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 药(上)
账房和小凤跟着老头后面,在里面弯弯绕绕了半天,最后走到一幢气派的楼房前面。账房心里想,也辛亏老头引路,否则很难找到这个地方。老头领着账房二人往楼里走,在一门口停住,只见里面有人在大声骂人:“娘希匹,你给老子干的卵事,老子亏得裤子都没了。” 再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只见门突然被打开,一人捂着脸跑了出来。
等了一会儿,老头壮起胆,探头进门,小心地说:“校长,铁兄弟已经到了,要不要让他进来?” 只听里面大声说:“是我的铁蛋兄来了,快点进来,快点进来。” 老头松了一口气,做手势让账房和小凤进去。账房整了整自己衣服,并细声对小凤说,在里面不要乱说话,然后对着老头一拱手,说:“老阿公辛苦了。” 然后领着小凤进了房间。
小凤好奇心重,心想,里面什么样的人,这么厉害,会骂人,还会打人,肯定是个威武的光膀大汉,等走进一看,只见一位清瘦的中年人,笔直的身躯,光着头。常校长一看账房进来,立刻脸上挤出笑容,说:“铁兄,好久不见,难得稀客,难得稀客。” 他又对门口老头说:“老张,让经天纬地两兄弟,到我房间,把我床底的两个大箱子,抱到这里来。” 门口老头答应,转身去办事。常校长指着小凤,对账房说:“这么多年没见,孩子这么大了?” 小凤心里怒骂:“你娘的,老子不是别人的儿子,这个光头王八蛋,怎么不先问问清楚,就随便乱说话。” 只听账房笑着说:“这是我的一个小伙计,这次带出来,历练历练,老了,走不动,以后还指望年青人。常校长这么多年没见,难得还记得我这个当年的小喽啰,大人物果然就是大人物。” 常校长笑道:“屁个大人物,跟你铁兄,是什么关系,一起蹲过牢,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你说,怎么会忘?” 账房有点脸红,咳嗽一下,笑道:“这些陈年旧事,难得你还记得,我都已经忘了,我们当年还如此英雄过!” 说完,和常校长一起哈哈大笑,小凤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两人,当年一起干过什么勾当?
账房说:“三年前,我听毛脚阿四说,见过你,当时不信,直到他拿出凤丸,兜售给我,我才确信,你一定还在,而且还发达了,不过我到奇怪,你现在怎么办起学堂了,当时跟阿四打听你的地址,才知道,你长住这里。” 常校长道:“娘希匹,在道上,没人,混个吊,只能招兵买马,要不生意根本没法做。是个小喽啰,谁给你面子?做学堂,就是招些人而已,这样老子才能做大了,东洋岛国,老子都去过,等一下给你看好东西。”
这时,从门外走进两个年轻人,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进来时,还顺手把门关上,然后对着光头喊声阿爸,同时对着账房喊声阿叔。账房一听,就知道这是常校长的两个儿子,不经打量一眼,果然仪表不俗,能成大事,于是笑着对光头恭维了几句。
只见常校长咳嗽一声,让两个儿子把箱子打开,笑着对账房说:“好东西都在里面,凤丸你肯定要,还有九阳壮骨膏,龟腚片,海珍珠,对了,还有我从岛国淘来的乾坤袋,你要不要试试?” 账房好奇道:“什么是乾坤袋,从来没有见过。” 光头校长笑着在箱子翻找,小凤非常好奇,伸着脖子去观看。只见校长从箱底,找出两个四方扁平的小包袋,袋子上面写着,“冈本”。 常校长说:“想用的时候,把外面的袋子撕开,乾坤袋就在里面。” 账房想了想,笑着说:“这东西,价格应该不便宜吧?不用了,我还是拿些老货,凤丸,九阳壮骨膏也行,海珍珠拿十颗,如果有海马,再给我称几斤,我这次没带条子,海面最近不安全,看看婴树丸,值多少,能换你多少东西?老兄你自己看着办,别太亏了自己,就可以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十颗药丸,摆着桌上。常校长大惊失色,说:“你有这东西?那里搞来的?老子这么多年,就见过两颗,娘希匹,你居然一下子拿出十颗,在哪发得这个横财?” 账房笑而不语。校长到不好意思追问,他在经天耳边嘀咕一阵,只见经天拿出一块大布,把箱子的一些药丸放在布上,纬地则出去,一会儿,拿着一个包裹进来。校长看了一下,笑着对账房说:“刚拿进来得,是两斤海马,加上这些药丸,你满不满意?” 账房笑着说:“校长办事,就是爽快。” 听了这句话,经天赶紧把包裹系好,恭敬地递给账房,而后,开始整理两个箱子。
小凤还是对着哪两个乾坤袋好奇,盯着看,心想,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经天整理好箱子后,想把这两个乾坤袋,也收起来,但小凤一直盯着看,不好意思马上拿走,结果等了一会儿,见小凤还在那里盯着看,于是笑着说:“你买不起的。” 小凤心里大怒,他确实买不起,但被人说出来,未免有些恼羞成怒,于是他不屑地说:“谁说买不起?” 说完就往怀里掏东西,这么说话,他心里是有底气地,因为他身上,也有一颗婴树丸。结果一淘,吓了一身冷汗,娘的,自己有是有,不过这次没有带来。这下麻烦大了,他抬眼瞄了一眼,只见常经天这个狗东西,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凤毕竟年轻,脸开始发烫,在他手在怀里乱摸时,突然摸到一个布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掏了出来,扔在桌上,学着账房刚才地话:“这个能换你多少东西?老兄你自己看着办,别太亏了自己就可以了。” 账房听了,想笑,但没有出声,经天不敢擅自做主,他看了账房一眼,见账房没有什么声色,立刻收起轻慢之心,小心地把袋子解开。小凤心里直打鼓,他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鬼差神使地扔出个袋子,更倒霉的是,这个袋子自己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对了,想起来了,这个袋子好像是从绿壳船上顺手拿过来的,逃命的时候,太紧张,拿到后,居然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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