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十月花(14)

十月下旬的某天晚上,一架满载乘客的波音飞机从香港启德机场腾空而起,消失在漆黑的夜空。淑君坐在隆隆作响的机舱内,头靠在窗舷,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地面的灯火,身边的星星,密密点点,闪闪烁烁,像是在眨着眼睛逗她开心。淑君脑子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想,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坐上了飞往澳洲的班机。从离开上海再到离开香港,整段的旅程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淑君根本不愿去想那段经历,人生第一次坐飞机就碰上这么不堪的体验,实在没啥好说的。

 

现在淑君累的只想睡觉,她勉强吃了点晚餐,便倒头就睡。说是睡觉,其实脑子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不停的时空穿越,从梦里来,到梦里去,像是在梦游似的,有的梦温馨甜美,有的却伤心凄凉;有时梦的片段很连贯,有时却断断续续,前后矛盾;有些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有些只是些飘渺的幻象;还有形形色色的人,有认识的,有从未谋面的,更有似曾相识的,仿佛和他们之间有过一段前世的缘分。那些纷纷扰扰的事和人不断的涌入她的梦境,犹如涨潮时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在脑海里翻腾,最后都消失在梦的海洋中。

 

淑君又一次从梦里惊醒,她睁开惺忪双眼,环顾一下四周。机舱内一片漆黑,几只豆芽似的灯火,像浮在夜空中的幽灵,忽隐忽现。飞机不知疲倦发出单调乏味的轰鸣声,而身旁几位乘客的打鼾声却异常的有趣,此起彼伏,仿佛大家聚在一起开会,争长论短,喋喋不休。淑君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她喝了一点水,伸了伸僵硬的手臂和双腿,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昏昏沉沉。她强打起精神呆坐一会,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思。

 

自从淑君拿到了袋鼠国的签证,最先要办理的事情就是买一张去澳洲的飞机票。本来淑君并不想这么快离开上海,但眼看去澳洲的机票变得越来越紧张难买,淑君也跟着焦虑起来。于是她只好四处找人帮忙,刚好内科王医生的丈夫在虹桥机场当领导,请她帮忙买一张机票自然不在话下,结果买来的竟是一张十天后就得出发的机票。

 

机票拿到手了,没得话说,自己原来的安排一下子全乱了套,很多事情就像约好似的从四面八方逼人而来。淑君只得再次调整计划,一定要办的事抓紧办理,应稍从缓的事需要提前来完成,可做可不做的事只能暂且作罢——去宁波乡下省亲。就这样淑君还是从早忙到晚,恨不得自己能有个三头六臂。有些事淑君也想找别人代劳,但能代劳的事实在少之又少,去医院办理离职手续能找人代办吗?亲朋好友的设酒饯行能由别人代为出席吗?买衣服,剪头发能由别人包办吗?菽水承欢,家庭之乐别人可作替身的吗?眼前哪一件事情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去做,于是淑君整个人就像一辆加满油的汽车,每天连轴转似的不停跑。

 

外面忙完,还得忙家里。过去淑君每周总有一天是专门用来陪伴儿子的,现在她只要一有空就跟儿子在一起。宽宽幼小的年纪似乎也知道妈妈将要离开他,所以一见到妈妈回家就高兴不已,纠缠不休的问这问那,甚至吵着要上街,反正他的金口一开,母亲总会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淑君不仅要全力应付儿子,大人同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现在冯子健越来越不像话,不仅家里事不管不顾,还刁蛮任性,撒泼鼓噪,只要淑君单独外出,他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家闹腾。淑君为了顺利出国,一再的放低身段,可冯子健的脾气却一天天的见长。面对家里的两个"顽童",淑君有点束手无策,小的还容易打发些,可这位老兄除了耍脾气之外,还时不时的冷言讥诮,说:"是不是一纸签证到手,就不把这个家当回事了?"淑君忙里忙外,他非但不来帮一把手,说几句贴己的话,还如此的冷嘲热讽,这简直让淑君忍无可忍。

