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二):被老师暴打的屈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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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二年级以后,我们班上就有两个老师了;一个老师教语文,另一个老师教数学。

我记得数学老师姓赵,个子很矮,脾气倒是不小。赵老师最擅长的是“屈辱教学法”。比如,他经常在课堂上大发脾气,训斥答不上问题或者作业有错误的同学。他的口头蝉非常接地气,比如,你们都是些猪都不吃的南瓜菜!再比如:

  • 你回家买块豆腐用头撞死算了!
  • 你用麦糠编成麻绳上吊死了算了!
  • 你一头扎进干枯的水库里淹死算了!

但是,孩子们好像都不吃他这套“激将法”,成绩不好的同学仍然是一塌糊涂。当然,也没有孩子真的去“自杀”。

赵老师虽然经常用恶言恶语训斥孩子,但是他基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从来不动手打学生。但是,我就是在二年级时遭遇了老师的暴力殴打。

那天,赵老师请了病假;镇上教育办公室(就是国家教委系统的最基层机构)的一位浓眉大眼的官员刚好在我校巡视,那节数学课就由他代课;不过,代课这件事情我们事先是不知道的。千不该万不该,我偏偏在那天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在数学课开始的课间时间,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在教室门口杠上了。我们开始时斗嘴,然后就斗气,说谁先回教室就是孬种。结果上课铃响了,我俩仍然在教室外的墙边对峙,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然后我们就看见这位浓眉大眼的彪形大汉朝教室门口走来。他一看见我们两个,二话不说,连踢带踹把我们两个踢进教室。我当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是忍着没有哭出来。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一辈子也没有打过我;我没上学以前,有一次我和二哥起了争执,父亲打了我屁股几下,我就哭天抹泪地嚎了半天,父亲从此再也没有碰过我。那次,被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打,那种痛是彻骨铭心的,也在我心里留下了终生的创伤。

我几乎是留着眼泪上完了那节课。到快下课的时候,这位官员指着我说:你们看这位同学,能够知错就改,课堂纪律非常好嘛!后来我到镇上的初中上学时,还经常看到这位官员到中学的教师食堂吃饭。每次看到他,我心里都是一阵恶心。

到了三年级,我又遭受了一次无妄之灾。

我们那时的厕所,都是蹲坑式的。男女厕所仅有一墙之隔;而化粪池在厕所后面,则是联通在一起的。有一次课间时间,班上有几个淘气的同学就往女生厕所后面的化粪池里扔石头,溅起的污物可能会沾到正在如厕的女学生的屁股上。不巧的是,一位女老师也在厕所里。她非常生气,就把这事情捅到了我们班主任张老师面前。

张老师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是学校里特别爱面子的老师。他一怒之下,让班上所有的男生都站在教室一侧的墙边,听他训话。也许他训话时用了什么俏皮话,加上我自己觉得这些闯祸的同学也非常幼稚,我竟然憋不住笑,扑哧笑出声来。张老师一怒之下,拉着我的手到讲台上,然后把我的小手背在讲课桌上重重地摔了好几下。我的手立刻红肿起来,皮都破了,后来还流了不少血。这次被老师暴打,是我第二次在学校流泪。这件事情,也是我早年受过的最大委屈和伤害。

二年级时,还有一次流泪的经历。那年夏季的某天,天降小雨。那时农村还没有流行雨伞,我们吃完早饭去上学时,要么带着一个大沿的、竹笋叶编成的斗笠,或者披一块白色的塑料布挡雨。我们过第一道河时,河水并没有比平时涨高多少。等我们到了第二道河时,发现上游的山洪的洪峰已经下来了,平时清澈见底的河水变成混浊的灰黄色。我们看水势已高,已经不可能趟过去了,就赶快掉头就跑,希望比洪峰更早到达第一道河。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眼看河水越涨越高,雨也越下越大,我们站在河边不知所错,最后都哭出来了。当时,有人提议,可以翻过大山到山后我大姐家避难,但是谁也不想迈开这一步,还想碰碰运气,看山洪是否会退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从学校方向来了一个赶着一群牛的贩卖耕牛的大叔。他是我姥姥家村里的人,认识我父亲,以前在姥姥家也见过我。他说你们不要担心,他会去让我父亲来接我们。然后,我们就目送他和那一群耕牛从滚滚的河水里趟过对岸去了。

