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前锋阵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有人已经来报了后面山谷的异样,开始集结队伍了,也发现了很多人和马都中毒了,这时大军也到了。我唤来乌金,伸出手,梅香就出现在我的手中。
我骑着乌金冲进敌营,我是人头收割机,而且专拣身穿将袍的人下手,他们还没搞明白为什么一个身穿亲卫衣服的人冲向他们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们的人头就落地了。一时间造成了严重的混乱,一炷香的功夫,大军的铁骑就踏进谷中,拓跋律的军队失去了抵抗能力。
这时我的手腕颤动了一下,绿宝回来了。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放开乌金。跟着绿宝往山里走,刚翻过一个山头,我就看到贺兰带着一个男孩在树林里奔跑,那孩子长得瘦弱,几乎是被贺兰拖着跑。
贺兰看着她面前的我,“让开!”她冷冷的说
“这个才是你亲儿子吧,王帐里死的男孩是奎三的儿子?!”我仔细打量着那男孩说,看到贺兰一脸震惊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
“我早上带你出王帐的时候,你虽然悲伤,却连那孩子的尸体都没再看一眼。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母亲抛下儿子的尸骨,当然是去救一个还活着的儿子。”我冲着贺兰说,我刚才把绿宝留下跟着贺兰,就知道她要去救那个真正的拓跋弘。
“既然你这么聪明,就网开一面,让我们走吧!”贺兰眼含祈求的说,我嘴角一弯,第一次有人说我聪明啊。
“你都留着后手,不怕拓跋律也留着后手吗?” 我说,我已经听到树林里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就在贺兰还愣在那里的时候,从树林里冒出了六具面容狰狞的青尸,他们身上还带着军中的箭弩,显然他们是从山谷前锋营帐里中跑出来的。全身被扎的像刺猬一样,却不影响他们扑向贺兰的速度。
你妹的,我心中暗骂,我爹不是说没有赶尸人了,这么多青尸哪里来的,他要是在这里,也就是一张符箓的事情,如果是前世的旱魃,这些青尸也就是个屁,但是我现在是个人啊。
我头皮发麻,想这么多的时候,一点也没耽误我出手。我一脚踢飞了那个最近的青尸,伸出手祭出梅香,用枪头挑破左臂,将臂膀上冒出的鲜血抹在一张镇邪符上。
贺兰的反应也很快,她已经飞快的将快要吓晕的拓跋弘护在了身后,靠在一棵大树旁做防御状。我将那符箓贴在她胸前,“抱紧你儿子!”
说完就迎着青尸而上,青尸没有我快,但是他们打不死,而且力大无穷,如果被他们碰一下,就直接下地府投胎了。那六个青尸的身上已经被梅香扎的都是洞了,可是他们还虎虎生风,我是一点都不敢懈怠。
不过我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们的关注,树下的贺兰和拓跋弘暂时安全。这时有个男人牵了一匹马从林中出来,跑到贺兰身边,把拓跋弘抱上马,贺兰也翻身上了马。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要动的时候,贺兰胸前的符箓掉了下来,马上就有三个青尸冲向了她。那男人迎上青尸,被青尸一掌就将胸前打出一个洞,毫无还手之力,他还死死的抱着那青尸。
我冲上前去一脚一个踢飞剩下那两个青尸,就在分神的刹那间被身后的青尸一掌打在肩胛上,打得我感觉心肺都要震碎了。我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溅在身边另一个眼看就要袭向我的青尸身上,他突然就定住了,我的血能镇青尸?!
贺兰骑马跑了,那边青尸已经将那男人撕碎了,又开始向我集结。这次我在林中诱导,青尸没脑子,几下就被我引诱的排成了一队,一个贴一个的站着,我快速发力,用梅香将他们串起来,钉在了那棵大树上。然后火速捡起贺兰丢下的符箓,喷了一口血上去,贴在了第一个青尸的脑门上。
青尸果然被血符镇住了,我又迅速划破手心,一把抹了过去,像糖葫芦一样的青尸都抹上了我的血,他们终于不动了。
我跟青尸交手也就是二柱香的时段,可是我前所未有的疲倦,这比燕京城门杀几千人都费劲啊,我靠在大树上坐下,从怀里掏出疗伤的丹药吃下去。
我想再回大晏山,我是不是也去子虚观学点道法,说不定一声道号就能度了这些青尸。从王帐的结界看我就知道拓跋律不好对付,没想到他还藏着青尸。人跟鬼就是没法斗,累死我算了。
坐了一会儿,我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游走,刚才被镇碎的筋脉也在修复,该说不说,老赵这丹药确实好。
乌金来了,他应该是感受到我受伤了,没有我的召唤,自己就跑来了。我跨上马,朝大山走去。
天黑时,我才追上贺兰,因为筋脉修复还不稳定,我不敢骑太快,但是绿宝跟着贺兰,我迟早都会跟上她的,所以我也不急。
她在水边生着火堆,拓跋弘已经睡了,身上搭了她的衣服,俩人都看着很苍白,却都只有血擦伤,应该是吓得。任谁看到青尸都会害怕,别说一群青尸了。
“没事了,”我冲她点点头说
“你受伤了?”她看着一身是血的我说
“没有大碍,就是流了点血。”我说完就坐在了火堆旁
“送马的人是奎三,”沉默了一会儿,贺兰说
“他死了,”我说
“王帐里死的孩子不是他儿子,奎三是殿下的暗卫,拓跋律把我抢走的时候,他就一直暗中跟着我。我生产的时候,他从外面抱了一个孩子给产婆,换掉了我儿子。我儿子就一直是奎三的儿子,给王朝放拓跋律消息的也是奎三。”贺兰拨动着火堆说
“拓跋律非常谨慎,一直蛰伏在山中,如果不是奎三,王永远不会找到我。”贺兰继续说
“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沉默了一下说
“因为想让我们母子死的人太多了,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谁都不信。”贺兰看着火苗,眼神空洞的说,“拓跋律不但抢走了我,还废了拓跋燕的子孙根,所以拓跋弘是他唯一的儿子。”
我看着火光中的贺兰,她确实是个美人,是那种美人在骨不在皮的美。就是这拓跋律也太欺负人了,抢了侄子的媳妇,还把侄子搞成太监,难怪拓跋燕不想活了。
“那你现在想跟我走了?!”我看出来贺兰是有些功夫傍身的,她如果不肯跟我走,能不能把她活着带回去,真不好说。
“嗯,我跟你走。”她淡淡的说
奎三是她最后一张底牌了,她现在只能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