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十月花(13)

皇天不负苦心人。十月份刚过没几天,淑君便收到邮局寄来的取件通知单,几个月来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淑君决定第二天亲自跑一趟邮局去取挂号信,可未拿到信之前,她反而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心情比以前更加的焦虑紧张,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淑君起来得很早。她匆忙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扎上马尾辫,换了一件红色羊毛衫,吃了点牛奶和鸡蛋,便心急火燎地赶到静安寺21电车站,此时正值上班早高峰,车站上到处是乌泱泱的人群。淑君一看到这么多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出门,自己纤纤弱质的身体哪能挤得过这么多的壮年大汉呢?

 

能否挤上车是一个考验,上车后不被挤得花容失色又是另一大考验。还好淑君站得离停车的车门很近,车门一开,便身不由己的被后面的人给推上了车,上面还没来得及下车的乘客气得直嚷嚷,大家挤在车门口乱作一团。上海人每天就是这样从拥挤的车上杀进杀出,并为之而拚尽全力,原始人的狰狞面目暴露无疑。等车到达四川北路天潼路站的时候,淑君像是刚做完一套广播体操,手臂酸疼,脚肚子抽筋。下车后,淑君整了整衣服,捋一捋凌乱的头发,沿着四川北路往南走了大约百来米,便来到了四川路桥旁的上海邮电总局。

 

淑君还没上到二楼的取件大厅,就被堵在了楼梯上,她抬头往上看,只见楼梯上站满了人,取件大厅的门口也挤满了人,跟春运火车站似的。在这些人当中有来取澳洲大使馆邮件的;有来打探澳洲签证发放消息的;有来找在澳洲的落脚处的;还有专门帮人换外币的"黄牛"。淑君吃力的挤过人群,凭借取件通知单进入了大厅。过去淑君只是听说积压的学生签证有上万,但那只是个抽象的数字概念,一旦这些数字转化为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头,它的视觉冲击力令人震惊。

 

在排队等待的时候,淑君听见身旁二个人交头接耳的说,今天来的全都是获批签证的,据说前二天尽是些被拒签的人。听到这话,淑君心里难免一阵小激动,但一看到眼前的人山人海,小激动立即又变成了惴惴不安,甚至还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早知去澳洲有这么多人,当初就不该跨出这一步。

 

拿到了签证,淑君又返回到原来的车站,跳上一辆21电车去了母亲家。昨天晚上淑君跟佳丽打过一个电话,告诉她明天取挂号信的事情。佳丽回答说,不管签证的结果如何,她都会请半天假,两人约好中午一起去西湖饭店吃午饭。电车在繁忙的路上开得很慢,熟悉的街景多么的可爱,一幢楼,一爿店,一辆车,一个人,淑君都想多看几眼,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披上秋日的阳光,温暖而又明亮。然而没过多久,淑君觉得那股子兴奋劲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落在了川流不息的路上,现在离别的愁绪已经盖过快乐。

 

丽接到淑君电话后,也是一晚上没合眼。她为淑君感到高兴,自己同淑君从小玩到大,对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她为人正派,稳重和自爱,而且特别的重情重义,这些品质是佳丽最为欣赏的。可佳丽对待异性的眼光往往失准。自从那次与淑君在东海咖啡馆的碰面之后,佳丽与贾东杰的关系还是保持着不温不火,然而凭着女性的直觉,佳丽怀疑贾东杰在澳洲并不单纯,否则的话他不会表现得如此冷淡。贾东杰是众女性喜欢的那种类型,外表清朗,又能口若悬河;头脑灵活,又能贴心周到;心丝镇密,而又善于包装自己。贾东杰现在很少来信,借给他的学费仅还了一小部分。现在的佳丽身处二难境地,写信要他信守承诺还钱,又怕影响两人的关系。不写信去催他,他就装着没事人似的。佳丽情感的受伤本来就很痛苦,现在又被还钱一事搞得心力憔悴,环顾四周,有哪个上海女孩那么的傻,那么的好骗?男友刚离开时,那段日子真是度日如年,现在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闺蜜却又要离去,唉!人生真是魔幻,一切都难以预料。

 

丽向单位请了半天的假,回家见到淑君已过了中午。淑君告诉她,自己已经拿到了澳洲签发的签证,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咖啡色的护照,把贴有签证的一面展示给佳丽看。佳丽笑得有点勉强,多么熟悉的一幕呀,一年以前,贾东杰也是一脸兴奋的给她看签证,说的也是同样的一番话,佳丽一想到贾东杰心里就不痛快。

 

淑君突然意识到佳丽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举起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钟,然后放下手中的护照,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高兴啊?"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恭喜你,我没看错人!"