不到一会儿,我们就看到父亲从村子那个方向匆匆赶来了;我们都欣喜若狂。父亲一个一个把我们背过河去。那也是父亲最后一次背我,而我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背过父亲。我们回到家,马上就把上学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开始热火朝天地下起陆军棋了。这个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在小伙伴圈里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附录一:陆军棋

附录二:斗笠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蒲公英居' 的评论 : “你们的脸皮真厚, 比城墙拐弯处还厚”

哈哈哈,我也领教过类似的教诲,比如“脸皮厚得好比城墙打拐弯”。
蒲公英居 发表评论于
说老师损学生的口头禅, 我家县城里有古城墙, 学校就古城墙下,有个老师训学生时的口头禅:
你们的脸皮真厚, 比城墙拐弯处还厚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哈哈哈,和友梨君同感!:)”

谢谢菲儿来访!看到这么多人喜欢看我的故事,我非常荣幸。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友梨江莉' 的评论 : “文章写得生动、朴实、有趣,文章中的居士很可爱,读笑了,又知道不应该,对不起!”,哈哈哈,和友梨君同感!:)
f2022f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硅谷居士' 的评论 : 谢谢分享!黄帅原来这么有影响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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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当时黄帅的影响力可大了。我们学校的小学生们一致欢呼。连最听话的班长都开始给老师提意见。老师虚心接受小学生们的各种意见。真是令人鼓舞。师生成了同一战壕的战友。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f2022f' 的评论 : 谢谢分享!黄帅原来这么有影响力啊!
f2022f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硅谷居士' 的评论 : 我们小学也有一个老师对我比较凶,说我是坏学生要家长来学校等等,黄帅事件后,她就不凶了。如果多一点黄帅,师生关系就更好了。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友梨江莉' 的评论 : “文章写得生动、朴实、有趣,文章中的居士很可爱,读笑了,又知道不应该,对不起!”

谢谢来访!我是1982年上小学的。这些回忆文章,我刻意写得不那么悲伤,多加些欢快的气氛。所以你读笑了,说明我的目的达到了。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mayflower98' 的评论 : “看了难受。问好居士,节日快乐!”

谢谢来访!所幸我存活下来了,混得还行。节日快乐!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水星98' 的评论 : “所幸居士来到了自由世界,下一辈不会遭到这种对待了。”

是啊,我们出国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更好的世界,也给后人一个更好的环境。
友梨江莉 发表评论于
刚才的留言有笔误:不是“诧异”,当是“差异”。对不起!
友梨江莉 发表评论于
读居士的文章和下面的留言,深切的感受到了中国社会的巨大落差和文明诧异 --- 城市与乡村、大城市与小城市、首都等特大城市与一般城市等等。
据我所知,居士说的这些老师们的暴言暴行等等,从五十年代开始在北京上海等地就完全不能被容忍(当然文革十年除外),即使是当时的那些社会底层比如地富反坏右等等,其子女在学校也不会公然受到这样的暴虐。
居士的小学时代该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了吧?在古老华夏文化中心的河南竟然还这样蒙昧不文明,真是中共治下的斯文扫地。

文章写得生动、朴实、有趣,文章中的居士很可爱,读笑了,又知道不应该,对不起!
mayflower98 发表评论于
写得真好!想不到居士小时候受到这么大的委屈,看了难受。问好居士,节日快乐!
水星98 发表评论于
没想到当年居士还有这样残暴粗鲁的老师,天理不容。所幸居士来到了自由世界,下一辈不会遭到这种对待了。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Jingle-Bell' 的评论 : “想起小学四年级班主任经常在班上抱怨:你们是枣木不可雕也。”

看来你们老师是有点文化的,会用之乎者也。不过,有文化的羞辱,还是羞辱。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LeoInSJ' 的评论 : “我们那儿的老师相对文明一些,很少有体罚和言语羞辱。不过每次考试之后,老师都会在课堂上公开宣布成绩。”

我们直到初中,学校才会公布考试成绩,但是也不是大张旗鼓。到了高中,考试成绩和排名就被张贴在学校的墙壁上了。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RememberMe2' 的评论 : “我的高中老师的羞辱语言:你们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教你们的原因就是还想发现一点有用的东西。”

这个老师,是不是挖矿或者金属冶炼专业毕业的?真是别出心裁地打击学生们。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阿迪2000' 的评论 : “我们小学的同学,大约有十人左右上了初中。没想到,六七年后,这十人里,有五个上了大学”。

