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樂章》庫柏重現伯恩斯坦《大師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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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終樂章》庫柏重現伯恩斯坦《大師風華》

2023年年底,傳記劇情片接三連四:《普瑞希拉》(Priscilla)、《拿破崙》(Napoleon)、《大師風華:真愛樂章》(Maestro)和《法拉利》(Ferrari)。它們各領風騷,聲勢浩大。

《大師風華:真愛樂章》由布萊德利·庫柏(Bradley Cooper)執導。他扮演主角雷納德·伯恩斯坦 (Leonard Bernstein,1918—1990)。猶太裔的伯恩斯坦,乃著名的作曲家、指揮家、作家、鋼琴家;他也愛提攜後進:當時介紹馬友友拉大提琴,馬友乘鋼琴伴奏,跟愛樂大眾見面:(https://www.businesstoday.com.tw/article/category/80732/post/201907100065/)。

這麼享譽國際的音樂翹楚,被庫柏既編、導並演本尊,攤開了伯恩斯坦的多層面目。 布萊德利·庫柏一直在磨練演技:《一个明星的誕生》 (A Star Is Born,2018)讓庫柏過癮地高歌鄉村搖滾;《大師風華:真愛樂章》演奏的多半是古典音樂,看得出來庫柏下了功夫;不過用電影來濃縮伯恩斯坦的燦爛多彩,企圖心顯得太大,不著邊際。  

墨里根好演技搶鏡

此片前半黑白,後半彩色,由演伯恩斯坦的太太Felicia Montealegre的凱莉·墨里根(Carey Mulligan)畫開界線。她演技好,搶盡庫柏的鏡頭。他兩一見合拍。Felicia擅長舞台劇,會演會唱。黑白的剪輯帶著懷舊的紀錄片餘味:男女主角皆有夢想:或站舞台側邊幕後鼓掌,或即興上台。忽然庫柏化身水手,跟另二人秀一段歌舞。這在仿製伯恩斯坦的舊作,公視偶爾會重溫的《錦城春色》(On the Town,1949)。

彩色出現在Felicia 站邊等丈夫指揮完畢,他從此功成名就了;伯恩斯坦興奮地擁抱妻子以後走回台前,接受眾人鼓譟讚賞;他們繼續成家:生了三個孩子、住豪宅、擁大院、開宴會;兩人的隔閡卻越來越遠。伯恩斯坦到處演奏,Felicia自己的理想變得淡了。有一段拍得像非寫實:屋裡熱鬧非凡,外頭有幾個充成動物的大汽球,有一個驟然漏氣,倒栽蔥跌在地上。夢幻滅了。

庫柏為形似而化妝。庫柏為形似而化妝。劇照當初惹起批評,說他填的大鼻子既反猶且刻板。其實神似的表演比較有看頭,舉個最好的例子:《王者之聲》(The King's Speech,2011)。主角Colin Firth的長相,跟真人英王喬治六世差之千里,但Firth的肢體語言,把屢敗屢戰的人物演活了。再說,伯恩斯坦的口音,庫柏模仿得很不地道;但是煙不離手,倒真是本尊的不良習慣。片頭的庫柏滿臉皺紋、面色憔悴、手指叼煙,說:「我真想她!」引出兩戀人的矛盾人生。

伯恩斯坦的性傾向,那時很隱晦,但是Felicia 是受苦的一方。伯恩斯坦的性伴侶男女都有。具名氣的樂壇人士有Tom Cothran (Gideon Glick飾),黑管樂手David Oppenheim (Matt Bomer飾) 更八卦了–他早期就跟伯恩斯坦在一起,片中某次Cothran跟太太Judy Holliday(片中沒指名道姓) 還有兒子,與伯恩斯坦見面。兩個男人親了嘴,伯恩斯坦彎下腰,告訴男孩一個秘密 – 他跟他的父母都睡過覺。可想而知Felicia日常必須面對的難堪。

伯恩斯坦的崛起是傳奇:他在1943年11月14日那天,於卡內基劇院臨時替代生病的Bruno Walter,在沒有預習下,指揮 紐約愛樂交響。第二天樂評炸鍋,把這位奇才捧上了天。從此大眾享耳福,欣賞他繼承古典,也創作現代的曲風:爵士、芭蕾、百老匯??。他留下的錄影,氣質優雅兼幽默英俊,真是個萬人迷。世人愛才之餘,實在不忍心指責這個自謂:「I love too much;what can I say?」

電影內容廣泛 不著邊際

反過來說,因為內容太廣泛,觀後也會提問:「為什麼不集中寫伯恩斯坦在創作中的靈感?挫折?爭議?比方由音樂劇轉為電影的《岸上風雲》(On the Waterfront,1954)?《西城故事》(West Side Story,1962)?(2021是再創)

彩片部分有轉折:Felicia 在分居之後,又再回到舞台側邊,給伯恩斯坦加油;後者興奮地衝過去擁吻。但是觀者已經知道過後是真正的考驗:因為癌症開始折磨Felicia。妻子病榻吃苦,丈夫除了陪伴,也痛徹心骨。知己從此再也不能陪伴了。世界周刊 12/31/2023 紐約版 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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