间悲伤,事务性的问题占据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谁去通知学校,谁去通知湖北老家,遗体如何处理,丧事怎么办,且不说蛇口的工作,还有腹中的生命——她不敢想象,更不知道答案。

但是不能等。气温升高,得抢在医院冰冻之前,尽量将遗体上的血渍清除,换身干净衣服。幸好家里还有他的衣服,不然去政大又要绕好大一圈。

大街上还是危险,广场周边更是战场前沿。自行车临街口,不得不跟威武之师的枪口和坦克周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北京医院原是中央保健医院,职工见惯了政治上的起伏飘摇,从医护人员到工友,对难属都非常同情。他们说明来意,院方马上安排工友去端水。

他们本要结婚。内心里,她已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她坚持亲自给他清洗。他脸朝上,躺在那里,眼睛闭着,一动不动。一颗一颗,她解开他衬衣扣子。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帮忙脱掉他全部的衣服。腹部血渍不多,血都流向背部下面,穿过担架,落到地上。

怎么水是凉的?她有些不悦,虽然音量不高,工友听到,脸都红了,我去端热水,我去端热水。师傅,不用了,她麻木的神经突然意识到,冷水热水,已经完全没有关系——我的辛伢子,已经没有知觉了呀!她再也忍不住,肩抖动,口大张,毛巾掉进盆里,身体开始下坠,哭声因窒息而延迟——多少悲,多少愤?众人将她扶进另外房间,妈陪她坐下。

由我来,您帮忙翻身就行,爸对工友说。前后用了五盆水、三条毛巾,才将全身上下的血迹、污渍洗净。人啊,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来去无牵挂——真的无牵挂吗?这中年汉子,强迫自己不去想,来,师傅,帮个忙,我们替他换身干净衣服。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净身更衣,做这一切,只是尽心。现在肉身还有弹性,下次见到,只见得到全身冰渣。这屈死的冤灵,冥界到底有几层?我苦命的女儿啊,心还要伤几回?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死了,他心里开始怒号。

 

坦克的履带,是要攀爬战场崎岖的道路,

不是要在大街上将奔跑的人体轧成肉泥。

军用扩张型子弹,应该陈列在博物馆里,

怎么能够射向手无寸铁的本国平民?

 

要读多少年书,才够拿一个高等学位?

要发射多少颗子弹,才能打死一个体格健壮的年轻人?

要打死多少人,才能挽救一个政权?

要牺牲多少年轻的生命,才能巩固一个老迈者的权位?

一个夜晚有多黑,可以埋葬一代人灿烂的青春?

天下的母亲,要流多少滴泪,才能淘洗出缺失的人性?

 

这些,你去问雾霾里惨白的太阳,

你去问西长安街尽头血色的黄昏。

这些,你去问胡同里弓背反剪拖脚彳亍【chìchù】的老人,

你去问城楼嵌满圆钉八丈高沉重的门。

 

老先生去找国关学院。今天星期一,但惊魂甫定,很少人上班。院办说,伤亡情况由党总支直接统一掌握。他心想,聂辛又不是党员。党总支的人说,我们正按学校要求,清点学生、调查伤亡情况,会派人到医院进一步核实身份,请施老放心。他不明白,核实什么?聂辛是我学生,我孙女的男朋友。未过门的孙女婿人没了,我怎么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

蔡书记闻声赶来,小孙没经验、言语不当,请施老息怒。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会按上级组织要求,尽快核实身份,及时联系亲属,妥善处理后事。

聂辛死的性质,你们怎么认定?这个上面有政策,平暴过程造成死亡的,一种是暴徒被击毙,还有一种是群众被意外误伤。我们争取按照误伤处理。

老先生心说,好一个“误”字,误尽苍生性命!坦克装甲车上阵,照着人轧。使用军用开花弹,死伤无数。这哪是无意误伤,分明是故意犯罪。按政府的逻辑,“误伤”听来倒像是一种优待了。

 

她意识到,他——再也不会陪她赏花、划船,带她练习英语、给她写情意绵绵的诗,带她在山顶踏雪、在海滨戏浪。她习惯了在他手臂的港湾小憩,那个港湾已经永久关闭。他是爷爷看重的学生、她钟情的男人。他们一起孕育生命,但现在他却……她吃不下、睡不着,妈让她不要老哭、不要多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还年轻,一切从长远考虑。

鉴于她的生理和心理状况,爸妈替她在学校请了病假。同学告诉她,就是在学校,也无非是成天学习“真相”。官方反复强调,天安门广场没有死一个人。聂辛呢,不算吗?