看来你们那届的孩子们特别优秀。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考上大学,实在太不容易了。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雨女' 的评论 : “我也被高中一个女老师挤兑过。”

谢谢分享你的故事!是啊,作为好的教育工作者,对孩子要多鼓励,而不是打击羞辱。
Jingle-Bell 发表评论于
想起小学四年级班主任经常在班上抱怨:“你们是枣木不可雕也”。 似懂非懂。 回到家, 父母反问我什么意思, 我回答:” 我们是小枣胡, 她教我们太不容易了, 就好像在栆胡上雕刻一样难“。 父母都笑了。后来才知道, 老师说的是糟木(朽木), 不是栆胡。 老师顿时不可爱了。
LeoInSJ 发表评论于
我们那儿的老师相对文明一些,很少有体罚和言语羞辱。不过每次考试之后,老师都会在课堂上公开宣布成绩。成绩好的么,这是高光时刻。成绩排在最后的,恨不得钻个地洞进去。当时大家都习以为常,现在想想这个做法实在有点残忍。
雨女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阿迪2000' 的评论 : 坚持下来的多数都上大学了。你那老师挺坏的。
RememberMe2 发表评论于
我的高中老师的羞辱语言:“你们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教你们的原因就是还想发现一点有用的东西“。
阿迪2000 发表评论于
我还被老师勒令去学校边上的小河沟里洗脸呢。
老师创造性地安排了几个监督员,负责管理学生。农村的孩子大都老实,但这些监督员,似乎都是家里条件好的那种,老爸在外面工作的,会来事,深受老师喜爱。
大冬天,明明出门前洗了脸的,监督员跟老师汇报,说我和其他几个男生,没洗脸就来上学了。老师勒令监督员带我们去学校边上的小河洗脸。
那时的冬天似乎特别冷,小河沟里结了冰,记得每年冬天手上生冻疮……
我记得一年级时,两个班一共七八十人,到了三年级,就有很多人退学,五年级时,合并成了一个班,也就30人了。一个三年级退学的女生,5年级时回到了老家,她被哥哥卖到了山东,抱着孩子来探亲。她比我们大几岁,但肯定不到18岁。
我们小学的同学,大约有十人左右上了初中。没想到,六七年后,这十人里,有五个上了大学,这在当时算奇迹,因为那个县一年也就考上100人左右。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f2022f' 的评论 : “80年代有这样的老师是因为黄帅太少了。”

第一次听到“黄帅”这个名字。这是维基百科关于“黄帅事件”的词条:

1973年底,就读于海淀区中关村第一小学五年级的黄帅,因在日记中对班主任批评其他学生时说出“拿教鞭敲你的头”之类的话语表达不满,和班主任发生矛盾,班主任随后号召同班同学“批判”黄帅。随后黄帅致信《北京日报》,质疑“难道还要我们毛泽东时代的青少年再做旧教育制度‘师道尊严’奴役下的奴隶吗?”

时恰逢批林批孔运动展开,江青的亲信之一,时任中国共青团北京市委书记谢静宜在看到此信后,立即给黄帅回信称:“(这)不是你和你老师之间的关系问题,这是两个阶级、两条路线的大事”,决意利用此事掀起风波。12月12日,《北京日报》对黄帅日记作了摘编,并加了编者按语后同其信一道公开发表,12月28日,《人民日报》在头版全文转载。黄帅也随之成为在教育方面“反潮流”的模范人物,一时间全国各地都展开了学习黄帅的热潮,是为“黄帅事件”。

1976年四人帮遭逮捕后,黄帅也受到波及;后来获得平反。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阿迪2000' 的评论 : “我比您还惨,遭受到的屈辱数不胜数,其他的算了,影响最大的,和政治有关呢。”

