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荆刺秦092:反间计(上)

长篇小说连载,战国末世演义,战国红楼梦。表现六国可歌可泣的反抗暴秦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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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举行,部分采纳了鞠可的意见,赵玉叶,也是坐了肩舆,由战娘和虎女抬着,婚礼仅限于司马家和韩仓以及荆轲家眷参加,九原城人都不知道王太后在司马尚府邸,所以赵玉叶的婚礼也就不惊动他们了,现在他们只知道荆轲娶了王妹赵玉叶,然而婚礼他们没有资格参加,只是司马玉叶这个人没有了,大家都知道了王妹赵玉叶。

肩舆太适合小姑娘的婚礼了,因为小姑娘的羞涩,你在让她挨着走动,去各个坐位敬酒,非常不适宜,而且赵玉叶是非常羞涩,如果早几个月,赵玉叶和鞠可一样,还没有来人事,那么可能和鞠可一样,无知者无畏了,但赵玉叶已经来了例假,知道男女是怎么回事,还才十二岁,因此羞怯的都迈不开步子了。

后赵姬给她准备了肩舆,还拿了一块大红布兜头盖住她,荆轲陪着她到此敬酒,她只是拿过酒樽,在红布里喝一口而已。

在赵玉叶新婚前夜,后赵姬才召见荆轲,荆轲带着魏皙,魏昕赴约。

后赵姬现在心情平复了很多,名言司马尚已经派人请示赵王,如果不允许她去燕国,那么她将带着赵玉叶,还是回到九原城。

荆轲道,好啊,需要的话,我到九原城看你们。

后赵姬又道,赵玉叶来了人事,已经来了两次了。

荆轲大惊,魏皙,魏昕都惊讶的互相面面相观,鞠可十三岁了尚且没有,魏昕十五岁的才来,这赵玉叶,十二岁就来了?

显然他们态度,好像赵玉叶是怪物似的,后赵姬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女子十岁,十一岁来的都有啊。

荆轲忙说,是、是,然后说自己洞房,会和赵玉叶相敬如宾,和自己女儿一样,马上又想到和刘芳孙彩的荒唐,急忙补充道,就和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纯属单纯睡觉。

后赵姬使劲看了一眼荆轲,对荆轲这种表态,早已预料。

荆轲又道,等到赵玉叶及笄之后,如果有了自己满意的,依旧可以嫁人,也和刘芳,孙彩一样,反正我们燕国是可以这样的。

后赵姬道,都已经嫁人了,还说什么及笄?

及笄之前,小姑娘一个发型,及笄之后一个发型,嫁人之后又是一个发型,明天赵玉叶的发型就就要三级跳了,早就跳过及笄,荆轲说的是外行话啊。

话说如此,洞房之时,荆轲依旧在洞房小隔间里的床榻上,发现铺着白布,显然是要承载处女血的,荆轲将白布藏到床铺底下。

深夜一边一个赵玉叶,一边一个鞠可,拉着两人手,荆轲趴在她们旁边睡觉了

原来,按照王太后,和司马夫人的商量,两人早早就嘱咐宾客,今夜只是喝酒,但不通宵,到时就散吧。

里屋,荆轲陪着赵玉叶晚餐,赵玉叶也实在吃不下,满脸通红,自始至终就不敢看荆轲一眼。

荆轲道,晚上让鞠可过来一起睡,好吗?

赵玉叶,死囚遇到大赦令一般,不由自主抬眼看了一眼荆轲,连忙低头,忙不迭的点头,荆轲走到外屋,就寻找鞠可,始终关注荆轲的小厮魏昕跑了过来,问,上卿什么事?

荆轲道,找鞠可来,晚上洞房睡。

魏昕道,那我呢?

荆轲看了一眼魏昕道,都是小姑娘啊。

随后荆轲进了里屋,魏昕生气的望着荆轲背影,喃喃自语道,我也是啊。但突然想到自己和徐姜女在荆轲身边做的事,虽然两人至今都是处女,但比起鞠可,赵玉叶,真的不好称为小姑娘了,自己都有点羞涩的脸红了。

洞房就是鞠可和赵玉叶了,中间睡着的居然是鞠可,赵玉叶只挨在鞠可的另一边,鞠可大姐般搂着赵玉叶,本来鞠可也比赵玉叶高半个头,还让荆轲眼睛不要非礼赵玉叶,这把荆轲整的的又好笑,又好气。

这样新婚三天里,荆轲就在新婚院落,和鞠可,赵玉叶玩耍,再有外人来访,都被后赵姬派的人劝阻了,后赵姬发现,这是女儿自从来了例假后,最高兴的时候,有时她自己到屋里偷看,就见鞠可,赵玉叶,正在一起骑着荆轲在屋里转圈呢,这是鞠可的骑大马节目,鞠可有无数好玩的游戏,当然这都是从仲女,那个淘气的老幺弟弟那学的民间游戏,荆轲有时还带着她们俩后花园骑马,随后一天,荆轲对后赵姬道,白天人多热闹,玩游戏有意思,进而提出增加魏昕、虎女、战娘,魏昕是和鞠可,赵玉叶,能玩到一起的,虎女,可以玩老鹰抓小鸡的时候,当老母鸡,护住赵玉叶、鞠可、魏昕,荆轲还真的不好抓呢,而战娘是自小就陪赵玉叶玩过的,赵玉叶自己还特意提出让黑嫦娥过来,别人对黑嫦娥有些躲,但赵玉叶对黑嫦娥充满好奇,又觉得黑嫦娥特别漂亮,像个黑花蝴蝶,还听说黑嫦娥有一身好舞蹈,赵玉叶就想学,因此就是荆轲,赵玉叶,鞠可,魏昕,虎女,战娘,黑嫦娥,一起玩了三天

女儿人生最美好的新婚三天,是女儿最快乐的,最记忆深刻的,因此后赵姬挡住了众人以及外面的琐事,就连韩仓返回邯郸,后赵姬都没有让荆轲出新婚院落去送。

如此新婚三天结束,荆轲先是告别景晴,荆轲重申景晴生了女儿就飞马报喜信,荆轲亲自来接她们母女,当然未来还是由着景晴自己安排,如果景晴要自由,荆轲就赠送五百金,生了儿子,当然就要报喜信太子了,太子派人来接,现在燕国已经和赵国正式结为友好同盟,燕国太子的使者,可以一路享用赵国的驿站了,景晴虽然临盆在即,话语锋芒依旧,道,生了儿子,我也想自由呢?