 

"那就好,我现在饿的快要不行了,我们去吃饭吧。"

 

"从现在起,你一半时间都得放在我们这里,这里有你的发小,你的老妈,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淑君咯咯笑个不停,说:"好,放在你这儿,真是一对前世冤家。"

 

们俩说说笑笑的走出弄堂。今天,周围的一切在淑君的眼里都变得熠熠生辉,弄堂口的皮匠铺、理发店、烟纸店、裁缝铺、点心店、连平时她最讨厌的菜巿场都变得跟往常不同,多了几分顺眼,多了几分亲切,她甚至问自己以前为什么这样讨厌它们?或许是因为人将要离开上海,那些过往的人和事都一下子变得高大美好,但那份美好到底是真,还是假?她无从回答,其实真假都无所谓,感受真切才是最重要的。

 

们来到了四川北路,街上还是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人潮,车流,声浪,到处都是拥挤喧腾,给人一种尘埃没有落定的感觉。前面就是西湖饭店,淑君凑近佳丽的耳边说:"今天我来请客!"

 

丽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你还是省省吧,现在你用钱的地方不少,等哪天衣锦还乡时,你得请我上杭州西湖住上几个星期。"

 

"这一刀斩的够狠的,但不管怎样,今天还是我来做东。"

 

们说说笑笑走进西湖饭店,一楼坐满了食客,她们只得上了二楼,正好靠窗的一个角落有一张空桌子,好像是专为她俩预备好的。

 

丽说:"我们还是点这里的招牌菜,西湖醋鱼、龙井虾仁、清炒鳝糊,你认为怎么样?"

 

"再来一份东坡肉,外加一个三鲜汤。"淑君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她知道佳丽喜欢吃这二样菜,可刚说完,她好像记起什么似的,又把服务员叫了回来,说:"再来一瓶花雕黄酒。"

 

"你可从来不喝酒的,今天怎么会心血来潮?"

 

"今天我算是豁出去了,做不到一醉方休,至少也该喝个痛快!"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等到菜和酒端上桌之后,佳丽随手把二只酒杯酙的满满的,举杯为她们二十多年的友情,为淑君的前程干杯!

 

碰杯之后,淑君连喝了二大口酒,但喝得太快,立即呛咳了起来,佳丽急忙摆手说:"不要喝得太猛,先吃点菜再说。"

 

淑君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伸手握住佳丽,声音颤抖的说:"佳丽,这下我真的要离开这里,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金秋多佳日,登上西湖楼。别绪杯中酒,对饮别更愁。"佳丽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倾诉衷肠。一年前,她也是这样送别了自己的男友,如今又将送别从小玩到大的闺蜜,生命中曾留下过的二只深深烙印,都将要淡出她的生活,成为永久的回忆。人生最美好的莫过于爱与被爱,最大的遗憾恰恰是所有的爱都不能长长久久,天长地久只是个传说,只存在于人的美好愿望里,或许生命本身就是这样,"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想到这里,佳丽不禁心情沉重,悲从中来,眼睛闪着泪光,说:"淑君,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把我们的美好放在心里,这就足够了。"

 

淑君不敢面对佳丽那双含泪的眼睛,她把头别向了窗外,声音颤抖的说:"人来如流水,去如风,我们来到这世上,早晚终须一别。从今往后,下雨的日子,有风的天气,我都会想起我们今天的约定。"说完,淑君已经泪流满面。

 

丽噙着泪水说:"淑君,你再这个样子,我可不理你了!又不是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似的。"佳丽觉得这些伤逝别离的话,不仅自己难受,淑君更是受不了,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如果再多说几句,这顿饭恐怕没办法吃下去了,于是佳丽有意把话题引开,说:"开场白过后,我们可要全力以赴的开吃了。"

