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日记 逛书店 1972年 23岁 7.1-15

男,读高中赶上文化大革命,回乡劳动荣获雅号"老农",当耕读教师挣"工分";七七年高考有幸得中,接着再读研究生学习经济;参加工作紧密结合本专业,改行不离基础研究财政;退休之后犹自奋蹄,激励后辈努力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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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

1.讲党的生日;

2.讲作业本的写法、价格;

3.开班干部会,明确分工,讲既要严格要求,高标准,又要密切联系群众,作普通一兵;

4.三好学生,团、队工作。

七月三日

部队的某某、某某都来信了;某某同学也来了一封信,说他要结婚了,说“这是青春的末日”,什么“人生如梦”,“偏向虎山行”等等,都来了,并邀我们去作客。他说得一些话,也说出我的一些看法,符合我的观点;可是又不能完全同意他。所以写了几句,算作答复:

初别又幸得佳篇,

请祝新婚喜且欢。

痛了我辈终身事,

壮续人生青春年。

莫叹百岁醉如梦,

何不千秋笑似颠?

遗憾未能亲往贺,

谁让不是礼拜天!

七月十一日

今天中午去书店打听《红旗》来了没有。这季度的没有订上,还得去邮局买,顺便在书店转了转。我不爱逛商场,书店到一直断不了去——从小学至今。上小学时就常到书店去看书(那时只有书架,没有柜台,顾客可以自由翻阅),只是常被那烫了卷卷头发的书店服务员轰出来。我那时对她恨之入骨,总叫她“美国娘们儿”。现在她未必记得那时的我了,我可记得她——后来我们倒熟识了,她常帮我找书籍;想想以前,也怪不好意思的。

到书店转转,口袋里有钱就要花。《中国通史简编》只有两册,没要;《各国概况》前两天翻了翻,也没要;《欧洲哲学史》前两天只有一部,今天已经没有了;《马克思传》一元八角,很想买,结果又让服务员放下了。最后买了《反杜林论》与《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我买书最舍得花钱。用得着的书不用说;有时买了宁肯不看,也是一定要买的。

我看书计划很庞大,有许多书要看。要注意克服自己浮燥的毛病,做到循序渐进;是否可记点笔记?

下地干活的三年间,还愿往生产资料门市部跑;现在不下地了,许多已置办下的农具都借出去,我也不再常往那里跑了。

七月十五日

妹妹告诉说,某老师跟我找原先辩证唯物主义的教科书。幸而我还没处理掉,马上给找出来。我对以前的老师、特别是我印象好的老师,总感到有报不尽的恩情。当然,也只有用全心全意工作的实际行动来报答。平时总是我有求于老师的多;但一旦有的老师用得着我的话,我千方百计也要尽力完成。

以前自己学习较用功,成绩也较优良;后来有人认为我是“只专不红”。我不否认、也一直承认这样受修正主义路线流毒较深;可是事情还有另一方面。初中以前还只出于听话,听老师的话(家里对学习管得不多,因为几乎用不着),老师让怎样做就怎样做;再后来出于好胜心,不愿落在别人后面;到了高中,学校进行学习目的教育,自己一直抱着“多学点知识,将来为祖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出力”的想法;后来听老师讲,有人污蔑工农子弟脑子笨,我非常生气,暗下决心,要和那些富人家的子弟、“天生的智者”比试比试,也想过到大学比比试试,因此产生了上大学的念头。关于出人头地、成名成家的的思想,老师(个别的)也不是没有灌输过,可是自己很快抵制了;若说我用功单是为了上大学,则没说到根本上;若说是为了出风头,成名成家,这起码是片面的说法,是不真正理解我的说法。我不说他们是污蔑我,我也决不污蔑他们。我如果说他们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岂不是污蔑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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