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十月花(12)

出国留学是人生一件大事,在签证过程中,每个人都投入太多的情感期待,可如今淑君的满心期待却变成了一种无望的等待,更令人沮丧的是没有人知道猴年马月才算有个尽头。无望不仅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还让淑君原本平平稳稳的生活,变得更加的失序和混乱,犹如过山车从高处一下子滑落到了谷底,再没有居高临下的优越可言,再无叹观止矣的景色可看,也绝无人人称羡的资本可谈。

 

医院认为淑君正准备出国,便调派她去急诊科工作。以前淑君坐班门诊虽说也很忙,但那毕竟是朝九晚五的白班,现在的上班时间改成三班倒,工作量徒增不少倒是其次,光是晩上不睡觉就极具挑战,而且整个晚上都得强打起精神,疲于应付,有时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累死累活回到家,躺在床上,依旧精神亢奋,心绪难平,耳边回荡的尽是孩子的哭闹声,根本无法正常入睡,只有依赖安眠药。不仅如此,现在医院把她当成一名编外人员,科室的科务会议,病人会诊,业务进修,院外的学术交流再也懒得叫她参加。同事们也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她,觉得淑君呆在医院的时间不会太长,再也用不着雍雍穆穆地假装客气,甚至还会遇到遭人嫌弃的目光。对于这些淑君倒没放在心上,只是平时较为投缘的同事的疏离叫人心寒,人们常说人去茶凉,可现在淑君还没走,茶水却已经凉透了。看来医院是指望不上了,它就想在你离开之前,榨干你最后一点剩余的价值,跟过去黑心资本家没什么差别。

 

当初淑君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还行,对工作中的挑战不以为然,她一直不断的鼓励自己,就把这当成是一种抗压测试。然而无尽的等待正慢慢吞噬她的耐心,疲倦、烦躁、颓丧、迷惘、空虚一齐向她袭来,让她灰心丧气,不堪重负,心情也愈发变得郁闷。

 

最难的是淑君还得把这些负面情绪强压在心底,还得强颜欢笑,取悦他人。为什么不能活出一个真实的自己呢?答案淑君当然清楚,在签证未拿到手之前,自己得保持低调,万一走不成,也比较容易回归常态。所以淑君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都得戴上一副面具,尽量用忍气吞声来保平安顺遂,用气定神闲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用积极乐观来表明自己的无怨无悔。这种情感扭曲的生活,让她精神紧张,满心委屈,身体就像是散了架似的劳累不堪。

 

淑君的这种变化,作为丈夫的冯子健并不是没有察觉,他只是当作没看见。他并不是不心疼淑君现在的处境,可他认为这完全是淑君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咎由自取。这回让淑君栽一次跟斗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他真心希望这些大使馆永远不要再回来,正好治治淑君自视甚高的毛病。

 

过去冯子健是出了名的怕老婆,现在老婆一下子变得低眉顺眼,他理所当然的端然接受,这辈子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回。现在他在家里不时哼起了小调,买菜,烧菜也随心所欲,根本不用看老婆的脸色,说话声音更是提高不少,甚至连看淑君的眼神都不一样,爱的成分不见了,多了不少责备和埋怨,好像是在说:"看你,都是你在自作自受,过去的日子不是蛮好!"只差没添上"活该"二字。

 

丈夫的这些变化当然会影响淑君的情绪,只是她假装没看见,不计较,用低声细语,温存体贴来回应,似乎把丈夫当成了她的病人。她希望家庭和和美美,不想带着内心的愧疚远走他乡,但从心底里,她越来越看不起这个男人。她满心渴望有一个能挡风遮雨的驿站,一只坚强有力的臂膀,一处春水碧于天的港湾,而现在这个家,充其量像是一处阴云密布单调平静的浅滩。有时她也想严厉一点对丈夫,可刚说了几句,却又后悔了起来,甚至责问自己是否称得上一个贤妻良母?然而贤妻良母是个很宽泛的说词,它本质上是套在女人头上的一个紧箍咒。

 

正当冯子健沉浸在结婚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忽然传出西方外交人员陆续重返北京,赴澳的留学签证可望提速处理的消息。形势的急转直下,让冯子健有点始料不及,他原本以为可以拖上个一年半载,到时逼得淑君知难而退,不了了之。现在冯子健又开始担忧了起来,奇怪的是忧虑中竟还掺杂着喜悦的成份。欢喜自然是来自于妻子能带给他夫以妻贵的幸福,上一次是他结婚的时候,当年娶回家的是当医生的妻子,让他快乐了好几年。这次他又可以回到从前,饱享别人羡慕的眼光和赞美的声音,可以飘飘然,醺醺然,其乐陶陶。忧的是他原以为一辈子可以占有的淑君,可能真的要远走高飞,就像一只快断了线的风筝,不但会飘出自己的视线,更是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远方,从今往后,这根线就很难再攥回到自己的手心。

