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的城市去非洲有几条航线但都需要转两到三次机,起码30小时。在旅长的帮助下,选择了卡塔尔航空公司温哥华-西雅图-多哈-乞力马扎罗的行程,飞行时间加上候机时间一共35小时,我和旅游团其他人在多哈机场汇合然后同机飞乞力马扎罗。回程是开普敦-多哈-西雅图-温哥华,37小时。OMG,以前我飞得最长的时间不超过20小时!
卡塔尔航空公司的硬件和软件都不错,商务舱座位有个门可以关闭,我很喜欢。飞机上可以点餐,而且任何时候都可以用餐,这倒非常方便。一路无话到了多哈机场转机。转机柜台的小姐说我在机场停留的时间超过8小时,帮我办理了免费的酒店,这让我心生欢喜。多哈机场是卡塔尔航空公司的大本营,对商务舱的客人很照顾,出关都有专门通道。一出机场们,就感到一股热浪,司机说白天温度四十多度。
我到达酒店的时间大概下午6点,天快黑了。因为没有计划出机场所以事先没有做功课了解多哈。急急忙忙查了一下,附近有个传统集市,步行20多分钟可以到达,准备去看看。洗刷完毕来到酒店门口,看见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中年阿拉伯男子,我习惯性地对他微笑打招呼,那人用生硬的英文问:你住在这里吗?得到肯定答复后,说:我的房号是302。我一听有点懵,很快明白过来赶紧说: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房号。然后落荒而逃。
这时暮色已经降临,温度还挺适宜的。街道很干净道路很宽阔,行人不多,路灯很明亮,可我走着走着开始毛骨悚然,不时地回头看有没有人靠得太近:我在外面走了10分钟,没看到一个女性!只看见几个男子坐在马路边上无所事事,唯一看见的女性是个西方人面孔。妈呀,卡塔尔是个传统的穆斯林国家,女性难道晚上不让出来?我知道卡塔尔刚举办了上一届的世界杯,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而且没有人知道我在多哈,这下要出点幺蛾子,那可不好办。不由自主地想起刚看完的“A house in the sky”, 该书讲述一加拿大女性记者在索马里被绑架成为人质的故事,越想越怕,赶紧小跑回酒店。回到酒店,Google了多哈的安全情况,其实多哈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无知真是害死人,多好的探险机会被自己吓跑了。
凌晨三点回到机场去了著名的机场贵宾休息室打卡,哇噻,没见过这么豪的休息室,大厅有两三层楼高,面积大的望不到大厅的另一边, 有自助也可以点餐。我拿了一些寿司还没吃完,突然意识到我的手拉箱不见了!感觉脚底下的地板嗖的一下被人抽走,出现了一个无底黑洞,而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洞里。电光火石之间火速地心算了损失情况:护照手机钱都在背包里,还好!顺着来路往回走,走到了大黄熊对面的问询处。那儿有个庆祝活动,舞台上有人载歌载舞,吵得不行,我和工作人员相互吼叫才明白对方。他打了电话,告诉我箱子稍后有人送来,让我enjoy the show(专心看表演)!等我和我的箱子团聚之后,我再也没有心思逛机场了,找到旅游团的其他队友,安安静静等飞机去坦桑尼亚乞力马扎罗机场。
第二天上午:到达坦桑尼亚
下了飞机,脚终于第一次实实在在地踏在非洲的土地上,bucket list(平生梦想单)少了一项,感觉整个人轻了一些,心慢慢地鼓起来像气球一样,想挣脱我的束缚尽快奔去Karen 钟爱的大草原。
坦桑尼亚成立于1964年,由坦噶尼喀 (Tanganyika)和桑给巴尔共和国(Zanzibar)合并成为坦桑尼亚。坦桑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经济以农业为主,旅游资源丰富,1/3的国土都是国家公园或者动物保护区,我们这次来坦桑计划去其中5个这样的公园。
第一次领教了非洲效率。移民处只有我们一个航班的人过关,大约不到100人。尽管我们事先已经申请了坦桑的签证,还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出关。等待的时候,队友们相互介绍,专家和夫人少奶奶来自魁北克,其他队友来自安大略省,唯独我来自温哥华。我目测了一下,大家和我一样,年纪背景相似,太好了,不会缺乏共同语言。这次出游大家要朝夕相处3个星期,对我来讲,好的旅游体验有三点:别致的景点,舒适安全的吃住,还有队友的和睦相处。缺一不可,后来事实证明,这三项均超出了我的期待值,尤其是最后一项,我以后会一一道来。