荆轲有点意外,想想说道,那就分别报信太子和我,说出来你的决定,你就不要去燕国了,我依旧送上五百金,你在赵国就地消失好了,到时我和太子解释。

告别景晴,随后再告别出城相送的司马尚。

荆轲一行出发,这一路都是赵国官道和驿站,司马府有打前站管家,提前预定高级驿站,荆轲一行只是控制好行军速度,每天200里。因为没有货物,又是官道,所以能够保持这个速度。不善于骑术的后赵姬,司马夫人一个篷车,赵玉叶,鞠可一个篷车,魏皙,张华,魏敏一个篷车,田琪,程彤一个篷车,中午还是路上冷食,晚上都在驿站安歇,有提前准备好的热水洗澡,还有热汤热饭。

晚宴都是大家一起吃饭,荆轲左边赵玉叶,右边鞠可,荆轲对面是姬青,赵玉叶的对面是后赵姬,鞠可的对面是程彤,再依次司马金枝,司马夫人,前面说的都是固定位置了,剩下都是随意坐的,有时司马金枝,就做了后赵姬的位置,就是对着赵玉叶,斜对面是荆轲,后赵姬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啊。

司马金枝道,上卿,我们都知道你家的家法,就是抽签,我妹妹诰命夫人,正妻,怎么抽?

赵玉叶低声道,不用,不用。

荆轲有点头大。

大家都不吱声,鞠可,就问赵玉叶,什么是诰命夫人?

姬青道,诰命夫人,大王封的正妻,只是赵国的,这正妻,只是在赵国管用。

司马金枝道,现在这驿站,不是赵国的吗?

姬青道,那你说怎么办?

司马金枝道,当然就不用抽啊,正妻还不能独宠啊。

姬青道,大小姐,你要想好了,在赵国你独宠可以,那到了燕国,你就不沾边是吧?

司马金枝显然没有想到这话。

没法收场了,说不出话来了,这司马金枝,如果是男的,就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

司马夫人要说话了,她的女儿啊,肯定要帮司马金枝,好的,在燕国我们就不沾边好了。

这对母女,把人家后赵姬,赵玉叶的事,给包办了。

程彤道,那就说定了。大家喝酒聊天。

荆轲知道后赵姬,司马夫人,是笃定赵王不会放王太后去燕国的,那么赵玉叶也不用去燕国了。

司马金枝对荆轲道,上卿,什么时候安排我们再杀一场,我还没有过瘾呢。

荆轲看司马金枝,自从打了突袭这个小小胜仗,有点张狂了,笑道,好的,我一定安排一场,能把人吓尿的一战。

司马金枝欢呼,还东看,西看的,魏敏有点不自在,但荆轲已经安排她出场了,她知道有雪耻的时候。

如此在赵国驿站,一直是赵玉叶,鞠可,荆轲三人同宿,这样很快过雁门郡,代郡,经过飞狐陉到了保定的驿站。

原来保定北部属“七雄”之一的燕国,南部和西南部属另一,“千乘之国”中山,此外西部还有一部分赵国属地,中山被灭,大部分归了赵国,小部分燕国拿走了。

但是在驿站没有如期地遇见,司马尚的汗血马请示赵王的使者,还没有来到吗?

荆轲和后赵姬,司马夫人,都是很诧异。

荆轲于是让残生带人,骑着汗血马,连夜去邯郸,寻找请示的特使,如果找到,还是情况不明的话,就直接找郭开问明情况,残生是可以直接去求见郭开的,有了确实消息,可以去燕赵边境的长城边关,直接找荆轲汇报。

在这个出境前的最后赵国驿站,荆轲接到了早早这里等候的陆期派来的信使,陆期汇报了太子丹已经接到了燕兵在西套平原和秦军交手的消息,鞠勇已经上书,因此太子丹派出使者和赵国联盟,现在燕赵已经成为盟国,赵国已经派出前站人员,开始去辽东建立新郡进行规划,同时荆轲的上奏也已经批准,韩国也有了一块飞地,韩方也开始去建设,这一年燕赵齐就是华北平原这一块,依旧干旱,是连续的第二年,现在是五月份依旧滴水未下。赵国在辽东着急建立新郡,也是这个原因,同时赵国欢迎燕国以千人为单位,到井陉关参战,自己带齐装备和粮草,并且受李牧指挥,赵国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天晚饭时,荆轲和魏敏、田绫、徐姜女、司马金枝聊天说了这个即将去井陉关参战锻炼的任务,让她们思想做好准备,并介绍了井陉关一些情况。

换成现在的话说,太行山脉绵延400余公里,素称“天下之脊”,在太行山中有多个东西向横谷(陉),形成了贯通太行山东西的天然交通孔道,军都陉、蒲阴陉、飞狐陉、井陉等8条著名通道史称“太行八陉”。相对于“太行八陉”的其他陉之断崖耸立、谷深涧幽,井陉河谷的山势略显平缓,民国时期著名地质学家丁文江认为:穿过太行山的路没有哪条比井陉重要,因为他是太行山里唯一可以走大车的路,此外各陉只通驮马。

“井陉关”先秦时称“井陉塞”,井陉关并不在井陉县,而在如今的山西,今天广义的井陉关指的是西起娘子关、东至土门关的整个峡谷通道,分成井陉东口,井陉西口,井陉东口后来就叫“土门关”,而井陉西口在西汉时期,又北移了十几里,重新建了一个关口,汉朝称作“苇泽关”,到了唐代改名“娘子关”