 

一天,淑君下班之后,顾不上喘口气,喝口水,便急匆匆的赶回家去,一个星期的忙忙碌碌总算熬出了个头。今晩淑君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陪着儿子玩游戏,讲故事。早上出门前,冯子健说今晚要把儿子从奶奶家接回来,趁明天星期天,淑君想带儿子去西郊公园游玩。前几个星期,儿子看完电视片《动物世界》,便吵着要去公园看老虎、狮子和大象,当时淑君一口答应满足儿子的愿望,这不明天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淑君到达静安寺已经是晚上六点。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到处灯火通明,霓虹灯的市招在夜空中不停的闪烁,各类店铺人头攒动,热闹无比,人行道上撗七竖八停满了自行车,让原本就已狭仄的走道更加的拥挤不堪。淑君只能在靠近人行道一侧的车道上走。她平时很少这样的走路,为了能早点回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然走在行车道上免不了险象环生,汽车的刹车声,喇叭声,自行车铃声不绝于耳。淑君见车辆一溜儿停下等红灯的空隙,急忙横穿马路,来到一家蛋糕店,胡乱买了些儿子最爱吃的蛋挞、蝴蝶酥,接着又赶回家去。

 

淑君走进昏暗的弄堂,高低错落的邻家窗户透出明亮的灯光,像是一张张温馨的笑靥,给淑君添上丝丝的暖意。这条弄堂不长,住着三十多户人家,有二排三层楼的连体排屋组成。淑君家的那栋楼住有二户人家,淑君他们住在三楼,有前、后二间厢房,中间是厨房和饭厅,二楼、三楼之间有个亭子间,楼顶还有一个露天天台,一家三口住这么宽敞的房子,在上海这块寸土寸金的城市非常难得。

 

淑君刚一踏进大门,楼道里一股炒菜的爆香味扑鼻而来,只见楼下邻居张阿姨正系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在她自家的厨房张罗着晚餐。张阿姨听见有脚步声,扭头一看是淑君,便笑嘻嘻的说:"陈医生,下班啦。"

 

"张阿姨,有没有我的挂号信?"

 

"今天是星期六,哪来的信呀。现在你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信,原来你可不是这样的。"

 

"原来?"淑君不由的在心里重复这二个字。过去淑君进出楼道,总是把头扬得高高的,不到万不得已,很少主动开口跟人打招呼。现在真是改变了许多,这让淑君感慨万千,可她嘴上却敷衍的说:"都是出国给闹的,我也被整糊涂了。"

 

"你这么一走,家就不管了?"张阿姨停了一会儿,见淑君没答话,马上又自言自语的说:"子健也怪可怜的,接下来又当爹,又要当妈的,不知要忙到哪年哪月?年少夫妻能不分开就不要分开。"

 

"现在还没个准呢,真到了那个地步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可以应付,况且还有他爸妈可以帮忙一把。"

 

"话是这么说,但他最近情绪好像低落了很多,恐怕以后应付起来并不容易。"

 

淑君听了有点不快。冯子健还真是个二面三刀的人,在家处处装大爷,可在邻居面前却又扮成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更可恶的是他喜欢把家里的私事告诉给别人,听张阿姨的那种口吻,真不知冯子健又跟她说了些什么?淑君越想越生气,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说:"张阿姨,今晚烧这么多菜,是不是有什么客人来?"

 

"没有啦!就烧些家常菜——青椒牛肉片,小排骨汤、清蒸粗扁鱼、还炒二只蔬菜。我家老头子嘴刁,喜欢吃清淡的。"

 

"清淡对身体好呀!"

 

"陈医生三句话总不离开身体二字。哦——子健今天回家蛮早的,说不定他在等着你上楼吃饭呢。"

 

被张阿姨这么一提醒,淑君觉得肚子确实有点饿了,连忙告辞上楼。

 

楼道又黑又窄,淑君走上二楼,在亭子间叫儿子"宽宽"的名字,见没人答应,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要是在平时,儿子小胖墩的身影一定出现在楼梯口,来迎接妈妈,难道儿子不在家?但楼下的张阿姨分明说冯子健在等我回来,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淑君又上了几级楼梯,见厨房里黑灯瞎火的,哪有什么热菜热饭热笑脸等着她。淑君一脸狐疑的推开卧室的门,屋里只有一只床头灯发出微弱的灯光,算是迎接女主人的一张笑脸,影影绰绰看见冯子健正在床上蒙头大睡。淑君走到床跟前,见他没动静,还以为是生病了,便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摸他的额头。说时迟,那时快,冯子健伸手一下子把她拉入怀中,接着又反身把她摁在床上,三下五除二的把淑君的衣服剥了个精光。淑君劳累一天,哪里还有余力去挣脱反抗,只能徒劳挣扎了几下,默默承受强加于人的"夫妻之爱"。淑君紧闭着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床头柜的灯光照在她的眼皮上,黑暗里透着一层模糊的光晕,她无力睁开,也不想睁开,只希望眼前的不堪早点结束。淑君真恨不得在他肩上咬上一口,她心中在纳喊,在怒斥冯子健,就是嫁一个再差劲的男人都会让自已歇一歇,喝点水,吃口饭……