 

一天晩上,以前几个医学院的同学知道淑君行将出国,他们相约在南京东路上的四川饭店一起聚餐,既算是叙旧,又顺便给淑君饯行。大家聚在一起非常开心,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同学们还在兴致勃勃的高谈阔论,可淑君的心却已不在饭桌上了,她盼着聚餐早点结束,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离席,只好敷衍应酬。大家见她脸色苍白,意兴阑珊的样子,还以为是劳累过度所致,便知趣的早早结束了这顿饭局。

 

淑君急急忙忙回到家里,却发现冯子健连饭也不做,只给儿子胡乱塞了几块饼干了事。淑君见状又气又恼,她知道冯子健是在用行动来抗议自己外出应酬,虽然他嘴上什么都没说,但行动却清楚表明了他的态度。淑君没办法,只得再次上街,买来了三两生煎馒头和一些蛋糕点心,总算把他们父子给安抚过去。淑君希望能息事宁人,平平安安的出国,而冯子健却步步紧逼,得寸进尺。难道一个大男人竟如此的心胸狭隘,不可理喻?

 

更要命得是他对肉欲的索求无度,予取予求,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冯子健完全把淑君看成是自己私有财产,而此时他的心情就像是一个财产所有人正伤心无奈地隔着当铺的玻璃窗,看着自己心爱的财产被抵押变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赎回。他认为上海话"阿拉老婆"就是"阿拉屋里厢",而"屋里厢"都是他的私有财产,殊不知新时代的上海女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们敢为天下先,当上海男人作缩头乌龟的时候,上海女人却成为家里的"排头兵,在外面冲锋陷阵,干得风生水起。

 

淑君与冯子健对儿子教育成长的看法同样也是南辕北辙。一天,他们俩谈论孩子接下来的教育安排,冯子健铁青着脸说:"过去孩子的扶养责任都是我,管他吃,管他穿,还管他玩,现在该轮到你负责他的教育,可你却一走了之,叫我如何是好?"他见淑君没理他,便停顿了一会,接着又说:"我只能再送他到爸妈那里,你不管,我也管不了。"

 

淑君耐着性子说:"你说话要讲些道理,我不是故意不管,而是没办法管。"她看了冯子健一眼,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把本该不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当初我们是说好的,等宽宽二岁之后,教育由我来负责,不再劳驾你父母,但现在情况变了。难不成你出国闯天下,我在家里带孩子?"

 

这句话像是点燃一只火药桶,冯子健一下子跳将起来,说:"我是不会出国的,你到外滩走走看看,上海有哪一点比国外差,真不知你怎么会迷上出国的。"冯子健觉得这句话过于温和,于是用手指着淑君的脸,说:"你整天跟着佳丽这些满脑子想出国的人混在一起,总有一天,没你的好果子吃。"

 

淑君强忍着愤怒,说:"你说话怎么这样的态度?还把别人牵涉进来,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

 

"跟你这种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的人没法讲理。"淑君再也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回敬道。

 

"啪!"的一声,冯子健随手把茶几上刚泡好的一杯茶水摔在地板上,淑君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失去理智,不可能再理性讨论任何问题。便拿起自己的皮包夺门而出……

 

事后想想,淑君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做的欠妥,根本就不应该改变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啥事都忍气吞声,委屈求全,到头来只能让冯子健变得得寸进尺。有的人总以为退一步可以海阔天空,殊不知很多时候带来的是更多的麻烦,没完没了,现实中退一步被逼到墙角,甚至无路可退的例子不胜枚举。可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淑君除了心力交瘁,还添上了几分悔恨,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沮丧感如影随形笼罩在心头,而机舱内的隆隆声响更搅得她怔忡不宁,眼前的事情已经够烦心的了,接下来就更加的没谱,一个殊方绝域的国度,无数夙未谋面的人们,还有前途未卜的命运。唉!哪个地方才是自己休憇的港湾?

