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梅跟仲轩去了永泰里,为着给达源提亲。
萧艳婷开门见是仲轩,心里一愣,冷笑道:“呵,杨二爷哦,怎么,还惦记着啊?哎我就不明白了,我这永泰里到底好在哪里,让你们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街里比这好的里院儿多了去,你们怎么就专跟永泰里较上劲儿了?干点正事不好吗?”
仲轩领教过萧艳婷的厉害,他耐着性子,诚惶诚恐地:“您误会了,我二人此来是想诚心诚意地跟您商量,”
“噢?这回开的啥条件?说来听听?”她瞥了一眼他二人手里拎着的礼物,一脸的不屑,还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咏梅见还没说正事就僵住了,想软化一下气氛:“大嫂,”
“打住,没有哥哪儿来的嫂?”萧太太不客气地打断她,更要在气势上压她一头,萧艳婷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道:“我是萧太太。”
咏梅尴尬地笑笑,将手里的礼物提高一点,试问:“萧太太,可以进屋谈吗?”
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萧艳婷心里打鼓,道:“咱井水不犯河水几十年了,有这个必要吗?有话就在这儿说,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对吧?”
仲轩道:“是私事,还是不要打扰邻居的好,不过您放心,我们此次前来绝不涉及永泰里。”
萧艳婷把他俩让进屋,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咏梅笑意盎然,一落座便开门见山:“萧太太,我二人是来跟您提亲的。”
萧艳婷这才放下心来,得意地哈哈一笑,她忙摆手:“这个么,就不劳二位上心了,给我家连升提亲的多得是,无论哪家都得先去门口排队。”
咏梅道:“萧太太您误会了,我们这是为着犬子达源来跟您提亲的。达源跟淑嫚在明德共事,他二人情投意合,望您能应允他俩的婚事。”
萧艳婷脸色顿变,心说:橱嫚儿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养大的,知书达理、温柔贤德,你杨家的儿子算个什么东西,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萧太太慢条斯理地说:“我这闺女哦,虽不是亲生,但我从来就视为己出,精心教养、悉心呵护,不为别的,就盼着她以后能寻个好人家,别跟我似的,一辈子被婆家瞧不起,孤儿寡母讨生活,还要担心被婆家人算计。”
仲轩脸色铁青,他心里明白,萧氏这明明是在指桑骂槐。
咏梅硬着头皮,许诺道:“淑嫚我是见过一面的,的确是萧太太教养得好,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我甚是喜欢,我两个也颇说得来,萧太太放心,我夫妻二人必会拿她做女儿一般对待,不会让她受委屈。”
萧艳婷本想一口回绝的,可那日已经应允了橱嫚,除了连升,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嫁,连升一旁也是听见了的,这下怎好出尔反尔?再者说了,橱嫚早日嫁出去,连升不就可以死心了吗?如此说来,这门亲还是可以应允的呢。再有,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好赖是她自己选的,我眼不见、心不烦,大不了今后不再来往,只要连升的性命无虞,其它的还有什么能算是大事?!
萧艳婷心里刚有了主意,可随即又打起退堂鼓来,心道:橱嫚儿啊,你说说你找什么人不好,天大地宽为什么偏偏要去找杨家人?!你就算是跟我置气,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婚姻幸福赌气吧?杨家怎样的虎穴狼窝我会不清楚?娘这些年的遭遇你眼瞎了看不见?!不行,这事万万不能同意!十卦马先生不是告诫说,‘宁在直中取,不向弯中求’吗?我萧艳婷好歹也是嫁女儿,怎能明知是火坑,还要将你推入呢?
萧艳婷的内心在左右互搏、天人交战,正在这时,久没回家的连升恰在此时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