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人生(239)我在美国看急诊
2024年5月底在东方大学参加“生之追寻”福音营活动,一听早上起来,突然感觉“腹股沟”处有一肿块,微疼且影响正常行走。回想小时候,好像腹股沟处的肿块,俗话称之为“歆阳子”,我们经常一起在街心公园散步的武钢四中来的雷老师,也认为就是“歆阳子”,还说,过两天就可以自愈的。
没有想到,不仅没有自愈,而且越来越疼,且行走困难了。于是赶快去看急诊。急诊诊断为“腹股沟疝气”,必须进行手术治疗。并建议通过家庭医生联系专科医生做手术。
这是按美国医疗程序必须的手续,而找家庭医生的永久居民,必须持有“白卡”。于是女儿立即帮我们申请“白卡”,据政府有关负责部门告知,得45天才可能批下来,后来又告知,目前得等90天。那也得等呀。
在等待白卡期间,“腹股沟疝气“再次剧疼,又去看急诊。
其实,这是我在美国第四次看急诊。结果是主治医生帮我们联系专科手术医生安排了手术时间。
在美国第一次看急诊是在2017年,我骑自行车不小心摔了一跤,背上两根肋骨摔成了骨裂。在急诊室足足等候了六个小时,诊疗结束,告诉我,回家静养,给我一个做深呼吸的塑料吹气小壶,嘱咐我每天不定时吹一吹。然后说,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医生始终没有说一句:“你们去交钱吧!“
这第一次到美国医院看急诊,最深刻的感受那是一个磨练急脾气的好地方!
2021年7月5日下午,第二次去看急诊。那是在家上完洗手间,出门时,一不小心,拉门用力过大,自己把自己的右脚大拇指的指甲壳撞得翻起来了,一时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女儿赶紧用创可贴压住大拇指后,去医院看急诊。
环顾四周,候诊的有十几人,心想,耐心等吧!真是没有想到,女儿填好相关表格几分钟后,护士就叫我进诊疗室。那些候诊的病人看着最后进来的我,率先去看医生,也没有任何反应。原来,他们都知道,急诊就是要先救急的,是女儿用轮椅推着我进候诊室,且右脚大拇指处鲜血已经浸透了纱布。
一进诊疗室,医生助理量体温、測血压后,仔细拿掉纱布和创可贴,检查伤口,马上让护士推着我去拍片,检查是否伤及骨头。
拍片医生非常热情,请我坐在一台挂在天花板上的仪器下面,把右脚放在一张脚踏板的白毛巾上,反复嘱咐我不要紧张,让我放松。她说,先拍一张正面的,然后再拍了两张侧面的。拍完后,她告诉我女儿,很好!没有伤到骨头。其中一个细节,足以说明在这位医生的职业精神之可贵!当我按她的吩咐摆好姿势之后,她给我送来一个防辐射的护腹袋,请我女儿站到防辐射的活动玻璃门后,才开始拍片。
拍完片子回到诊疗室,躺在病床上等候医生时,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小帅哥,女儿告诉我,说他是医院的“行政人员”,他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但他说话时和蔼的态度可亲!他边说边让我在他的平板电脑上指定的地方签名。原来是为来美国没有医疗保险的外国人免诊疗费的一个必要的程序。
不由得想起2018年在武汉看急诊时,医生接诊,量体温是39.7度,开口就问你们带钱没有?我们告诉他,我们有医保卡。他说,急诊必须先交3000元现金。好在急诊室楼下就有银行取款机,更好在我和老伴虽然七十有四,但我们与时俱进,现代智能手机的一般功能都还会用,立即取款缴费。唉!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中国看急诊,先交钱,且医生确认已经交钱之后再看病;美国看急诊,医生只管看急病,不管收钱。收不收钱是医院行政部门的事情。
接着说,那位接诊的助理医生来告诉我们诊断结果:拍片显示大拇指指甲壳翻起来了,但是指甲根部完好,不必拔掉指甲;打一针“破伤风”疫苗;清创伤口后包扎起来,如果回去以后还有问题就去看专科医生。说完,她就去端来一盆消毒液,先泡脚,然后清创,搽干后,用纱布把大拇指包好后,请我们回家休息。
我们事后也不知道这次急诊医疗费、针剂和泡脚的药剂费用是多少。听医生的话,女儿推着我坐轮椅回家了。
美国医院的急诊就是急救,真正的“救死扶伤”。我这只是一个“扶伤”的小病而已,对美国急诊室来说,实在太多了,不足挂齿。
接着说我的“腹股沟疝气“,上周五第三次让我去看急诊。
在等待白卡期间,我每天都在家,足不出户,真的躺平了。平时躺在床上后,那肿块慢慢就变软了。不知怎么回事,周五那天却越来越硬,且非常疼,后来疼得眼泪流。急忙让女儿送我去看急诊。
中午看急诊的病人不多,女儿帮我挂号后,去停车场停车还没有回来,接诊室的医生就开始问诊了。我不懂英语,她立即推来一个上面有一部平板电脑的翻译器,开始问诊。非常详细地了解我的个人情况及病史,最后特别叮嘱:“从现在开始,你要准备做手术,不能喝水,不能吃任何食物!”