 

淑君从包里取出手帕,揩干眼泪,然后扬起头来说:"上次你说你伤心难过的样子很难看,这不,我也一样,这回让你看到了吧。"

 

"走之前,你应该高高兴兴才对,第一次出远门可不许哭鼻子。"

 

"泪都哭干了,到了澳洲就是再苦再累都不怕。"淑君把手帕放进包里,转悲为喜的说:"好啦,我们准备吃饭吧!今天上来一盘菜就消灭它一盘,决不许有漏网之鱼。"

 

"这意气奋发,不可一世的架势可不像你呀,是不是喝多了?"

 

"我们要不要再来一瓶?"

 

花看半开,酒饮微醺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境界。"

 

"这句话我喜欢,道理看似简单,做起来可并不简单。追求不过,也就是饶过放过自己。"

 

"淑君悟性不差,干什么都行,希望你在澳洲这片自由广袤天地里顺顺利利!"

 

今天淑君和佳丽胃口都特别好,淑君说这是人逢喜事胃口大,佳丽把这归咎于没吃早餐,只喝了点牛奶,还自嘲自己是饿虎下山。那些看似平日里吃不了完的饭菜,没多久就像风卷残云般的只剩了些残羹剩饭。酒足饭饱后,佳丽指了指桌面,打趣的说:"佳肴美酒穿肠过,杯盘狼藉弃眼前"

 

"这说明我们战斗力超强,与那些男人有一拚。"

 

"是啊,你去澳洲也要同那些男人一争高下,过去我们可把班里的男生都给比了下去。"

 

"我怕这次争不过他们。"

 

"为什么?还未动身就想打退堂鼓,这怎么能行?我们的淑君永远不甘人后。"说完,佳丽站起身来,高举起酒杯,说:"喝了这一杯,为了远方未知的命运壮胆助威!干了这一杯,伤感的告别是为了以后再不感伤!"

 

"干杯!"

 

"干杯!"说完,她们一饮而尽。

 

淑君摇晃着只剩半小瓶的花雕酒,说:"喝完我们就走。"话音刚落,就听见临桌的几名食客正在为争抢座位起了争执,说得尽是些夹枪带棒骂人的话。那几位没有抢到座位的顾客骂骂咧咧的走开了,而得胜的两个人则一脸怒容坐在她们的临桌。

 

"酒还未下肚,酒失酒过就已暴露无遗,看来我们不要再喝了,一切留待以后的相逢日。"佳丽说着朝淑君扮了个鬼脸,用手指了指吃剩下的鱼头,只见盘中一只吃剩下的鱼头,鱼眼突出,鱼嘴微张,鱼脸狰狞。淑君朝那人看了一眼,会心笑了起来,然后说:"我们走吧!"

 

出了饭店,佳丽说:"今天吃了太多,我们还是散散步吧,往南还是往北随你挑。"

 

"往北走吧,我想去我们的母校复兴中学看看,你觉得怎样?"

 

"好啊,现在就开始一场场的告别演出了。"佳丽不假思索的回答,接着说:"是不是那里很难忘吧。"

 

"我最难忘的就是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悠——佳丽,你还记得我们的班主任'王老虎'吗?我们高考提高班的同学给他整得够呛。"

 

"不好好整治我们,你怎么会当上医生,我又怎么进出版社呢?"

 

"可他好凶啊,老是绷着脸,不苟言笑,我还是有点怕他——后来他生病来找过我,是肺癌晚期,最后只能保守治疗,这件事我很抱歉。"说完,淑君沉默不语,像是为她那句抱歉而感到难过,过一会儿她又接着说:"现在回忆起他的音容之余,不禁还怀着怅惘敬慕之意。"

 

"说到高考,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你妈为了让你补营养,竟把她宝贝儿子的牛奶让给了你喝,可高考结束,你又喝不上牛奶,这不是明显的重男轻女吗?"