 

这时淑君忽然记起佳丽的临别赠言:"雷雨时,寻找彩虹;天黑时,找寻星星;流泪时,想想万里之遥还有你的家人,只要这世上还有一片仰望的天空,你就永远不会孤独。"是啊,心中有了一片蓝天,就算是有了依靠,再苦再难也决不辜负自己的夙心往志。

 

机舱内的灯光忽然都亮了起来,这在乘客中引起一阵小小的响动,有的人起身站立在走道上活动活动身子;有的人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也有的人充耳不闻的继续呼呼大睡。淑君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那个人,只见那人毛毯盖在头上,根本看不见长什么模样,二条腿弯曲的伸过来,差不多快要搁在淑君的身上。淑君无奈的摇摇头,侧过身子把左舷窗遮阳板轻轻往上拉起,耀眼的阳光一下子涌入她的怀抱,多么的热烈,多么的温柔,多么的愉悦,这就是久违的喜从天降的欢喜,跟当年的高考金榜题名的感觉差不多。淑君还是第一次平视着太阳,它已不再高高在上,而是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就处在我们目光所及的身边,世界真奇妙,原来高低不同,角度不同,世界万物展现在你面前也不尽相同,像今天这轮太阳,你只有翱翔在天空才能领略它的奇妙无比。冯子健的那句话:"上海哪一点比国外差……"又回响在耳边,淑君知道这都是些"井底之蛙"的见解,在他们看来再高远的天空都跟井盖一般的大,所以与其高飞远举,还不如久坐井底来的舒坦自在,久而久之,再宽阔的心胸都会像一口枯井般的荒芜。望着灿烂辉煌的朝阳,淑君的脸上露出了快乐满足的微笑,烦闷也丢在九霄云外去了。

 

在上海那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贾东杰的日子却过得风生水起。

 

贾东杰三十岁不到,中等身材,皮肤白皙,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稀疏,人瘦得脸上没几两肉,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印象。他心思缜密,巧言令色,但说起话来却慢条斯理,让人觉得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但实际上他满腹都是见风使舵,投机取巧的歪门邪道。在外地人眼中他代表着上海人的"精明",但在上海人的圈子里,他口碑并不怎么好,尤其在佳丽的亲朋好友,同学知己中并不受待见。在他们看来,这人除了外表斯文,路子广和一份光鲜的工作之外,可取之处寥寥。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城府深,人太精,所以很多人都怕跟他深交,只是碍于佳丽的情面不得不同他相处,但背底里朋友们都劝佳丽早点离开他。

 

他外贸学院英语专业毕业,后进入一家外贸公司工作,但他对自己的专长兴趣缺缺,一心向往从仕途方向发展。经过几年下来,他竟然混上一个专职团委书记,这更让他春风得意。得意之余,就想找个美妙佳人,后来出国热掀起,他又觉得国外更能发挥他的长处,所以找女朋友的首要条件是要有海外关系,而佳丽除了哥哥在日本,自己还是个写文章的才女,长相出众,温柔可人。贾东杰自然不肯放过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穷追不舍之下,终于抱得佳丽归,佳丽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前几个星期,贾东杰收到一封佳丽的来信。他看了信之后,觉得心烦意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暗自寻思,莫非是佳丽猜到自己在澳洲所干的"好事",才使出这么一招?但在来信的字里行间中,又找不出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他思前想后一个下午,烦恼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像天边的乌云越积越多。

 

贾东杰怎么会不发愁呢?如果淑君真的从天而降,自己的事情肯定再也瞒不过去。要么干脆拒绝佳丽的请求,这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觉得较为可行的办法就是让淑君先住在他这儿,然后想办法把淑君拉到自己一边,替自己遮丑保密,可万一不行——?咳,凡事做了才知道行还是不行,至于如何去打发家里的那位?……贾东杰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自言自语的说,她也快下班了。

 