问诊结束后,立即来了一位男护士,推着我坐的轮椅去急诊室,我的老伴跟在后面,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们的女儿还没有来呢?
看到那么多急诊室,居然已经全部有病人了,就安排我暂时坐在走道的一个高靠背的沙发上。虽然随时都有翻译器,还是女儿来到我身边踏实多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位护士来安排我进了急诊室,拿来病人穿的上衣让我换上,躺在病床上,立即通过仪器查血压、体温、抽血等。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到医院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见到医生。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进来一位中国年轻医生,我好高兴,但是,他说:“我是山东人,但是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只会简单的生活对话”。我问他姓什么,他说,姓菛(men)。他问我女儿要不要翻译,女儿说:“要啊,因为很多医用词语,我也表达不了。”于是他立即去推来了一部平板电脑。打开以后,里面一位中文翻译,就在医生和我之间,把我们的对话准确地译出来。医生全面了解我的病史病因后,检查“腹股沟疝气”,他轻轻地按摩,居然将那个硬硬的肿块推进去了,并告诉我怎么推。然后说:“还是先打一针止疼的药吧!我的意见是,你们已经预约了专科医生下个月做微创手术,那就在这里观察一天后,再看看是否有必要在我们这里做手术。这也要等我回去向老板汇报,我相信老板会同意我的诊断。我马上安排你到三楼观察室去吧。”最后,他对我的老伴和女儿说,你们现在可以回家,明天中午再来接先生,如果你们明天不能来,我们医院负责送他回家。
老伴和女儿回去了。又是一位男护士来推着我的病床去三楼,那观察室比一楼的急诊室大多了,每间观察室有两张病床,中间用布帘隔开。还有卫生间,两个电视机分别挂在两张床的对面墙上。我去的那一间还没有病人,就在里面靠窗户的那张床,躺在病床上,大玻璃窗外的泽西市夜景尽收眼底。
大约晚上十点钟,一位女护士带着平板电脑来房间,再次详细询问了病史和病因,包括以前得过什么病、是否有药物过敏、是否做过手术等,差不多问了两个小时。她离开时,请她帮忙关上窗帘和大灯,留一个睡眠灯。一觉睡到五点多,被一阵嘈杂人声吵醒,原来又进来一位需要观察的病人。
早上九点钟吃完西式早餐后,那位菛医生来查房,查看我的“腹股沟”,认为不必在这里做手术了。他说,他们这个外科团队做这样的小手术,也是要切一刀的,留下较长的疤痕,不如到专科医院去做微创手术。你最近只要注意一下,等十几天就行了。我的老板会来看你的,但是他太忙了,也许要到下午才能来。他看了你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吃完中餐后,菛医生和他的老板来病房,老板问了病情后,亲自察看了腹股沟疝气的部位,肯定菛医生处置得当。非常感谢医生们帮我治病!
中午两点,我的女儿开车来医院接我回家。护士推着轮椅送我到医院大门口,一直送上车,才互道再见。
全程没有收急诊挂号费、诊疗费、医药费、抽血验血费等等,更没有先交3000押金之说!整个急诊室完全没有要病人家属为交上述费用而疲于奔命之现象!