 

淑君听了,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然后一板一眼的说:"有一个下雨天的早晨,某人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了一根筷子,筷子上还串着三根刚买回家的油条。那人一见到我,心里一高兴,手上的筷子立马失去平衡,三根油条吱溜一下滑落到了地上,当时她的那张脸如同茭白一样,又白又绿。要不要我再揭一下你的那些高考糗事?"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再回忆起难堪的往事。"

 

俩人笑成一团,接着她们手挽手往北走去。阳光带着丝丝暖意,秋风吹来阵阵凉爽,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淑君喝了点酒后,酒酣耳热,说话也比平时多,议论风生,意气飞扬。走在路上,她看什么都想许下一番心愿,路过理发店,就问佳丽剪哪种发型更合适,还一定要佳丽陪她去南京路上的新新美发店去做头发。看到对马路上一家时装店,她又拉着佳丽穿过马路。进店之后,又纠缠不休的问带些什么样的衣服去澳洲合适。闻到糖炒栗子的阵阵飘香,又感憾万千的说,从今往后恐难再也吃到她的最爱。想到现在正在放映的影片,又央求着佳丽,一定要陪她去永安电影院,看一场电影……

 

对于淑君所说得,佳丽都照单全收,可她的内心在隐隐作痛,了了一个心愿,也意味着添了一份沉重。佳丽说:"这条上学路,我们俩不知走过多少遍,想到从今往后我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走了,不免有点伤感。"

 

"是啊,我是孤独的走另一条路。"她停顿了一下,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佳丽,说:"佳丽有你的陪伴,这一路走的很快乐,我会永世难忘,我的心也会留在你身边,直到天老地荒。"

 

"还是把你的心留给冯子健吧。咦!他是否知道你拿到了签证?"

 

"只知道有使馆挂号信一事,至于签证的结果,我还没告诉他,我猜他正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要不前面弄堂里有个公用电话亭,告诉他一声?"

 

"不管他,这次他伤的我不轻,恐怕没这么快冰释前嫌。"

 

"不要带着遗憾离开,更别带着怨恨远行。淑君,听我的,家和万事兴,我觉的有家才是真幸福!"

 

'知————了,听你的。"淑君顿时觉得近几个月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

 

走到了学校门口,她们俩探头往里看,校园出奇的安静,一长排高大的教学楼静静矗立在秋阳之下,前面的大操场上也空无一人。佳丽见淑君踌躇不前的样子,便自顾自的往里边走去。淑君连忙说:"算了,我们就不进去了,看过一眼,心里也就踏实许多。"

 

丽面对着她说:"不进去?以后可别后悔噢。"

 

"学生们都在上课,进去也没啥可看的。"说罢淑君又挽住佳丽,神情暗然的说:"人要是永远长不大,永远是个学生有该多好呀,那时真不知愁是啥滋味,可现在呢,你在为溜去澳洲的男人而烦恼,而我正在为去那里而发愁。"

 

"我知道你在澳洲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上个月我曾写信给东杰,希望他能帮帮忙,这不我昨天收到他的一封来信,他说,只要你愿意可以先住在他那里,他们住的房子住有十来个人,你觉的怎样?"

 

"愁的事情一大堆,这事我还真没来得及考虑。既然贾东杰答应了,我先在他那里落个脚。"淑君偏过头去,瞧着佳丽,说:"佳丽,你跟我说实话,贾东杰在那里到底是怎样?我总觉的有点不对劲,至少他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丽连忙摆手道:"你去到那里,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他还是一个人,手头又拮据,那就暂时不要提钱的事情,只要他对我还有情,什么都好说。"

 

淑君用责怪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刚想脱口说出,你真是执迷不悟,痴心不改!诸如此类的话,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说为好,她不愿再说些刺痛佳丽的话。但她在内心暗自发誓,一定要为佳丽讨回这份公道。

 

