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明月|生活】第129期 一场“嘎嘎闹心”的脱口秀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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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明月|生活】第129期 一场“嘎嘎闹心”的脱口秀

嗨,听到我声音的亲人和朋友,春天好呀!我是三小姐晓鹂。

 

哎呀,这两天正是“一夜春风来,万树梨花开”的日子,头一天看着刚露出星星点点白色的梨树,一夜过后就是繁花满枝。雪白的梨花印在蔚蓝蔚蓝的天幕上,总能让人停下脚步,呆呆地看上半天。在小区里走一圈,已经是满园花开了。什么金黄的连翘,紫粉色的玉兰,粉嫩粉嫩的风信子,随风飘荡的垂樱,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竞相开放。一阵风吹过的时候,就会带来若有若无的花香。天气也终于慢慢暖和起来,可以脱下厚厚的棉衣了。

 

所以,周末去看脱口秀的时候就穿着单衣,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嗯,对,在周六我和同事一起去看了一场脱口秀。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场看脱口秀呢!以前都是在网上看《脱口秀大会》。我很喜欢那个节目,从第一期开始期期不拉,从最早的庞博、呼兰、思文,到后来的李雪琴、徐志胜、杨波,还有弹吉他的王勉,双胞胎颜怡颜悦,再加上演漫才的大木和晃晃,我都印象深刻。他们讲的那些社会时事、生活百态、搞笑段子,有时侯是讽刺社会现象,有时侯是自我解嘲,表现不同行业不同人物的生活百态,很多段子和梗都让人笑出了眼泪。那时候我边看节目边觉得遗憾,就是不能到现场去看比赛,也不能去看他们的开放麦。心里盘算着,哪次回去要是时间合适的话,一定去线下看一场他们的脱口秀的演出。

 

可是,后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的“狗追松鼠”的段子事件,让国内的脱口秀行业处于几乎停顿的状态,就更没有机会看演出了。偶然翻翻以前的比赛,还挺怀念的。所以,前两天有人在微信群里转了一个信息,说一个叫“拉疯喜剧”的脱口秀社团在DC地区有线下的演出,正好在周六晚上,早鸟票还打折,就立马点进去买了票。“拉疯喜剧”其实就是英文“Crazy laugh”(Crazy是疯狂,laugh是笑)这个词的中文翻译。我在网上大概翻了一下,看到他们是第一个在纽约、新泽西、和华盛顿DC地区演出的中文的脱口秀团体,当然他们也讲英文的,不过是以中文为主。这是一个很新的团体,成立不过两年时间,但是已经有了很多场的演出。这次演出的主角,是一个从国内来的以前在北京讲脱口秀的演员,叫于是。于是发生了什么的那个转折词“于是”两个字。在美国,有两个讲脱口秀的中国人很有名,一个是黄西。就像他自己介绍自己的名字那样,“黄瓜的黄,西瓜的西”。另外一个叫北美崔哥。但他们的表演我也只在网上看过一些片段,并没看过现场。

 

说起来,“脱口秀”是英文talk show的音译,直译为“谈话表演”,但实际上它和真正名义上的talk show是两回事。现在所谓的脱口秀实际上对应的英文单词叫Stand-up Comedy,直译是:“站着的喜剧”。是从talk show 分化出来的一个单人的幽默、搞笑的喜剧表演。和talk show是不一样的。talk show 是西方从上个世纪以来非常流行的谈话类节目。通常有一个幽默搞笑的主持人,每期邀请不同的嘉宾,以谈话为形式,来讨论某些观点和现象,比如说国内的《实话实说》《锵锵三人行》。也有些会在中间有短暂的乐队表演。我记得以前看过的《金星秀》就是这类节目。但是脱口秀它有点像传统的单口相声。但是,单口相声都是讲一个完整的故事,比如说马三立老先生的《逗你玩》什么的。但脱口秀它就不要求有完整的故事,主要还是用喜剧的方式来针砭时事。

 

国内的“脱口秀”算是一个新领域,十年前应该还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东。最早参与的人也不多,很多演员都是有正式工作的,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讲“脱口秀”。但是,随着2017年第一季《脱口秀大会》的推出,然后连办了六届,脱口秀这个行业一下子就繁荣起来,出现了很多职业的脱口秀演员,还有很多有名的段子。比如说李雪琴那个“宇宙的尽头是铁岭”什么的。我也是因为看这个节目才喜欢上这种表演形式的。节目主创人李诞说的那句“人人都可以说五分钟的脱口秀”的这个口号,还是很深入人心的。所以,虽然我不知道谁是“于是”,但还是兴致勃勃地买票去看秀。因为买的是早鸟票,加上税一共不到32块钱,合人民币两百多块吧。哎,你看过线下的脱口秀吗?不知道这个价钱和国内的比是怎么样的?