她想起在聂家冲,聂家爸爸祭祖时给先人备酒菜、烧纸钱。彼时,他们只觉得老辈人这些做法,多么愚昧落后。此时,她只希望用同样方式,寄托心中难以排遣的哀思。爸爸说北京城里也有卖香火纸钱的,现在交通阻隔,不容易去。

 

枪口对着路口,坦克在街上巡游。这种情况下,城市生活难以恢复正常。上街没有安全保障,辅导员不在学校,学校一时找不出合适的人。头七都过了,学校还没给亲属发讣告。我们能不能私下里,提前给他父母发个消息?施老,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未经核实的消息,我们不能传播。散布谣言的后果,您是知道的。除了扼腕长叹,完全无能为力。这帮人口口声声“人民的利益至上”,实际上完全不关心人民的死活。

等辅导员回来去医院核实身份,遗体已经在冰柜里呆了好几天。

 

六月中旬,聂家父母收到电报的时候,完全是晴天霹雳。他们看电视,不完全明白学潮的经过,但知道北京出了大事、打死了人。他们虽然也担心辛伢子,但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学校总会尽快发个电报吧。他们满心以为平安无事,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电报事发后十几天才到达。

他们上次收到儿子的音讯,还是四月上旬,他们刚从特区回北京。信里说,特区非常繁华,俩人工作进一步落实,只等毕业就结婚。爸、姆妈,再坚持半年,半年后我们家的条件一定会有大的改善。他们还能动,没有指望完全依靠儿子,但那封信,确实点燃了他们心中希望的火。读了这么多年书,终于要见成效了。

这才两个月的时间,儿子竟在北京被打死了。

聂家冲不大。电报里说是“误伤致死”,但村里就有人说辛儿在北京当了反革命。农民都知道,反革命是个可怕的罪名,一般人还不敢反驳。了解情况的才说,学生替老百姓说话,怎么会是反革命?

女儿女婿闻讯赶来,一家人商议的结果,父母留在家里,由女儿女婿到北京去把辛儿接回来。他们当天回去安顿各自家里,第二天一早出发。

这四个人都没去过北京,其中只有二姐夫董哥当过兵、出过远门。他们第一次去北京,居然是去料理兄弟的后事。在新市,他们在左臂戴上黑纱,以示对死者的尊重。按乡风民俗,其他人见到,知道他们举丧,会尽量关照、给予方便。但这不是一般时候,在武昌站,警察拦住他们,你们去哪里、干什么?他们说去北京料理兄弟后事,警察大吃一惊,知不知道,特殊时期不准戴黑纱?兄弟在北京是干什么的?在政大读书。那你们不能去北京!警察急了。董哥掏出那封“误伤致死”的电报,幸好带着。警察看着他们收起黑纱,才没再继续为难。

大家心情不好,相互间话都说得少。两个姐姐不知道兄弟受了怎样的罪,一路苦着脸,却不敢放声哭。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我欢迎他将了解到的六四“真相”完整写出来。文学城有这么多亲历者,大家可以辨别真伪。美国政府破例让这位优秀共产党员和前解放军少校入境,是让他来照顾病重的妻子。他公而忘私,不改宣传战士本色,也是醉了。
麦姐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冯墟' 的评论 : 支持勇敢正义的冯兄!你说得对,他们最怕的是真相被揭示。他们越搅和,越证明你写的是真相。
麦姐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冯墟' 的评论 : 我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上的军校,但可以肯定的是军校学生不可能参加戒严,他所谓的战友只有可能是他后来认识的。
冯墟 发表评论于
某人在跟帖中说"1989年,我正读军校,当年虽然我没有进京,但是我身边的许多战友,亲身赴北京执行军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是执行军令)。"但他在自传里说,他1989年9月11日开始上解放军广州通信学院。他1986-1989年上高中。六四戒严的时候,他还在读高三,哪有什么战友?六四戒严约19支部队,没有军校。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麦姐点点在理,直击要害。这种洗地党知道要害,用橡皮子弹,他们说没有。用了开花弹,不敢承认。他们一是骚扰,试图浪费我时间;二、语中暗含威胁。他们不知道,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写到点子上了,越要继续写。某政府及其走卒,最怕真相。所以一说真话,他们就要骚扰、攻击、威胁。我一般不威胁人,但有时来真格的。文学城有人领教过。