"近乡情怯"这是游子返回家乡共有的感慨,而远赴他乡的人的心情远远要复杂的多,这里面有立志,憧憬,兴奋,好奇,忧虑,胆怯,无助,孤寂……现在淑君满脑子的都是要如何去面对这个男人,甚至超过了她将要去面对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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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水星98' 的评论 : 问好水星兄!对每个人来说第一次拿到签证的心情总是难以忘怀的,我也有这种伤感的体验。淑君去悉尼被安排住在贾东杰那里,在每天的朝夕相处中,会不会出现闺蜜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我们试目以待吧。谢谢水星兄一路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水星98 发表评论于
今天才来补上蓝山兄的精彩小说,一边读一边伤感。当年我去国之际,也是在北京挤公交,车窗里望着熟悉的街景,心里想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够再见到。我有一个预感,淑君去了澳洲,遇见贾东杰,生活所迫,会发生很多很多故事,很有可能出现许多闺蜜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人生充满太多不可控因素,而矛盾与冲突正是吸引读者的源泉。谢谢蓝山兄!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可能成功的P' 的评论 : 问好可可!不可思议是吧?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六四后,西方大使馆都停止办公,纷纷撤离北京。然而留学签证的申请依然从各地源源不断地涌入澳洲驻北京大使馆。几个月下来,澳洲大使馆共结压有几万份的申请。等大使馆重返北京,这就出现了拿签证如同春运的火爆场面,这种情况在上海持续好几个星期。谢谢可可的留言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问好蘑茹!当时我去拿签证时所见到的那种盛况,就有早知如此,真不应该跨出这一步的感受。那段成年往事至今记忆犹新。谢谢蘑菇的留言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问好王妃!忙完了再说,不急。谢谢王妃的关心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可能成功的P 发表评论于
拿签证那一段好生动!那么多人啊,都想象不出来!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发表评论于
问好蓝山兄,周末来补作业。蓝山兄越写越好,特别喜欢每一章的细节描写,从心理活动到各样环境景色,都很生动。
“过去淑君只是听说积压的学生签证有上万,但那只是个抽象的数字概念,一旦这些数字转化为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头,它的视觉冲击力令人震惊”,真是这样,听说的、读到的,和亲身体验就是不一样。
黑贝王妃 发表评论于
打卡,我下周不忙了,等你发完第二章开始读哈!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问好沈香!不好意思让你出门在外还惦记着我的小说,谢谢!看到你回城,真让人喜出望外。你的这趟回国虽时间不长,但回来之后,还是要注意休息,等今晚台湾大选尘埃落定后,好好调养一番。谢谢沈香的留言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问好菲儿!上海这一段描写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写淑君在澳洲的留学史。在写上海这段故事的时候,有时自己会觉得充满着激情,又像是回到了青春的岁月,毕竟上海是我们的故乡。谢谢菲儿的留言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问好麦子!可能那个时候年少气盛,所以特别的勇敢。如果当初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拖上个几年,或许就没有勇气出国了。谢谢麦子的留言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海风随意吹' 的评论 : 问好海风姐!谢谢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歲月沈香 发表评论于
回国期间有漏掉前面的章节,空了一定要补上,蓝山这部小说写得真是好看。恭喜淑君拿到了澳洲签证,也祝福她的未来将会越来越好,一个女人出国打拼实在不容易。回台湾了,能继续跟读蓝山的好故事,很开心。祝蓝山周末愉快!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1

挤公交真是太形象了。21路,四川路,上海菜都好亲切!蓝山兄写得真好,闺蜜情。人物心里,场景描述都很棒!
麦姐 发表评论于
淑君和佳丽真是一对好闺蜜,蓝山兄对人物心理和场景的描写非常细致。是啊,放弃了国内的安定生活,毅然决然地奔向未知的海外,都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的。
海风随意吹 发表评论于
蓝山写得很细腻。继续跟读。
海风随意吹 发表评论于
蓝山写得很细腻。继续跟读。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问好弄弄!那时候我们申请学生签证是把申请材料和护照一起寄到澳洲驻北京大使馆。六四期间,北京人用行动争取民主自由,而上海人用脚来投票。那时,我们都放弃国内优裕的生活,光鲜的职业和社交圈。说到底,这世上还是自由无价!谢谢弄弄的支持和鼓励!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平等性' 的评论 : 问好平等兄!给平等兄敬茶!
无法弄 发表评论于
有个这样的闺蜜真好!蓝山写的好,怎么描写得惟妙惟肖呢:)。邮局取签证也是我头一次听说,长见识了。过去北京的公交汽车也是那么拥挤,不用扶手,人挤人。伦敦也一样,不过每分钟一辆,倒是不用着急:)
平等性 发表评论于
蓝山兄好回忆,沙发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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