在从井陉东口到井陉西口整个峡谷通道长约百里,其中里面藏有很多小平原,这些谷底,或者当地就叫“井”底,就是井陉的由来,它好像是个“井”,所谓井,高峰环绕,中间低洼,山凹如井者也。所谓陉,山脉中断,两岭紧夹,而成孔道者也。所谓井陉,天下九大雄关之六,晋冀交通之咽喉,赵国之命脉者也。人们在谈到“井陉”时,往往引用宋代的地理著作《太平寰宇记》,说井陉“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如灶之陉”,意思是说井陉像一个盆地,四周高、中间低。实际上早在先秦时期就有关于“井陉”的记载,《吕氏春秋·有始览》说道:“何谓九塞?大汾、冥厄、荆阮、方城、殽、井陉、令疵、句注、居庸。”书中列举了雄居天下的九处关塞,井陉位列“第六塞”,这是目前已知关于井陉的最早记载。

之所以防守井陉,必须要防守这整个峡谷通道,就因为这峡谷通道中藏有这些“井”,这些小平原,小平地,其实就是这些河流的冲积平原,不仅居住着很多原始部落,是从商朝时期就存在的,因为小平地中,有水,有河流,不仅可以住人,还能农耕,不仅可以自给自足,还有余粮可以拿到太行山外物物交换,井陉谷底有多条河流穿过,每年汛期水大的时候,可以顺水行舟,甚至能呈现一片世外桃源的江南风光,因此秦军从山西那边,从西向东,如果攻破井陉西端,就如同攻破了一座坚城的外城,秦军就可以直接攻占这些小平原,获得扎营囤积点,甚至还能获得补给,如同登陆战站稳了桥头堡。

公元前245年,赵孝成王逝世,悼襄王继位。公元前244年,赵悼襄王让乐乘代替廉颇大将军之职位,廉颇一怒之下,领军攻击乐乘,乐乘逃走。廉颇也就扔下自己部下,投奔魏国去了。

在公元前247年,信陵君率领五国伐秦后,秦王忌惮魏无忌,因此派人持万金到魏国离间安釐王和魏无忌的关系,同时派人到魏国境内假装祝贺魏无忌登上王位。因此,安釐王更加怀疑魏无忌,于是派其他人代替他执掌魏国兵权,五国攻秦计划失败。魏无忌从此心灰意冷,回到魏国之后,不再上朝,每日沉迷酒色,四年之后(公元前243年)去世。

公元前245年,趁信陵君被剥夺了军权的机会,秦大将樊于期将卒攻打魏长城以内的卷,畼、有诡,首先攻占卷,公元前244年,樊于期攻打魏国畼、有诡,败燕赵联军,斩首魏赵士兵十万,次年占领畼、有诡,公元前243年,魏安釐王、信陵君死,魏景湣王继位,

这段时间,秦国主攻魏国,为了防止赵国援助魏国,秦国也对赵国发动了副攻,公元前244年,秦樊于期的副将桓齮从邯郸南方黄河一线向赵国开展攻击,桓齮攻取赵的平阳(邯郸东南),斩杀赵将扈辄,李牧率领代地士兵,紧急从河套平原南下,救援邯郸,大破秦军,公元前243年,杀退桓齮,李牧因功被封为武安君。当时,田单、赵奢、蔺相如早已去世,从此李牧成为朝中重臣。

虽然李牧在赵国杀退了樊于期副手桓齮的进攻,但在秦国主攻方向,魏国接连大败,公元前242年,王翦攻魏,取酸枣、长平、燕、虚等二十城,置东郡,此时秦国凭借新占的魏国沦陷地,秦国已经和齐国接壤,魏国以及六国被拦腰截断,魏国,楚国一边,燕国,赵国另一边,两边需要联系,都需要借道齐国。

在秦国大败魏国,建立东郡,截断六国之腰后,魏国已经元气大伤,秦军就转移主攻方向,至此秦国就一直猛攻赵国,公元前241年始,李牧就在井陉关一线与秦军鹰战,再到公元前204年,韩信在井陉关的背水一战,距离今天都已经两千多年了,和今天的地图相比,经过两千多年的变迁,无数地震,河流改道,那时平地的江南风光,可能成为今天的丘陵阻碍,那时的丘陵可能成为今天的平原绿地,公元前69年,“往者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九河之地已为海所渐矣”,“其右水东北注,出石门。门石崩褫,余基殆在。谓之长芦水,盖变引葭之名也”,蔓葭城(井陉城旧名)被冲走,东垣城(正定城旧名)被湮灭,九门城北被冲毁,这次洪水泛滥造成海浸,当年秦始皇过太行恒山到碣石山,碣石山没有踪迹,按当时北海、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也就直指西南部太行山区。就是这次大地震,大洪水造成绵蔓河改道,方口溃漰,曼葭城,东垣城,九门淹没的重大自然灾难,也就是说在韩信背水一战的一百三十多年之后,昔日井陉关就已经面目全非了,更何况两千多年后的今天呢,所以当时的并坠关一线肯定已经不是现在所看到的,我们只能根据如今的地图说个大概,以管窥豹了。

李牧时期的井陉关,肯定不是我们今天看见的井陉关,但肯定是二十多年后韩信看见的井陉关,所以我们结合二十七后韩信的背水一战,来体会当时李牧守卫井陉关一线和秦军鏖战的神机妙算。