 

现在淑君真的对当初出国的决定后悔不迭,在这之前,冯子健哪敢如此对待自己,现在他简直像一个疯子,冷嘲热讽还嫌不够,又在自己柔弱的心灵上狠狠的扎上几刀。过去淑君对这个家还抱有许多的亏疚,总觉得冯子健这人虽志大才疏,至少品行还不错。今天的事情实在让她忍无可忍,冯子健只想满足于自己的肉欲,根本不管不顾自己的感受。现在他们两人的心灵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而且越裂越开,变成难以飞渡的深沟天堑。

 

第二天醒来,淑君觉得浑身无力,昨晚的事她根本不愿意去回忆,全当是一场噩梦。冯子健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说他去了他爸妈家,要等到吃完晚饭才带儿子回家。唉!好端端的一个休息日就这样全给毁了,淑君觉得很伤心,很无奈,于是干脆倒头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屋里的光线变得幽暗,耳边响起了一阵阵滚滚雷声。淑君惊得起栗,连忙下床拉开了窗帘,推窗外望,西边乌云翻滚,前呼后拥,狂风大作,树叶在空中飞舞,邻家竹杆上凉晒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大有山欲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正在这时,弄堂口公用电话里的王阿姨在楼下高声喊道"陈淑君——电话——

 

淑君赶忙下楼去接听电话,其实她早料到这是母亲来的电话。在电话的那头,母亲半是关心,半是责备的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来看看?淑君只好答应晚上回家一趟。说心里话淑君实在是不想回去。一年多前哥哥交了个女朋友,听说他最近张罗着要筹备婚礼,母亲希望淑君能出点钱帮哥哥一把,可淑君现在哪有什么多余的钱?她得为今后的出国留点余地,除了要还佳丽的钱之外,还得换些美元带出国,然而工资就百十多来块,帮助哥哥实在有点力不从心。再说,哥哥又不是在家吃闲饭的人,他有一份工资收入,平时还得到母亲的暗中支助,节省点办个婚礼应该问题不大,可他偏是个不成器的浪荡子,给他再多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所以淑君刻意少回家,免得哥哥又要开口借钱。

 

淑君从张灯结彩的四川北路拐进了弄堂,昏暗的弄堂里只有几盏晕黄微弱的路灯,下午的一场雷雨,像是把弄堂给洗刷过一遍,坑坑洼洼的积水,与路灯交相映照,发出渗人的亮光。她走到家门口,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窗户和佳丽家的窗户,都是黑灯瞎火的,佳丽最近去杭州参加某杂志召开的笔会,还要过二个星期才能回来。可家里怎么连灯都不开?母亲为什么老是这么的节省用电。

 

母亲见到淑君跨进家门,满脸堆笑地又是倒茶,又是削苹果,嘴上还不停的嘘寒问暖,一个劲的说:"闺女,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我。再重要的事,哪有老妈的事重要?"

 

"妈,不瞒你说,这三班倒的工作可真不是人干的,每天都忙的要死,根本没时间常来看您,等这阵子忙完后,我再过来好好陪你。"淑君说完,从包里拿出刚从泰康食品公司买来的一盒点心递给母亲。

 

母亲笑迷迷看着淑君,怜爱之情写满了脸上,她说:"小君啊,你急症科上班才一个月,人却瘦了一大圈,这又是何苦呢?",她用右手轻轻撩开淑君的鬓发,好像是要确认她刚才说的话。母亲凝神一会儿,又说:"本来在门诊呆着挺好的,人虽忙,但生活正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唉!你这不是在自讨苦吃吗?"

 

"妈,您不用担心,我还年轻吃点苦没什么。"淑君边说边紧握着母亲的手,这时她忽然觉得一阵心酸,责怪起了自己的不孝,真不该让母亲担惊受怕成这个样子。她望着母亲那张苍老憔悴的脸,不忍心再往下说,连忙换了个话题,说:"……妈,你刚才为什么不开灯呢?"

 

"看电视不用开灯。"

 

"以后看电视可一定要开灯,黑灯瞎火下看电视,眼睛受不了。"淑君一边回答,一边四处张望的问:"妈,怎么没见到哥哥,晚上还往外面跑。"

 

"我在这儿呢!"