她叫Sarah,在上海有丈夫,还有个男孩。她三十出头,身材娇小,妩媚动人,有着上海女人所谓的"作"和"嗲"二大魅力。Sarah和贾东杰前后差不多时间到达悉尼,在同一家语言学校读书。"六四"爆发后,他们都拿到了一年的临时保护签证,这样就再也无需上学,可以一门心思的打工赚钱。人一旦生活稳定,便向往情感生活,古人把这叫做"饱暖思淫欲,富足生乱心",现在的叫法不仅文明,平实,还带有点浪漫气息。在贾东杰的软磨硬泡下,他们俩开始过起了临时"夫妻"生活。贾东杰在一家烤鸡店干活,Sarah在附近的一家印刷厂上班。

 

Jack——Jack "外面客厅里传来年轻女子银铃般的叫喊声,贾东杰知道是Sarah回来了,他忙把才抽了几口的香烟掐灭,走出房间。

 

"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晚,我都快饿死了。"贾东杰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橱房。

 

"哇!烧这么多菜。"Sarah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脸的惊讶,她用食指指尖点着腮帮子上,一副探究的神情,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早上我出门,你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她停顿一下,接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用她细长的胳膊勾住贾东杰的脖子,一边亲吻他的脸颊,一边说:"是不是看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心疼了吧!趁休息天犒劳一下……

 

"我的心肝。"贾东杰没等她说完,二片嘴唇便堵了上去。

 

这时贾东杰的眼前忽然出现两个人影,他们都是住在这里的福建房客,来厨房做晚餐。贾东杰连忙把头从Sarah的胳肢窝钻了出来,一撮头发还披散在前额,一脸谄笑的同他们打招呼。

 

Sarah惺惺地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手吃饭。

 

今晚贾东杰烧了很多的菜,有茄汁大虾、面筋塞肉、清蒸鲈鱼、蘑菇炒青菜,白菜鱼圆粉丝汤。平时贾东杰不太做饭,除非是休息日,他会装模作样地烧一顿,通常也只做二、三样菜,今天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确实有点反常,到底"反常"在哪里?Sarah猜不透。二人吃饭时相对无语,因为还有其他房客在厨房里忙碌。

 

吃完饭,贾东杰先让Sarah回房休息。等他洗完碗筷,推门进屋,只见Sarah正斜躺在床边看《澳洲新报》。他转身把房门关紧,然后坐在Sarah身边,顺势拉起她一只纤细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开口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哼,我一进门就知道今天准有事。"Sarah把手狠狠抽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她回答道,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商量啥事?说话怎么吞吞吐吐呀。"

 

"我家表妹有个当医生的小姊妹,再过个把星期要来悉尼,她想借住在我这里。"贾东杰停顿一会儿,眼睛透过镜片的上方看着Sarah

 

"又是表妹,又是小姊妹,你到底有多少妹子?"说完,她把报纸遮住脸,继续看她的新闻。

 

贾东杰用右手把报纸挪开,眼睛盯着Sarah说:"吃醋了是吧,除了你之外,我可没把别人当成妹子。"

 

"谁信你的鬼话!"然后又看起了她的报纸。

 

"我有个好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贾东杰故意慢吞吞的说。

 

"我听着呢!"Sarah把报纸往身旁一丢,二手交叉,不耐烦的催促他快说。

 

"澳洲现在发了很多学生签证,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就有大动静,我想出了个好主意。"

 

"啥主意?"Sarah急不可耐的插嘴道。

 

"我想把现有的租客全都赶走,然后换上一批新来的,而且全部都招上海人。"

 

"赶走,谁来付房租?"

 

"这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我是这样想的,过几个星期,我准备开始登招租广告,房源紧张自然来的人就多,到时一切就由我们说了算,挑些我们中意的和临时落脚的留下来,逐步撵走原来的租客,这样一来一去不都换成上海人了,我们还能趁这波行情多赚点外块。

 

"听来让人云里雾里的,干脆你说个结论,我们有没有好处,有多大好处?"