从今天的地图可以看出,标出的秦军出发地阳泉的巨城镇,到井陉关的第一个小平地南峪镇中间距离今天是八十公里,但还是公路,这还是隧道,桥梁之后的,过去古代,那要翻一倍,是要走200里山路差不多,在这200里地里全部是山峦险道,秦军是没有宿营囤积粮草地方的,这就是如同一条巨大宽阔的山峰河流,只有秦军攻占了井陉西口。才能占领第一个平地或者是南峪镇,或者是天长镇,才有了安营扎寨,囤积粮草器械补给的桥头堡,所以李牧防守井陉关,就要确保井陉西口安然无事。如果比喻井陉西口就是外城门,那么井陉东口就是内城门,或者就是井陉西口就是家里的大门,井陉东口就是卧室大门。如果秦军冲破井陉东口“井陉关”,即“土门关”,占领井陉县,华北平原最后屏障就被攻破,无险可阻的华北平原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二十七年后的韩信背水之战,史记记载公元前204年,韩信率领汉军,又说一万多人,又说两万,最多超不过三万的汉军,就轻易地穿过井陉西口,在距离井陉东口三十里扎营,韩信就已经在距离井陉东口三十里的地方扎营了,这说明无论什么原因,赵国的陈余已经失去了井陉西口的屏障,韩信已经杀到内城城门了。

李牧后人谋士李左车向赵军统帅陈余建议:“韩信乘胜远征,其锋不可挡。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看来粮草必在其后,如能一方面出奇兵从间道绝其辎重,一方面深沟高垒,坚守不与战,使其求战不得,后退无路,而野又无所掠,那时乘机出击,必可打败韩信、张耳的军队。”。

这里谋士李左车献上了一个绝对政治正确的废话错误计策。

历史宜粗不宜细,李左车建策肯定有的,但原话肯定不是这样说的,当韩信距离井陉口扎营时,就已经登堂入室,占领了井陉防线的一半多了,就如图看出仅仅南峪村就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何况还有地图上看见的天长镇(原井陉县城),现在井陉县城,以及上安镇,这么多小平原,不仅可以驻扎,还依山傍水,可以农垦军屯,所以李左车所说的“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看来粮草必在其后”当韩信已经距离井陉口三十里扎营的时候,就说明李左车说的这些已经不成立了,是外行说的话。

这些赵国统帅陈余当然不会采纳,陈余也不是等闲之辈,陈余、张耳都是魏国名人,而且两人还是刎颈之交,秦国统一六国后,这两人并不出仕秦国,秦始皇听说陈馀和张耳是魏国的人才,就悬赏拘捕,有捉住张耳的人赏给千金,捉住陈馀的人赏给五百金。所以陈余肯定不是废物,他怎么就不听从李左车的建议呢。

此时韩信兵力最多只有三万,而陈余率领的赵军却是二十万,如果守住井陉东口,和韩信耗费时日的鏖战下去,谁会首先缺粮,这是傻子都会算出来的,因为韩信不仅占领了井陉一线的小平原,还是能够军屯农垦的平原,二十万人和三万人比谁先耗光粮草,还用掰手指头算吗,所以李左车又说,他要翻山越岭地截断韩信的粮草,如果韩信一次就带够了粮草,不需要后方再送粮草上来,你李左车劫个屁啊。

从陈余的角度来看,我带了二十万赵军,如果见了韩信的三万汉军,都不敢出战,那我干嘛来啊,还打个屁啊,我干脆投降算了,陈余当然不知道自己征发赵国全境的男丁组成的赵军战斗力这么菜啊,如果知道,他不也早就投降了。

比如二百年后的公元23年这次,刘秀在昆阳之战中,率领三千人击败王莽的40万大军,匪夷所思的战绩,可以看出如果军队貌似人数强大,但士气低落,人人心有异志,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人越多反而成为越互相影响,更加剧了一盘散沙,分崩离析,加速了兵败如山倒的雪崩。

再比如五百年之后的这次,发生于公元383年淝水之战,苻坚率领号称百万大军,攻击东晋,然后故意命令军阵后退让出战场,想等待东晋军队过河时半渡而击,结果稍微一后退,自己的百万大军就崩溃了,没等东晋大军过淝水,自己全军自相践踏,山崩雪崩了,这是苻坚半渡而击计策的失策吗?还是军队太菜了啊。

又如公元528年的那次,葛荣率领所谓的百万军队(实际上有三四十万)与尔朱荣大战,结果被尔朱荣七千骑兵战败,葛荣被擒,所以军队菜只能是唯一因素。

还有八百年以后发生的那次,公元621年,李世民围攻洛阳王世充,河北的割据势力窦建德来援救王世充,带兵十多万,号称三十万,结果被李世民的几千骑兵就给打崩了,窦建德还被俘了,如果窦建德知道自己的十几万大兵这么菜,自身都难保,他肯定不会来搞什么救援他人啊。

李自成山海关之战,被满清和吴三桂联合战败,就一路败到死,中间多次反扑,很多将官也玩命死战,但经过北京花花世界熏陶的大顺军士兵不给力啊,这些将官最后一看,死战的就是自己和几百亲兵,几万大军早跑了,也只能死战被杀了。

所以陈余不是败在不听李左车的建策,而是败在自己的军队太菜,可能被一帮小人军校包围着,个个拍马屁给陈余顺便还夸耀自己的英明神武,或者这些军头们,是很英勇,能牺牲也能玩命,但下面士兵不给力,他们也只能是被送人头了。

因此李左车政治正确的计策,往往现实是不能被主帅采纳的,何况李左车只是能保证不被韩信迅速战败,但并不能保证能够战胜韩信,因为韩信已经占了地利,井陉关防线,韩信已经攻破外城,或者就是在你客厅安营扎寨了。如果陈余要采纳李左车的建议,那么自己二十万大军反而成为败因,要先解散五分之四,十六万才行,这又怎么能是陈余能做的呢,所以李左车的建策,注定不会被主帅采纳,就如同这种避战的策略,也不会被王莽、苻坚、葛荣、窦建德、李自成所采纳,不然他们就干脆别玩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最终大家都知道,陈余认为自己有二十万人马,韩信只有三万,想一个冲锋就解决韩信,不想荒废时日打持久战,耗费粮草。因此故意放韩信出了井陉东口的“井陉关”,韩信和张耳率主力出井陉口,并在绵河东岸摆下“背水阵”,引诱赵军出击。果然,赵军倾巢而出,追击汉军,结果被韩信的“背水一战”大败。