 

淑君猛然一惊,回头一看,原来哥哥伟君站在了她身后。

 

淑君说:"鬼鬼祟祟的吓死了我,这么晚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儿,就在弄堂口转转。"伟君完全是一副嬉游浪荡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妹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听说澳洲大使馆重新开张,积压的学生签证都将加快审理,是不是这样?"然后把脸转向母亲说:"看来你的宝贝女儿要去天边放牛放羊了。"

 

淑君对着母亲说:"别理他,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妹子,说真的,你要的美元搞定了吗?我有个朋友是个打桩模子,到他那里去换汇又合算,又安全。"伟君像是学生背口诀表一样熟练的拉起了生意。他说话总是捡大的讲,一面之缘说成是好朋友,见过几次的就说成好哥们,真是一个不靠谱的主。

 

淑君深知哥哥这副德性,所以没好气的说:"美元已经换好了,用不着你操心。"其实她哪有多余的人民币来换外汇,而且现在连签证的影子都还没有,哪来换外汇的需求?再说这种事交给哥哥去办,大概率连美元的影子都见不着,淑君才不愿意做这种傻事。

 

伟君听后,不觉一阵高兴,马上接过话头说:"既然你美元已经搞定了,那你一定还有多余的钱,借点给我结婚之用。"

 

淑君听了后,觉得很委屈,上个月刚给他拿走五十元,现在又要来这一套.气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淑君妈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然后冲着儿子说:"你妹妹虽说是个医生,但赚得也是辛苦钱,看她三班倒的样子,你真不应该再向你妹妹伸手。"说完之后,母亲又对着淑君说:"淑君啊,如果你手头宽裕的话,就再通融一次吧,毕竟他是你的哥哥。"

 

淑君真不愿意看到母亲两边受气的样子,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到老了还活得这么憋屈,这叫淑君情何以堪?想到这里,她从皮夹子里抽出二百块钱,气冲冲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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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问好王妃!下一篇是第二章的结尾篇,第一章和第二章加起来共写了十三篇,有五万多字。从下一章开始写淑君来澳洲的奋斗历程,准备写八个章节。这样一来整个小说预计有十章。当然这些只是初步的打算,能不能很好的完成,还有赖于你和麦子给予的帮助,毕竟你们俩比我更加熟悉澳洲的情况。谢谢王妃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问好麦子!你说的对,"眼不见为净"是人们出国的最常见理由之一,"净"可以大到国家,也可以是一个城市,一个家庭或某个人。其实我把淑君的原生家庭和丈夫写的有点不堪(这种现象确实也很普遍),还是为了今后更大矛盾和冲突埋下伏笔。谢谢麦子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黑贝王妃 发表评论于
打卡!大概一共多少篇?
麦姐 发表评论于
哎呀,淑君的原生家庭和丈夫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真是不容易,看来淑君选择出国是对的,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孩子该如何是好。蓝山兄的文笔很细腻,可不像个大大咧咧的人,看来文如其人有时候也不灵。:)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问好弄弄!你说的还真有趣,这么巧的事情还真少见。其实生活中的我完全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有时我也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写作风格?这或许跟我的家庭有关,家父是上海的名医,家里常常有各种各样的人来访,我对他们当中的弱者和女性都非常同情和尊重,所以每当写到不幸的人们,这种感情自然而然在文字中流露了出来。
谢谢弄弄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海风随意吹' 的评论 : 问好海风姐!办过留学就有这些经历,但我们那时更特别些,因为六四所有的留学签证都暂停,那真是一段难忘的经历。谢谢海风姐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水星98' 的评论 : 问好水星兄!你又是参加王府活动,又恰逢圣诞新年,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新年过后,生活就可以回归正常。谢谢水星兄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新年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问好菲儿!冯子健这样的男人生活中还真见过,对他稍微好点,他立马"蹬鼻子上脸",严厉一点,他就成了"缩头乌龟"。这样的人既可恨,又可怜。你的提议很好,下回认真考虑一下。谢谢菲儿的支持和鼓励!祝周末快乐!
无法弄 发表评论于
我说过我有一个朋友也叫淑君,有个妹妹叫卫君,和你的人物还挺般配的,都是一家子:)蓝山写得细腻,生活中一定是细腻的人,像你的作品一样:)
海风随意吹 发表评论于
继续跟读蓝山,写得非常细腻。这句话“然而无尽的等待正慢慢吞噬她的耐心,疲倦、烦躁、颓丧、迷惘、空虚一齐向她袭来”,让我一下子回到自己办出国时的心情,也是如此。基本办过出国的人,都办掉了半条命。
水星98 发表评论于
我和菲儿一起挤沙发。我上一集因为过年看漏了,等一下去把它补上。蓝山兄新年快乐!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沙发,写得真好,为淑君难过,冯子健不是东西,至少他不知道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要什么。

蓝山兄的小说越写越好看!我觉得每次可以放个副标题,会更让人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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