第二天下午:乞力马扎罗山区咖啡农庄
旅行社H导带着两个司机,两个绿色越野车等候我们多时了。马不停蹄我们开启了非洲行的第一个项目:参观咖啡种植农庄。农庄位于乞力马扎罗山区里,路况十分恶劣,山路是土路,狭小而崎岖,地上一个坑接着一个坑,有脸盆那么大,一看就是多年失修,我坐在后排,颠得骨头都散架了,让我想起小时候去乡下过年坐拖拉机的情景,只不过那时是平路,而现在是爬山。司机好像习惯这样的山路,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灰尘大,空气闷热潮湿,我又在倒时差,眼睛都睁不开,好家伙,刚到非洲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颠了不知道多久,车终于停下了,我们踉踉跄跄下了车,有大约7-8个村民在等我们,他们连连说:pole, pole( 慢走慢走)把我们带进了村,不,应该说带我们进了树林子。泥土地很滑,右手边有几栋住宅,左手是一个接待客人的草蓬和平地,猪圈羊圈在住宅前面,咖啡树零零落落地间种在高大的香蕉树和其他树木中间。一位村民带着我们参观,他解释说,咖啡豆是他们的经济植物,arabica咖啡豆比较娇嫩,它们喜阴怕直射的阳光,所以合适种在山里。咖啡豆成熟的时间不一样,由绿转红再变黑就可以人工采摘了,收获的咖啡豆有专门机构收购。一圈参观下来,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乡下爷爷奶奶家。想起仅仅几个小时前,多哈机场里的奢华,对比坦桑村庄的极简,感触不是一般的深刻。
很快,这次活动的高潮到了:手工煮咖啡。我们来到草棚旁边的平地上,村民把咖啡豆放在一个细高的木臼里,让我们轮流用一个木桩捣咖啡豆,不一会儿咖啡豆便脱去表皮,白白嫩嫩的。勤快的班长帮忙劈材,村民们把一个大锅支在几块石头上,生火烤咖啡豆,很快闻到香气。焦褐色的咖啡豆重新放入木臼捣成粉末状,这时已经香气四溢了。整个过程村民不约而同地唱歌拍手,我们听不懂,但随着音乐的节奏也开始嗨起来。最后咖啡粉倒入滚水明火煮,哇,香气弥漫起码绕梁三日,太棒了!一人一杯,真是新鲜到不能再新鲜的arabica咖啡,丝滑,顺口,圆润,微酸,清甜,喝完后唇齿留香,再来一杯!村民介绍他们是coffeholic(咖啡瘾君子),一天平均7-8杯。旅行团队员们个个都很尽兴,看样子生活中的小确幸和奢华无关。
科普一下,世界上咖啡种类繁多,主要有两种:arabica(阿拉比卡)咖啡占全球产量的60%,robusta(罗巴斯塔) 咖啡占35%。arabica娇贵,种植加工成本比较高,但口感醇厚酸甜适口,精品咖啡多由arabica咖啡豆制成。相比之下,robusta咖啡因高,口感差一些。咖啡是坦桑最大宗的出口农产品,绝大部分咖啡是由像我们今天参观的小型农庄生产的。
当晚住在Moshi(莫西)的wuru river lodge. 酒店设施简陋,和国内80年代的招待所相似,不过,来了非洲,要求不能太高。房间有蚊帐,水龙头打开有热水,这已经足够。
大家都是旅长的朋友,所以旅长在晚饭时正式为大家作了介绍。介绍完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X,原来旅长有那么多最好的朋友,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唯一。好家伙,介绍会变成声讨会。少奶奶挖出陈年芝麻谷子,说她有两个儿子,自小跟旅长认了亲家,彩礼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最后人财两空。教授夫人也加入战团,说:原来旅长的女儿许了不止我们一家呀。我们的欢声笑语能把屋顶都掀翻。晚餐结束了,大家都熟了。队员们不乏高智商高学历的成功人士,有大学教授,高级合伙人,企业家,首席科学家,等等,我想以后的3个星期将会很有趣。
睡觉前,H导提醒明天一早起来看乞力马扎罗标志性的雪山顶,晚一些,云雾出来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