这个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被很多后人效仿,徐晃,马谡都曾经效仿过,无不大败,所以背水一战,并不具有普遍性,因为他的前提就是对手大军要很菜,就如同两帮古惑仔械斗,一方只要发了狠,另一方就要跑,就要崩,这种非常菜的对手毕竟太可遇不可求了。

现在的李牧就是设了三重防守,最后一道,就是井陉东口,井陉关(土门关),这个算是内城吧,倒数第二道是“井陉”西口军城,姑且算是外城吧。

而第一道防线就是“井陉”西口军城到后来“娘子关”这个位置的十八里山路,是“井陉”西口军城,也叫“旧关”出发沿九公里坡往北就是娘子关,娘子关在唐朝以前叫苇泽关,这里也是连通山西与河北的一条山路,亦被人看作井陉西口中间就是古道上最为艰险的道路--俗称“十八里坡”,民间也叫关沟,就是指从旧关到娘子关的山路,原来就是无名小路,这一路段可说是真正的盘山险路,弯多、坡陡、路窄,在其中宽阔险要处,其中乏驴岭是其中最为险要,就是顾名思义,小毛驴都上不去的山岭,十八里的道路上李牧设了多座军寨,拱卫井陉西口“旧关”,第一个军寨就是后来娘子关这个位置,此时这一区域的太行山,已经成为秃山,只有沟壑和杂草以及裸露的岩石,李牧把所有能成材的木头伐尽,来加强这几个山寨,也是防备秦军的烧山火攻,井陉西口前的这些山寨互为犄角,每个山寨之间的距离就是弓箭能够交叉,而周围又都是悬崖绝壁,因为在井陉一线赵军屯兵外,这些山脉峰峦却是秦军的天下,因此这几个山寨就是燕赵交火反复争夺的热点,是秦军可以绕路,翻山越岭爬过来,围着攻击的,李牧这样防守有三个因素,第一这一段路险要,不能白白浪费,要据险拱卫井陉西口,第二,心理优势。根本不让秦军靠近井陉关西口,让你连大门都摸不到。第三,意志士气因素,我就是要和秦军比拼士气,意志,伤亡,我不怕和你掰手腕。

要知道井陉这条路,相比较雁门关等险要,还是不算特别险要的,前公元前210年,嬴政走到沙丘身死,就是商纣王酒池肉林,赵武灵王的“沙丘之变”,邢台沙丘,然后尸体就是装车从井陉而入山西,再回咸阳的,可见井陉这一条路,还是能单行一辆车的,只是不能并行而已。

所以秦军还是可以翻山越岭杀到井陉县城的,就和李左车建议的一样,自己绕路翻山越岭去袭击韩信的后方粮草,只是这时的秦军,只能步行,马匹是决不能翻山越岭爬越沟壑的,随身携带的粮食到了井陉县城,也已经早已吃完,只能是自杀式冲锋,徐仲女的丈夫就在井陉县城这样被杀的,徐仲女重伤。这也就看出处于抗秦第一线的那几个山寨,战斗多么激烈,双方死伤多么惨重,相比较赵国,秦国可能要付出十倍代价,赵国从旧关出发,走十八里山路就能开始收复几个山寨的战斗,而秦军来争夺,最捷路径也要走200里呢。

秦军从出发地阳泉到娘子关,今天距离全程42公里公路,这还是隧道,桥梁之后的,过去古代,那要翻一倍,是要走200里山路差不多。娘子关延伸至井陉关,两关之间的山谷公路长达70里,依旧是公路,古代的距离就是140里。秦军被李牧遏制住险要,只能翻山越岭跨越沟壑,攻击井陉西口、井陉东口,以及井陉县城,虽然都能到达目的地,但已经人困神乏,早已经吃完了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就只能自杀攻击了。但秦国不乏死囚,还是身体强壮的死囚,为的是自己一命换一命,换来家族的免罪,免除债务,万一只是受伤被救回,还能加官晋爵,所以秦军这种自杀攻击士气很高,还踊跃报名,不乏后人呢。

荆轲在赵国时候,曾经主动申请体验井陉关战斗,就是到最前线,这几个山寨,荆轲那时已经是韩王赵迁哥哥的家宰鲁勾践的首席宾客了,还刚刚立有考察赵国沦陷地山西故地的大功,就要主动来最前线,李牧都亲自接见,和荆轲攀谈了很久,所以荆轲是和李牧相识的,只是荆轲不善于军旅之事,可能没有受到李牧的青睐吧。

荆轲说到这些,道,我那时是昼夜守的第一个寨,守一个月,身边的战友换了好几拨人,因为秦军是围起来前后攻打,但第一寨没有丢失,你们这次先去二寨,再去一寨,只是白天,晚上就撤回来,因为秦军攻击主要都是在晚上,晚上不便于箭弩发射,等到深夜看见秦军的时候,已经呼吸吹气都到你脸上了。

几人听得触目惊心,姜女吐下舌头,做个鬼脸,她还是一直爱做鬼脸,

荆轲道,护驾你们的是残生,人家在井陉关曾经战斗多少年了,可比我这一个月强多了,安全放心。

荆轲这话主要说给司马夫人。

田绫道,秦军士气就这么高,死囚都杀不完吗?