谢谢分享你的悲催遭遇。我八十年代初上学时,还是要填报家庭成分的;不过好像也没人在意了。
f2022f 发表评论于
80年代有这样的老师是因为黄帅太少了。
阿迪2000 发表评论于
我比您还惨,遭受到的屈辱数不胜数,其他的算了,影响最大的,和政治有关呢。小学开学报名,要填家庭成份,但是老师懒得报名时统计,而是开学后,在教室里喊到谁的名字,由谁大声报上来,这是我最惨的时候,因为我家成份是地主。
班上的同学,大都是同村的,知根知底,所以我要是撒谎,会被同学们毫不留情地揭穿。
轮到我时,我会小声说地主,老师不知是不是故意,说大声点,我只好再回答一遍,教室里哄堂大笑……
上了初中还好,报名时就填写,而且学生里没有同村的,我一般填农民或中农,上高中已经是90年代了,填成份似乎还没有取消。
我家的地主何罪之有?抗战时组织几十人修陕西汉中到湖北的公路,作为族长修理过一些农村的无赖同……我小学时学校,土地还是我祖上捐赠的……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Jingle-Bell' 的评论 : 谢谢分享你的故事!把孩子的头往墙上撞,这个太恐怖了;弄不好会死人或者留下残疾的!
Jingle-Bell 发表评论于
居士写的乡村学校的情景, 觉得不陌生。 我六岁回老家, 住在二伯父家, 他们是当地的乡村教师, 我的伯母是校长(老牌的师范毕业生, 终身贡献于乡村小学教育)。 离他们学校不远处, 就有一条宽广的河流, 河水清澈见底。 有的学生就是要趟过河来上学的。

关于体罚学生, 即使在省城学校也有发生。 小学五年级(70年代末), 一个学习差, 人高马大的男生,不知道怎么惹了班主任, 在全班同学面前, 班主任揪住他的头发, 用劲往墙上撞, 我吓得都不敢看, 也是留下心理创伤, 内心厌恶这个老师, 尽管他对我不错。
居士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正是经历了这种千锤百炼的洗礼, 来到这块自由的土地, 游刃有余, 创造财富,上善若水!圣诞之际, 感谢神的拣选和恩典!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雅美之途' 的评论 : 谢谢来访!我没有太看懂你的留言。能解释一下吗?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谢谢麦姐来访!我小时候比较爱玩儿,脑子不算太笨,哈哈。
麦姐 发表评论于
居士真是好记性,这些老师/官员出手这么重,真是太狠了,统统应该关起来。军棋很亲切,俺小时候也玩,居士看来小时候就是聪明娃,打遍圈里无敌手。祝居士阖家节日快乐!
雅美之途 发表评论于
加油。在朋友圈转发并且留言道:“ 为一个厉害的主,所带学生已经成为美国社科的终身教授,系列博文揭露猫儿在文学城布局的五毛。”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最西边的岛上' 的评论 : 谢谢分享!
你那时经历的是另一种荒唐可笑的年代。
最西边的岛上 发表评论于
也很惊讶80年代的乡镇学校老师会这样“以身作则”,唉。
我没遇到过这样的老师(也可能他们对女生会客气一点儿)。不过记得初中时妈妈开完家长会回来说:“老师说了:西岛要努力地改造自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家庭的出身“。 我和妈妈爸爸六眼相望,无话可说。那个年代 。。。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smithmaella' 的评论 : 是啊,水火无情。我中学时,有一次和同学们手拉手趟洪水过河,差点被河水冲走。
smithmaella 发表评论于
希望放牛叔叔能把这个孩子背过河!小时候记得的洪水有三次,非常危险。被老师打创伤久远,心理弱的孩子能被毁一生。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叮叮当当' 的评论 : 孩子们大都比较乐观,容易忘掉痛苦,呵呵。
叮叮当当 发表评论于
小时候虽然挨过打,但是回想起来很多经历都还是很有趣的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林向田' 的评论 : 哈哈,这些民办老师都是普通农民,或多或少受过一点教育,就到学校当老师了。
林向田 发表评论于
“你回家买块豆腐用头撞死算了!” - 说这样的话,还能算老师吗?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goingplace' 的评论 : 我上小学时是八十年代,老师打学生非常普遍。其实到了新世纪我侄子外甥辈上学时,还有老师在打学生。
goingplace 发表评论于
你上学的年代,老师允许打学生?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谢谢分享你玩军棋的故事!我记忆力非常好,尤其是记那些伤心的事情。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发表评论于
居士一二年级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估计和挨打有关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同情,哈哈哈,还是憋不住乐了。陆军棋,好亲切,我现在还有一套,儿子小时候带着玩过。问好居士,节日快乐!
硅谷居士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海外逍遥' 的评论 : 我的命大,没有被折腾死,哈哈哈。
海外逍遥 发表评论于
您儿时的经历经历是有点惨呢,同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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