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一日
过去看书就有一目十行、不求甚解的毛病,现在一气订了两份报纸,有时竟成了负担。又想订一个学习计划,或者完不成,或者干脆订不成。是我掌握书,还是让书控制我,自己能否掌握主动权?这是一种学习艺术。我应该遵照毛主席的教导,做书的主人,不做书的奴隶,真正遵守少而精的原则。
年也过了,节也过了。回家过年的姑姑、叔叔也走了。该干什么就要干什么了。
挖河我极愿去,但可能又不让我去。从私字出发,我家要盖房,也不好离开;另一方面,也是队里的需要,队长的安排。闹也未必有结果,倒不好。反正我要去挖河保证不会给队里丢人,在家也争取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地干革命,搞生产,闹运动。
现在事很多,也常有点儿感想,有点儿议论,但可由于懒,或由于时间关系,或其他原因,就没有记下来。比如,歇了一冬,第一次拉车送粪感觉吃力的问题,运动的问题等,当时也想不起来,总之是不少。也没关系,以后要笔勤些。
二月二十二日
今天公社开打击反革命分子大会,揪斗了七个,从严了四个,从宽了三个。最后,公社斗批改小组负责同志及军宣队领导同志讲了话。军宣队讲话后,主持会议的又讲了话。他最后说:“大家要从为伟大领袖毛主席争光,为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彪副统帅争光,积极搞好清队运动。”这些讲话对我启发教育很大。如果从这点出发,那么“怕”字就没有了;不但“怕”字没有了,一切私心杂念都没有了,无条件努力的积极性就会有了。
“敌人利用派性,派性掩护敌人”。联合前是这样,联合后也是这样。以前一小撮阶级敌人利用派性蒙蔽坑害群众,做尽了坏事,犯下了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滔天罪行。而今,他们却装出一付可怜像,一种受害者的样子,把自己的罪行甚至现行的破坏活动,统统呼之曰“派性作怪”,妄想瞒天过海。真是岂有此理!只要是坏人,是“九种人”,我们就要揪出来,斗倒斗臭,无论他原先在哪派,都是逃不掉的。
二月二十六日
从战备的观点,按清队的需要,在军宣队未进驻之前,我就做好“紧张”的准备。军宣队进驻后,我进一步做好了准备。但是,想不到,昨天晚上的讨论一直进行到夜里一点。幸亏做了准备,但还感到突然。
昨天老贫农某某来了,讲我们的一切都是毛主席给的,我们应该有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对毛主席无限忠心,誓死捍卫毛主席;有人要反对毛主席,污蔑毛主席,我们就决不答应,要检举他,揭发他,不能当“老好人”,意思是让我揭发某某某。我知道他经常说怪话,有些就是带政治性质的。但是,由于革命警惕性不高,从本质上说是对毛主席、对党、对社会主义阶级感情不深厚,对于他的话没有记下来;如果当时听着不顺耳,刺耳,就自己默默地批判批判,既不当众批判消毒,又没有当回事记下来。这是我一贯的性格,但不能以性格打掩护;还是前边说的,感情不深厚。清队以来,简直没朝着那方面想;这次一提,给我敲响了警钟,使我去想同类的问题,大胆揭发批判,绝不留私情,向阶级敌人开火,为人民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