荆轲道,平民图方便,偷偷行走官道,秦国就是死罪,你说死囚多不多?在秦国,大街上,官道上,随处可见囚犯队伍,以至于 “囚徒塞路,牢狱成市”,几乎全民皆囚,举国为牢,无人不生活在酷刑的恐惧之中。(《三辅故事》记载:)“嬴政时,隐宫之徒至七十二万,所割男子之势,高积成山。”在“千古一帝嬴政”的时代,被割去小鸡鸡的人有七十二万,丁丁堆的像山一样高,秦朝法律严苛可见一斑。说起来死囚能上前线的,也就三人中一人而已,否则你身体不强壮,胆量不大,上来吓尿了,还影响秦军士气呢。

荆轲无意提起吓尿,看魏敏又是尴尬的表情,马上转移话题,看一直站立伺候的战娘一时不在,就道,那天战娘说他父亲被连坐砍头,他只有四五岁时父亲的印象,我当时没说,不想在他伤心的话题上停留,我想他还是出身不错的,像他父亲直接砍头,没有前线赎罪的机会,估计是官宦富家子弟,试想战娘四五岁时,其父亲应该正当壮年啊,竟然没有前线战场换死的机会,很大可能是娇生惯养的了。

荆轲随即再转移话题,道,你们几人飞刀,弹弓都练的不错了吧?

田绫和姜女早就互学绝技,这已经有半年了,荆轲主要问的是司马金枝,所以就看司马金枝,司马金枝刚才被荆轲说的有点脸色发白,有点吓住了,秦国士兵的臭口气都能呼吸到自己脸上吗?所以田绫和姜女代她回答,已经不错了。

司马金枝也是和田绫,徐姜女学了好几个月了。

对于司马金枝要上战场,荆轲没有死拦,其实这对于她比西套奇袭还安全,是赵国的主场,虽然都是近战,司马金枝远观一下,吓到了,残生就直接把她护送回来了,就是让她开开眼而已。

司马金枝和司马夫人一样,虽然有各种缺点,但都是意志坚强,荆轲这番话,并没有打消她去井陉前线,看看秦军的决心。

当晚驿站同寝依旧是荆轲和赵玉叶,鞠可同榻休息,鞠可,赵玉叶,两人现在情况是通过短暂的蜜月期,开始面和心不和了,鞠可喜欢和年纪大的人玩,并不喜欢和赵玉叶玩耍,只要荆轲不在,她就不爱搭理赵玉叶,她玩的那些好玩游戏,都是有荆轲才玩的。而赵玉叶对鞠可有时的幼稚,心里嗤之以鼻,但也不纠正她,之所以两人还能维持住面和心不和的关系,赵玉叶需要鞠可当挡箭牌,鞠可需要借着赵玉叶的时间,和荆轲接触,享受诰命夫人的待遇。

终于第二天到了燕赵边界,残生已经在那等着了,残生没有拿回赵王的片言只语,只是见到了郭开,郭开说赵玉叶必须跟随夫君去燕国,如果王太后舍不得女儿,就准其所请,可以一起去燕国,赵国即将在燕国的辽东,开辟建设新的两个郡,很快会在那里建设离宫,今年十月离宫预计就能建城,王太后到时去那里居住,也就算回家了,期间未竣工前现暂时住在荆上卿府上吧。

全程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荆轲闻到风声,骑马到了后赵姬的篷车前,和后赵姬商量,后赵姬已经慌得没有了主意,她话说的太满了,现在她自己绝对不能再回九原城了。

最后荆轲决定,隐瞒王太后的行踪,只说娶了王妹赵玉叶回家,如此后赵姬就能安居幕后,避免一些凡俗礼节了,不然王太后的身份一公开,别说燕国太子,太子正妃,燕国相国要来拜见,九卿要来拜见,襄平的燕王喜,王太后都要会见,后赵姬又不是招摇过市的性格,所以荆轲就替王太后做出决定,无疑是深得清醒镇定之后王太后赞许的。

在燕赵边境,还是见到了韩方和韩玉,以及骑家军值班的军官,荆轲感谢韩方的再次迎接,韩方更感谢荆轲的奏章,现在韩国也在辽东开始建设小城邑,随后韩玉见了众夫人,自然跟随回蓟都的黄金苑。

荆轲按道理,应该去拜见太子丹,没有过门不见的道理,但荆轲心里挂念嬴肆,直觉上感觉嬴肆绝不是思乡心切,私自回家,然后又被秦王送回这么简单,因此嬴肆事情不搞出究竟,见了太子说什么呢,因此事先让魏敏,魏皙写好信件,让残生去拜见太子丹。

残生及其助手则留在燕下都,向鞠勇报到,拿着荆轲的介绍书简,写明残生的出生和经历,建议由残生负责组织燕军到井陉关进行实战轮训。燕军缺少和秦军这样敌人高水平的激烈对抗,在辽东对付东胡土酋,都是千人级别的战斗,还往往都是游击战,燕军都是兵力占优,东胡见了燕国大军就跑了,而井陉秦军却是始终攻击的一方,这感觉肯定是不同的。

同时残生还带了荆轲写给太子的信件,以及护送荆轲送给太子和鞠勇的异族女子,和韩方一起回到燕下都。

然后荆轲一行辞别韩方,由骑家军护送绕过燕下都,接着北行,直接回蓟都,如果没有王太后这件事,荆轲还是可以在燕下都拜见一下太子呢,现在有了王太后,刻意隐瞒不好,说了繁文缛节太多,太子丹这人太讲究礼义诚信了,现在干脆派残生送信代为致意,通通借口只说着急问清嬴肆真相,因此直接回蓟都了。

在蓟都前一站驿站,众人停下,吃了热汤热饭的午饭,荆轲道,前面陆期派人最新消息禀报。

荆轲知道自己前面的奏书,太子基本是没有听从的,现在太子是软禁嬴肆于黄金苑招贤馆,执行人就是陆期,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招待嬴肆,但谁也不许见,包括她老姐嬴白,一切让等荆轲回来处理。

荆轲说道,现在嬴肆已经回到了黄金苑,嬴肆归来,太子就没让她进燕下都,而让她回黄金苑,一切由我来处理。为此太子正妃嬴白特意回到蓟都的太子宫,等待我查明真相和对嬴肆的处理,我回到黄金苑后,首先去见嬴肆,嬴肆现在住在黄金苑招贤馆,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则直接去见姬玥,谁也别跟着我。

魏昕马上噘嘴了。

姬青道,嬴肆公主私自回到了秦国,而且秦国还是敌国,你放着家不回,姬玥不见,急着见她做什么?