 

这次的演出是安排在坐落在DC城里的乔治城大学里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已临近开演了。 座位是谁先到谁坐前面的,我们就落在了最后两排。不过演员是站在台子上的,又有两个大灯照着,倒是看得挺清楚的。不过,整个演出过程中是只容许拍照不容许录音和录像。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人家想一个巧妙的段子和好笑的梗也不容易。

 

最先上台的是主持人,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艺名就叫小帕,我猜是小胖的谐音。他很有经验地和坐在前面的观众互动着,慢慢把气氛先炒起来。然后就是两个嘉宾的表演。打头阵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叫阿K,是个广东人,她开始讲脱口秀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还有点生涩,但有那么一两个梗还是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的。比如她说广东人喜欢用“阿”打头叫人的名字,要是拜登到了广州,那就得叫阿登什么的,还挺搞笑的。第二个上场的是从新泽西那边过来的一个小伙子,叫熊猫君。看名字以为是挺胖的像功夫熊猫那样的一个,实际上是很清瘦的一个人,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有了一年的脱口秀经历,但他具体讲了什么,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开场嘉宾讲完以后,“嘎嘎闹心”专场的主讲人于是登场。他是很有经验的一个脱口秀演员,上场就拿主持人和嘉宾的表演现挂,开了几句玩笑,一下子就引起了气氛。然后引入主题,作自我介绍。解释说为什么专场的名字叫“嘎嘎闹心”呢?因为他是东北人,“嘎嘎”是东北常用的一个语气词。然后说到东北人都是大个子,他一米七的个头大家就说勉强够用。那时候他故意装作困惑地问大家说:“说我个子不高就不高呗,啥叫勉强够用?那到啥时候就不够用了?”这个问题,等他说了一个多小时的段子,临近结尾了,说到合租房厕所不够,大家不得不用厨房的洗菜池子洗漱的时候,才点出答案了——就是想要把洗菜的池子当厕所的小便池,那他的个子就不够用!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call back,就是回应,就像是写作文时候的首尾呼应,让人听得会心大笑。还有他讲互联网刚开始的时候,查包头这个城市的时候,搜索的结果是:没有找到搜索到此词条。而且还很贴心地建议:是不是在查找“包工头”?下面还列了几个啼笑皆非的搜索结果,什么“用围巾包头”之类的。虽然有点夸张,但的确让人想起互联网刚兴起的时候,真的是几乎找不到小城市的信息。那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表演当中,他讲了很多段子,有辞职找工作的、主持婚礼的、坐地铁的、租房子的、申请签证的、入关的、在美国的中国人等等,也有一些对时事的讽刺什么的,还挺紧凑的。不知不觉就笑到了最后。最后他还加演了一小段儿,来感谢当地的观众。可能是因为他在美国演出,有些段子里就夹杂着英文,比如说他讲入关的时候,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海关官员都已经开始盖章了,又问了他一个问题:“Do you have any food?”他说当时就懵了,心想:“干嘛问我有没有吃的?他是不是饿了呀?饿了下班去吃饭啊,难道让我给他点吃的?”当然最后才搞清楚,人家问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带任何食品种子之类的东西”,你知道那些东西是不容许入境的。他还讲了几个因为语言差异带来的尴尬,闹的笑话什么的,都是中英混杂的。在美国生活的人,我们也常常说话的时候中英文混在一起讲。所以,他讲这种段子的时候,听起来还挺自然亲切的。

 

那天我们去得晚,到场的时候大灯已经关了。黑咕隆咚的,我大概扫了一眼,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大多数还是年轻人,我估计以乔治城大学的学生为主,应该。整个表演当中,大家都很配合,对很多段子心领神会。笑得嘻嘻哈哈的,气氛是非常轻松的。虽然台上表演的人没有徐志胜那么好笑,但他也是脱口秀行业的老人了。他在北京的时候,笑果的人去那儿演出,他也是常常去给那些演员当嘉宾的。他自己的专场《嘎嘎闹心》,也是周奇墨当主持,徐志胜和庞博去当过嘉宾的。所以,他的实力还是有的。我也听得很轻松,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不过,演到最后,他的一个卑微的请求,让我就觉得很感慨。就是,他说:“我没有任何主观上要冒犯观众的意思,如果哪个段子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事后你可以来批评我、辱骂我、甚至殴打我,但千万不要举报我。”唉,怎么说呢?你懂的。做这类节目也不容易,众口难调,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谁冒犯了谁。

 

但总的来说,整个晚上还是过得很开心的。“拉疯”脱口秀在大华府地区还有开放麦,时间要是合适的话也可以去看看。真的,听人家在台上说,有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冲上去说几句。主要是,生活里值得吐槽的事,和遇到的尴尬事太多了!把这些糗事集中起来说去说,既发泄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又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多好!这就是最正向的“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对吧?哈哈哈。

 

好了,到这儿,这期去现场看脱口秀的节目就结束了。我过了一个很开心的周末,也希望你也感染到了我的开心。最后,还是谢谢你的支持、陪伴、和聆听!生活就在说说笑笑中继续着,咱们下期节目再见。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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