宋晓明,男,得年32,航天部二院283厂技术工人。89.6.3.夜 ,宋 走 在 五 棵 松 十 字 路 口 西 南 方 向 的 人 行 道 上 ,由 南 边 来 的 军 车 向 喊 口 号 的 民 众 射 击 ,子 弹 穿 透 宋 的 大 腿 根 部 动 脉 ,送 301医 院 ,持 枪 的 军 人 命 令 大 夫 不 准 抢 救 ,不 准 输 血 ,终 因 流 血 过 多 于 6.4凌 晨 死 亡 。 宋 的 母 亲 在 儿 子 遇 难 后 不 久 因 肾 衰 竭 去 世 。 宋 的 骨 灰 埋 在 太 子 峪 83号 ,无 碑 。

百度百科中叫宋晓明的有以下一些:
长城汇理创始人?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三庭原庭长?广东警官学院治安系硕士研究生?黑河学院计算机与信息工程学院教师?四川眉山东坡区计生站-妇科医师?山西作家、诗人?四川省雅安市石棉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中国女子曲棍球运动员?枣强县档案馆驻枣强县魏家庄村工作队员?中国记协办公室老干处副处长?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民和县支行党支部书记?重庆市地震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内蒙古自治区锡林浩特市监察委员会副主任?国家中商母婴产业研究院秘书长?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航天科工二院院长?邯郸市公安局指挥中心调研处处长

他们都不是埋在北京太子峪83号的那一捧骨灰。这样混淆视听,是无耻。
麦姐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齐风猎' 的评论 : 宋晓明是个常见的名,如果此宋晓明是彼宋晓明,请您举证,也算是为澄清事实做出贡献,而不是直接举起大棒子。
麦姐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齐风猎' 的评论 : 您这太过分了,给博主直接扣顶大帽子,那么您是历史真相的代言人喽。看看您作为一名记者是如何挖掘真相的:您问的都是部队的人,就像是问希特勒手下的人,你们用的什么手法来干掉犹太人的?您采访过医院、采访过死难家属、见过死难者的尸体吗?另外,六四事件,您能在部队“一一采访”当事军人,这是您的原话,看来您是获得了高层特批,您的采访为谁张目不言自明。
齐风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冯墟' 的评论 : 我奉劝你,老老实实做人,讲实话,不要哗众取宠。
说实话,1989前半部分,我一直在看,也颇为信任。当我看到24的时候,我就知道作者太水了。
齐风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冯墟' 的评论 : 你可真敢吹。当年的宋晓明,现在是中国航天部二院院长,健在。谁都可以查到。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齐风猎' 的评论 : 这里仅摘录六四镇压使用开花弹的四份个案,提供者都身临其境,除了吴仁华,多是中共高级干部。铁证如山,不容否认。如再纠缠,恕不奉覆。