荆轲道,审案啊,好奇啊,我一直忍着呢。

姬青冷哼了一声,道,你能舍得审她?准备用刑吗?

荆轲道,不用,反手扭她腕子就行,不信你先试试?

姬青道,是不是手拉手,晚上夜宿在嬴肆那了?

荆轲心中一惊,姬青竟然把自己心中都不敢想的奢望期盼都给感应出来了,真是绝了。

嘴上道,哪能啊。

姬青道,那我到时让程彤去请你回家啊。

荆轲道,别,别,能回来我就自己回来。

韩玉道,睡着了小心被害了,太子都不敢碰她,还不让太子妃嬴白去见她,不知她在秦国领受了什么任务啊。

哇,韩玉一说,夫人全都紧张了。

现在嬴肆自己住在黄金苑招贤馆,这是燕太子丹对荆轲的特别优待,护送嬴肆回来的秦国人,以及几百辆车队都在蓟都附近一个军营看管着呢,嬴肆一进入燕国,她的秦国车队就被鞠勇派的士兵押运着到了蓟都,然后由鞠义带领士兵接手,这也是太子丹给天下人看的,我已经和秦国宣战了,没有什么藕断丝连,就是对嬴肆是特殊处理,最终一切结果,看荆轲如何定夺了,当然这都是韩玉知道的,现在韩方的,韩国谍报早就交给了韩玉了。

魏皙道,她的水也别喝啊。

荆轲生气道,嬴肆与我的关系,和你们与我一样,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们私自跑回娘家,探望父母,就怀疑你们回来就会害我。

魏皙道,小心一点没错啊,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荆轲心中感叹魏皙又脑子混乱了,自己刚才深情表白,她全都是没听见啊。

姬青道,我先去看她。

姬青已经在说,有什么猫腻,先来害我。

姬青关键时刻已经显出正妻的当仁不让了,这就是姬青的性格,而不是什么贪恋正妻的权力,荆轲深知这有点,而关键时刻程彤是压不住台面的,不是水平不够,而是身份地位不够啊。

荆轲道,不行,我就要让嬴肆感觉到我对她丝毫没有怀疑,你去了好像我还是猜疑她呢。

魏敏道,丈夫远道归来,不应该是她来黄金苑来拜见吗?怎么你去拜见她?

荆轲道,她就好比重病在床的夫人,理应我去看她,上次探望鞠可,也是先到黄金苑招贤馆的。

姬青道,上卿带了虎女去,晚上睡觉,虎女也在旁看着。

荆轲生气道,就我自己,我既然能放心和你们睡,就放心和嬴肆睡。

田琪道,上卿既然这么着急,那就先快马走吧,我们本来就走得慢。

众人都诧异田琪为什么这么说,但没有反驳的,如果这里面有威信的,除了姬青可能就田琪了,毕竟田琪代理正室的时候,惩罚的姬青啊。

荆轲不再二话,简单吃完,就带着几个男兵,快马跑了。

荆轲慌慌地一走,姬青就问田琪,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放上卿走了?

田琪道,大家无非是放心不下上卿,那跟去两个保镖好了。

田琪对田绫,徐姜女道,你们不是夜行很厉害吗?你们现在就追赶上卿,不要让他和嬴肆看见了,你们暗中保护上卿。

田绫和徐姜女马上没二话,就要起身,回屋收拾衣服装备。

一直跟她们行动的司马金枝也要跟着去,她也不请示,不商量,直接起来就要跟着出去。

张华急忙道,司马小姐别去了,万一有什么碍眼的啊。

司马金枝开始生气,你一个小妾管我,但看夫人中间有人挤眉弄眼的,心中纳闷,什么意思啊?

司马夫人道,大姨子去抓妹夫通奸,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吧?

她环视众人,众人没人理她。

司马夫人是没有原则地替女儿找一切理由。

司马金枝才知道大家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人家妻妾游戏,自己瞎掺和什么啊。

田绫和司马金枝这事上是一样迟钝的,现在明白了,羞红了脸,就不想去了,这画面不敢看啊。

徐姜女反而喜形于色道,就我一个就行了,反而不易暴露。

因此徐姜女骑马紧跟着荆轲的汗血马而去。

荆轲一回到黄金苑,首先前宅问明嬴肆招贤馆后宅住的院落,荆轲潜身来到嬴肆的院落,一路上看见不少招贤馆的下人,也不与他们搭话,直奔嬴肆的内屋。

这些伺候的下人,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从她们身边经过,因为是内宅,又知道今天是家主荆轲的归来日,虽然惊讶窃窃私语,但也没有惊慌喊叫的,她们猜到了是荆轲,只是一时不敢认,荆轲到了河套城,就剃了为齐赵行和月氏留下的大胡子,现在一直保持着黄金辩论时期,没有胡须,光光下巴的样子。

荆轲进到内屋,看见嬴肆跪坐的桌几前,正在低头看桌几上的什么东西,荆轲一下子就扑倒了嬴肆。

嬴肆开始看一个白面书生,有点陌生的人,在对焦之下,看是荆轲,马上脸露惊喜之色,荆轲已经扑倒嬴肆,嬴肆穿着中原的深衣,是开裆裤的,荆轲直接在木地板上撩起嬴肆的裙装,到了腰间,就解自己的裤带,嬴肆手忙脚乱地帮荆轲解着,随即两人就夫妻敦伦。

荆轲刚进内屋的那一刻,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待嬴肆呢,顶多是见机行事,结果精虫上脑自己都不知道,竟然一句问话都没有,就干起苟且事,嬴肆也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和荆轲重逢,没有语言,没有前戏,直接就是造小人。

有现在贴身伺候嬴肆的,看见一个生人进到内屋,探头查看,一见这个场景,赶紧闭上眼睛,关门出去了。

终于荆轲要发射了,还想按照以前和嬴肆的约定,就是射在外面,正在琢磨的时候,嬴肆已经感觉出来了,就道,里面,就在里面。

终于两人一起高潮,抱着休息,嬴肆先坐起来,给荆轲随手那个大氅外衣盖上,自己整理深裙,嗔怪道,身边这么多老婆,在我这好像多少天没有吃到东西似的。

荆轲依旧躺着笑道,你不也一样?

