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毛还是搬进来了,家里面只有两间卧室,本来小房间我一个人住,现在成了两个人了,他们还真的买了一个上下铺。
当天我就找到了大姑,她还真的帮我安排进了宿舍。一般市区的学生都是走读,只有郊县的才会住宿舍,我的几个舍友都是和我一样初一年级的,只是几个人都是柔道队的,虽然我和他们上午一起上文化课,但是平时来往都不多,而我虽然有了宿舍,但住管阿姨还是对我网开一面,随便我宿舍、家里两边住。
我还是挺喜欢柔道的,喜欢看柔道队的训练,当然是女队,女队的可看性比男队强的多,我是这么认为也从来没有和别人交流过。女队有个队员叫柳月的也是和我一个年级,记得当初体校报到的时候,她是第一个笑着和我打招呼的,平时课间休息的时候,也只有她会时不时的和我聊聊天。她每每都给我带来了明媚的笑容,和被感染了的快乐。只是我因为结巴,常常人们说的兴高采烈的,我却总是慢了几拍才感应得到,没有了彼此的呼应,难免给人一种高冷的误解。不过站在初一一群人中间我也确实明显比他们高出一头。
有一次在食堂她打了饭想和我坐一起,看见大姑来了慌慌张张的就又跑开了。
体校是禁止男女之间谈恋爱的,但是我们俩之间都彼此感觉到了对方好感的存在。当然私底下学生之间也是会传一些八卦,谁和谁好啦,谁暗恋谁啦,虽然大都捕风捉影,但是我知道,我和柳月是被八卦的一对。
初中时代的柳月在常人眼里并不能称作漂亮,那时的她还有着婴儿肥,虽然皮肤白皙,有着小酒窝和笑着的桃花眼,但总体来说也更多的只能称之为可爱。她是那种天生活泼开朗阳光健康型的,对谁都笑咪咪的。又因为她快人快语,做事也颇有担当,尤其是家里面条件好出手也阔气大方,很快就成为了刚入学的那批小学员中的老大,身后一大帮人跟进跟出的。
也因为如此,我在宿舍里很受排挤,要不是我长的人高马大,还有大家都猜测我是教练子弟,背不住这几个舍友就会给我蒙上被子暴打一顿了,练柔道的都是典型的好战分子。原因不外乎他们心目中的大姐大和我传了绯闻,这是柔道队的禁脔。
体校真正谈得上美女的是高一个年级一个练射击的,叫冯春,也是住校生,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真正的气质高冷,还成绩出众。
体校主要是初中生居多,高中阶段会有很大部分分流,一部分成绩好的去了省队,一部分成绩不好的去了地方高中或者职校。所以高中部学生很少,大部分时间都用于训练,或者出成绩进省队,或者凭成绩进体育院校出来做中小学体育教师。
住了校后,大姑对我反而放松了很多,那时她开始筹备自己的婚事,又是装修婚房忙的不亦乐乎,我也没了平时的混搭子了,大部分业余时间都放在了网吧和游戏上了。
因为我不常回家,和张晓丽相处也就一般般,而吴小农每回见着我却是分外热情,眼睛眨吧眨吧的嘘寒问暖,初开始我还是心不平的横眉冷对,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只是两个结巴凑在一起也没什么话好说。
倒是张翰,熟了就开始暴露本性了。原来是个又菜又爱撩骚的贱男,看我结巴总想着在嘴上占便宜,核心无非是想和我争老大,或者贬损我自夸自己如何的又帅又酷。我本也无心和他争辩,因为我一方面结巴另一方面也嘴笨。每次惹得我不耐,最后结果就是施以老拳,让小黄毛的那张臭嘴被我的无产阶级铁拳镇压。他还没记性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吵着打着,彼此虽然都瞧不上彼此,谁也奈何不得谁,但不久就消停了争斗,因为他和我一样都被一个消息击中打蔫了。
张晓丽怀孕了。不知不觉中,我和小黄毛都自我感觉成了不再被重视的同病相怜者。
“你虽然结巴又暴力,小时候还是个小胖子,但现在发育了还是有点小帅的。”
深夜,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张翰躺在上铺,腿垂下来晃悠着说。
“尤其你不爱说话的样子还有一点小酷。”
“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也是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的关系,以后。。。”
他竟然有史以来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弱弱的惶恐和不安,对我说起了好话。
“。。。咳。。。你以后要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罩着你。。。”
面对家庭中即将到来的比我们都亲的小妹妹带给我们的压力,许是需要化干戈为玉帛,建立攻守同盟了吧。
隔了许久,我闷闷的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