【六月三日】10 时许,第 38 集团军车队经过五棵松路口,向街道旁民众开枪,行走在路口西南方人行道上的中国航天部二院 283 厂工人宋晓明中弹,送到解放军 301 医院不治死亡,年仅三十二岁。他是已知的第一个六四遇难者。解放军 301 医院外科主任蒋彦永在 2004 年 2 月 24 日致全国人大全国政协两会的公开信中透露,1989 年 6 月 3 日晚上从 10 时到半夜 12 时,301 医医院急诊室接收了八、九位枪伤的民众,其中七位因抢救无效而死亡。医生们发现军队使用了国际公法禁止的开花弹。
【六月三日深夜】Senior party official Li Rui was at home with his wife when he started hearing gunfire on June 3. “The two of us stood at the balcony watching [the soldiers] pass by,” he recalled. “I remember saying: ‘these rifles can’t shoot us, we’re too far away,’.” Li still lives near the same crossroads at Changan Avenue, some seven kilometres west of Tiananmen Square. “We were shouting slogans,” Zhang Yuzhen, Li’s wife, recalled. “‘You group of bastards are beating up good people,’ we shouted. Everyone was furious.”
Later that same evening, Guan Shanfu, a senior prosecutor who lived in another building, visited Li to tell him that his son-in-law had been shot dead, Li recalled. “Guan’s son-in-law was boiling water in the kitchen when he was shot,” he said. “[Guan] showed me the bullet, it was an expanding bullet. An imported dumdum bullet shot this man dead.”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南华早报】
【六月四日凌晨三点左右】《中国体育报》计算机室职员杨燕声骑自行车经过与东长安街相交的正义路,迎面开来一辆戒严部队军用卡车,车上士兵向路边的人群开枪扫射,他赶紧趴在地上。前面中弹者凄厉地呼喊救命,他站起来要去抢救,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肝部。一位北京医院的医生和民众将他送到北京医院,开花弹将他的肝部几乎炸烂了,不治身亡。在六四事件后的大清查运动中,清查人员企图将杨燕声打成「反革命暴徒」,逼迫那位北京医院医生作伪证,医生坚决不做伪证,结果有半年多时间不准他给病人看病。——吴仁华《六四事件全程实录》
【六月四日凌晨】杜燕英,男,29岁,北京市劳改局下属一公司职员,在前门大北照相馆附近肝部中“炸子”弹,被群众送到友谊医院不治身亡。——张万舒《六四全景实录》P460.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齐风猎' 的评论 : 六四镇压使用开花弹的史料,来自高级军医、受害者家属和新华社军事记者,无可否认。你曾经是解放军、中共党员,谈历史就可以只扣帽子、不讲证据了?这还是共产党的作风。我奉劝你,"请不要在评论中留下不友好信息或者类似侮辱性的言辞。"违反文学城规则是有后果的。
齐风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冯墟' 的评论 : 我可以告诉你我算什么,我曾经是解放军当中的指挥员,我的许多战友亲历了1989。我同时是一名记者,一名作家,我尊重历史。当时参与进京的部队,26军、28军、38军、65军,没有一支部队装备所谓的“开花弹”。
因为坚持尊重历史的写作,我退出了中共。
我尊重你写真实的历史,但是鄙视你篡改历史,胡编历史。你又算什么?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简单一点好' 的评论 : “政府应还人民说话静坐示威抗议的权利。希望历史再也不会重演。”同意。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改变。
简单一点好 发表评论于
政府应还人民说话静坐示威抗议的权利。希望历史再也不会重演。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齐风猎' 的评论 : 关于开花弹的问题,我相信三零一医院外科主任蒋彦永、党的高级干部关山复和李锐、新华社国内部主任张万舒以及他手下的军事记者。他们是亲历者,你算什么呢?移民局知道你过去的经历吗?
齐风猎 发表评论于
冯老师你好,关于“1989系列”我从头读到尾,前面的部分,我没有质疑。但是今天这一部分,完全是子虚乌有,是杜撰的。
我曾经是一名军人,在部队服役多年的军官,并且,长期研究军史。退役以后我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基于事实的依据。
1989年,我正读军校,当年虽然我没有进京,但是我身边的许多战友,亲身赴北京执行军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是执行军令)。
我没有进京,但是在读军校期间,我对进京的战友数十次地询问(当时是出于好奇),
部队是开枪了,死了人,这是事实。
但是,1989年进京的所有军队绝对没有配备所谓的开花弹。当时,作战部队装配的是56半(56式半自动步枪)以及56式冲锋枪(仿苏联AK47),没有携带重武器。
一是重武器在北京用不上,二是无法携带。
当年,38集团军军长因为拒绝执行命令,被就地免职,并被判处5年有期徒刑。新任军长“火线”任命,从武器库取出轻武器,火速进京,这个过程我是清楚的。其他进京部队,我也都一一采访过,绝对没有所谓的开花弹。
当时配备的子弹分两种,一是普通的7.62,另一是夜光弹,是为了在夜间指引射击方向。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这是反人性的战争罪行,必将被清算。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它凶险的本质彻底暴露。
歲月沈香 发表评论于
对学生使用开花弹,太没有人性了!太恶了!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痛心,悲哀!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政府软禁蒋医师,不让他说。罪恶滔天。
麦姐 发表评论于
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的章节,我的一个不同系的同学也是被开花弹打死的。文中的诗歌充满了悲愤。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悉采心' 的评论 : 这俩字简单 哈哈
悉采心 发表评论于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我因此记住了“彳亍”。喜欢这两个字!
悉采心 发表评论于

地板上席地而坐:))
冯墟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林向田' 的评论 : 正所谓罪大恶极!
林向田 发表评论于
“对越自卫反击战”这样面对外国军队的大规模战争中,都没有使用开花弹的记录。但这次“平息反革命暴乱”,针对手无寸铁的本国平民,使用了开花弹。- 可见这个政府是多么地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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