嬴肆道,废话,我找谁吃去啊,你呢,撑死你了吧。

荆轲道,独缺你这口啊,你这几千里来回奔波,是不是就为了让我吃个新鲜啊。

嬴肆道,大半年不见,还对我这样放心,孤身前来,不怕我是秦国间谍,要你命吗?

荆轲笑道,任了,随你了。

嬴肆笑道,方才亲热,感觉怎么样?

荆轲略微一诧异,没想到嬴肆,问这个,回忆道,很好啊,你那地方,好像很长时间没人光顾了,幸福地直打哆嗦。

嬴肆,呸了一声。

随即依偎地趴在荆轲身上,说,我那是练过的,记得你说过的母螳螂吗?

荆轲回忆道,那个杀了尉缭的?

嬴肆道,是她亲自给我教的房中术啊。

荆轲爱抚地摸着嬴肆的背,心疼道,这大半年你都经历什么了?

嬴肆在去年八月底和荆轲分别,按照计划就去秦国的东郡,以前的魏国沦陷地,一路考察燕国布置的谍报网,越接近秦国本土函谷关,冲动越强,就想回到咸阳,看父母亲人。

其实早在赵国和荆轲在一起的时候,嬴肆就经过仔细盘算,已经铺了路,做了两手准备,现在思乡心切,终于下决心冒险赌一把,这边嬴肆,决心已下,就和随行的保镖,说去楚国,找宋意去,然后就在回返的路上,轻易甩掉了保镖,只身回家。

那保镖跟丢了嬴肆,吓坏了,怎么也找不到,不敢回去汇报,自己就到楚国的庸地,找宋意,期望能在宋意这碰见嬴肆。

嬴肆只身到了函谷关,对守关士兵,报名是秦国公主,士兵看这个一身褴褛要饭的女子,居然说是秦国公主,当然不信啊,嬴政一口咸阳地方口音,就报父母是谁,和秦王什么样的亲戚,蒙嘉还是她们的家宰,守关士兵,将信将疑,层层上报,报到边关守将,然后函谷关派出驿车,一路好吃好喝,也是软禁地将嬴肆送到咸阳。

嬴政接到蒙嘉报告,自己的堂妹,千山万水,千里迢迢,不惧艰难险阻,自己一人居然一路要饭的回到了秦国,路上还被赵国流浪汉,强奸过,拘禁过,感动啊,欣慰啊,什么是爱秦国,这就是爱秦国啊,赤胆忠心,感天动地啊。

嬴政对这个堂妹还是有印象的,那次在朝堂上,当众顶撞自己,虽然丑的醒目,但独特的魅力,胆大无畏,伶牙俐齿,也是对嬴肆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有几次想搂着怀里亲亲的冲动,甚至产生一念,想乱伦把这丑鬼纳入后宫呢。

因此秦王接见嬴肆,嬴肆风吹日晒,头发枯黄,黑瘦黑瘦的,就是金鱼大眼,因为终于回家还熠熠生辉,嬴政重赏了嬴肆衣物首饰,让嬴肆回家休息,并且还重奖了嬴肆父母家族,这是秦国高层大家议论的佳话。

嬴肆回到家里见到了父母,在家休息,嬴政就让蒙嘉调查,核实,嬴肆所说的。

嬴肆一路乞讨要饭流浪,靠问路打听走回秦国,根本就没有清晰的路线图,就是一路问过来的,哪有核实的地方啊,谁能说清在哪个地方看见一个流浪乞丐吗?

而且在那个地方都有因为身体残疾,身染疾病,或者好逸恶劳的,不能自食其力的乞丐。

因此只是查实到,嬴政确实到了饶城,求见堂弟嬴成蟜,嬴成蟜只把她当成疯子,包括当地的间谍,都以为是要饭的疯婆子,并没人把她当成公主,不然那时就该伸出援手救援了,那时是八月份,现在是九月底,足足让嬴肆多吃了两个月的苦,查实到这个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因此嬴政一方面处罚了当地的间谍,另一方面,对嬴肆所说,深信不疑,感动落泪了。

随后嬴政,李斯,蒙嘉,商量如何处理嬴肆事,这也就是嬴肆入秦本土之前所盘算的,下决心要赌一把的。

首先,嬴政就不是善男信女,他不可能让嬴肆在家里和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他能第一次把嬴白,嬴肆送到燕国给太子,就肯定能有第二次。

第二,嬴肆诉说逃出燕国的动机,就是深恨太子丹,这点嬴政早就耳朵里灌满了,在咸阳时候,太子丹被扣在太子府邸,和嬴白很是亲近,但对嬴肆,一直不假辞色,见面就是一个字,“滚”,永远没有第二个字,那时嬴肆12岁,就是这一个“滚”字伴随了嬴肆在太子丹身边的六年,说到底,嬴肆还是太子丹的媵妾呢。后来太子丹又把嬴肆,强制送给一个蓟等大家都议论的,一个太监荆轲那里,嬴肆只能更加仇视太子丹了啊,嬴政、李斯、蒙嘉,又怎么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啊。

第三,当时送嬴白,嬴肆去燕国的时候,嬴白,嬴肆还是太子一般的姬妾,现在嬴白是太子正妃了,儿子还是世子,秦国能放过这个机会吗?

所以正如嬴肆所预料,嬴肆赌赢了,如果赌输了,就是和荆轲以及姐姐嬴白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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