 

"撵走的租客,我们都得扣下点压金,外面共有八个租客,一人扣下五十,总数也有四百。新来的租客每人的费用多收个十块钱,一周又可多出八、九十块,临时来落可以收更高的费用,这样一来我们每周的生活费不就都齐了。"

 

"为啥都招上海人,你精,有的上海人比你还精,你吃得消吗?"

 

"嘿嘿,我啥时候输给过别人?你就放心数钞票好了。"

 

说到钱,Sarah的眼睛瞪得溜圆,透出一股骇人的光亮,仿佛在她眼前出现了一叠叠花花绿绿的澳币。于是她说:"好呀!我落得个轻松,怎么说,怎样收?你负责,我只负责这个。"她举起右手,母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移动,咯咯笑个不停。

 

"那我们就算说好了。"贾东杰心想对付这个女人真是"三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稍微给她一点甜头,她就屁颠屁颠跟着后面数钞票,就是把她卖掉她都浑然不知。可接下来的淑君可不好对付,得多用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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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海风随意吹' 的评论 : 问好海风姐!澳洲同欧美情况的不同最根本的原因是家庭团聚时间的长短不一,六四以前来的那一批人,他们同国内的家庭团聚都要等到九0、九一年,六四后的则等待时间更长,甚至要五、六年之久。如果是选择继续读书深造,则情况更欧美相差不多,但这批人很少。所以整个因六四滞留在澳洲的中国学生人数高达四万多,时间和人数为家庭的大分化大组合创造了完美条件,但我周围的朋友只看到一对跟国内另一半离异的。在这个问题上男女区别蛮大的,男人一般都想保特过去家庭的完整,而女的为爱可以"二者(丈夫和孩子)皆可抛"。大分化大组合也是观察人性的绝佳窗口,希望我能把它写得深刻。谢谢海风姐的支持和鼓励!
海风随意吹 发表评论于
蓝山的小说引人入胜,特别期待看澳洲故事。我也是这次去了澳洲,听到了不少人初到澳洲的生活,包括不少夫妻男女朋友的大分化大组合,跟美国留学生的生活还真不太一样,期待下篇。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问好王妃!你在百忙之中还抽时间过来不胜感谢!接下来的澳洲篇还烦请你多多指教。祝新周快乐!
黑贝王妃 发表评论于
从头开始我才知道我是第二章开始看的,现在理清思路了。第一章买房子的场景非常熟悉,人物的出场悬念迭起,引人入胜。第二章在上海,上错花轿嫁错郎的桥段与时代吻合,我作为同时代的人特别能理解女主要舍家来澳洲的心情。长篇吗?期待后续。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牟山雁' 的评论 : 问好教授!关于如何写好这篇小说,我也纠结了好长时间,小说用第一人称自然可以写的得心应手,缺点也正如你所言不能全方位的展开。所以我考虑再三,决定第一章用第一人称来写,先把读者吸引进来,接下来再用第三人称来写,本意是想"大展拳脚"来写,不知效果如何?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小说,一定会写得漏洞百出,望教授不吝赐教。顺祝周末愉快!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问好蘑菇!假设一下如果来的人是佳丽,她又会作何反应?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碰上一个唯一可依靠的人,很多人都会先吞下苦果再说,淑君应该不会有太过火的言行,除非她在这里还有别的关系,你说是吗?谢谢蘑菇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牟山雁 发表评论于
《邂逅相遇的日子》惊艳开篇,感觉如果从《阴差阳错出国门》即以Mary第一人称写起会更自然更有吸引力。看到本章才知蓝山兄是要大展拳脚、展开全方位描写。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发表评论于
蓝山兄写得好。面对要远去的妻子和孩子妈,冯子健的压力和心态都通过他的胡搅蛮缠表现出来。也很喜欢读淑君在飞机上的那一部分,那种历尽艰辛终于如愿、面对陌生世界又很迷茫的心境,在蓝山兄对飞机环境的描写中呼之欲出。初来乍到的淑君,如何对付贾东杰这种人,很让人期待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问好王妃!谢谢你的关心和支持!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问好麦子!关于怎样描写冯子健这个人,我是这样考虑的。首先他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这点不假,但他有一种很深的自卑心理缺陷。他希望淑君能一辈子在他身边,就是作牛作马他都愿意,而淑君的出国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随着淑君出国时间的临近,他越来越变得焦虑,乖戾和破罐子破摔。可是一旦淑君真的到了国外,他又会反过来好话说尽的请求原谅,这是弱者的一种自我保护本能。可能小说写的有点唐突,让人觉得不解,我想最好先作些铺垫才对。谢谢麦子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问好弄弄!对租房者来讲押金确实是一个躲不开的话题,如果跟agent租房,反正一切都按合同条款来办,乱扣押金你还可以去伸诉。就怕在私人手中租房,那麻烦事就多,而乱扣押金是最常碰到的问题,我们刚来的时候同样吃过很多亏,很多房东把这作为增加收入的一种手段。谢谢弄弄的支持和鼓励!祝你下个星期回英国一路顺风,万事如意!顺祝周末快乐!
黑贝王妃 发表评论于
报到,明天开读:)
麦姐 发表评论于
澳洲篇章开启了,淑君的生活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冯子健之前觉得还是个顾家好男人,怎么变脸变得如此可气。贾东杰和Sarah这对临时夫妻等淑君来了就要穿帮了,看未来怎么办吧,不过,这个贾东杰心眼太多,佳丽和他分手绝对不是坏事。蓝山兄写得精彩,期待后续。祝蓝山兄周末愉快!
无法弄 发表评论于
哇塞,怎么老有人惦记房客押金啊?我家房东是中国人,她就惦记房客押金,她跟我拐弯抹角提过。我打算不要押金了,因为不想跟她吵架,我下星期就走了,剩我老公更不会吵架,干脆给她,省我麻烦。在新加坡住了15年,这个是最不体面的房东,不想跟她为伍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平等性' 的评论 : 问好平等兄!谢谢平等兄的夸奖!祝周末愉快!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水星98' 的评论 : 问好水星兄!你在上次留言中说,淑君碰到贾东杰一定会很多的矛盾冲突,这不好戏才刚刚开始。谢谢水星兄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问好沈香!经常跟住在钮约的小姨子聊天,说到一些她认识的一堆"烂事",她总是说,你们澳洲怎么是这样的?听了让人感觉这像是一种澳洲特色。在这里我还是赞成蘑菇的观点,两情相悦就应该朝朝暮暮。年少夫妻分居时间不能太长,毕竟都是血肉之躯。谢谢沈香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愉快!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问好菲儿!出了国我才看到一个完整的世界,否则的话就会像"包总"他们那样在黄河路上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追名逐利。出来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一个人的内心的成功才是陪伴终生的无价之宝。谢谢菲儿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愉快!
平等性 发表评论于
蓝山兄好小说,真是用心之作,期待更多!祝周末愉快!
水星98 发表评论于
读了一半担心沙发,先和菲儿沈香挤挤沙发。蓝山兄怎么这么大手笔?好看!
歲月沈香 发表评论于
蓝山的小说开始了新的篇章,写得好,引人入胜。淑君就这样离开了儿子飞到澳洲,真担心冯子健拿儿子出气,不好好照顾孩子,希望淑君初到澳洲会一切顺利!独自闯荡世界的女人太不容易了。像贾东杰和那个Sarah那样的“临时”夫妻,我以前在纽约当记者的时候见过很多,这是新移民的一种常态生活方式,蓝山写得很真实。继续跟读蓝山的新篇章。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沙发,蓝山兄开了新的章节。写得真好。“就处在我们目光所及的身边,世界真奇妙,原来高低不同,角度不同,世界万物展现在你面前也不尽相同,像今天这轮太阳,你只有翱翔在天空才能领略它的奇妙无比。”,太赞同了,不同的高度,眼里的世界也不同。这章好多的内容。贾东杰马上“好事”要被揭露了,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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